七伯听后,伤感地说:“看来,她的选择是对的,她的一生悲惨啊,去了另一个世界也许是一种解脱。”

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后,也就可以确定宋泱不是兰桦和宋山的孩子,他和七伯询问宋泱的身世,七伯说是工作人员在精神病院门口发现的她,就没见到她身边有什么人。

还是身世不详了。

顾宴城走的时候也问了七伯要不要离开这里,七伯无儿无女的需要人照顾,他会安排一切。

七伯摆摆手拒绝了:“我这干了一辈子了,也许这里以后就是我的归宿了。”

顾宴城也不再强迫。

踏出疗养院的时候,正值日落,耀眼的金光照在人的脸上,仿佛要证明自己最后的存在。

夕阳无限好。

顾宴城上车的时候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逐渐落寞的疗养院,心里的阴霾渐渐被驱散。

好像……也没那么害怕了。

“开车吧。”

顾宴城对早就呆滞的祁特助说。

上车以后,祁特助憋了一肚子的疑问,还不等他开口,顾宴城说:“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但先憋着。”

祁特助:“……”

顾宴城拿出手机,还没有信号。

他此时还不知道,A市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顾宴城刚落地A市,手机一打开,有上白条电话和短信。

刚出机场,有人来接:“顾总,出事了,顾董叫您立刻回公司。”

顾宴城原本是想先去找宋泱的,此刻被绊住了脚,顾青霆已经不怎么管公司了,一般不是什么大事的话,他不会这么兴师动众。

他只好更改了行程。

路上,顾宴城手就没停下,一直给宋泱打电话,都没人接。

给谢知笑打,谢知笑也不接。

祁特助探查到了别的东西,神情微妙:“顾总,宋山死了。”

顾宴城没想到,想必她们在忙宋山的事情,难怪不接电话。

“兵分两路,你去处理宋山的事情,我先回公司。”

“好的。”

顾氏正在召开高层会议,顾宴城推开门进去,大家在看到顾宴城的时候就像看到了主心骨,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顾青霆紧皱的眉头也松了。

顾北渊站起来:“你总算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

顾北渊冲其他人说:“你们先出去吧。”

等到会议室里只有他们三个人的时候,顾北渊说:“有人曝出了母亲在遇到父亲之前,曾经有过家庭还有过一个孩子,还说母亲这么多年潜伏在顾家是为了吞并顾家财产,这些流言的传出导致顾氏的股票大跌,奶奶震怒,质问母亲,母亲当场就晕了过去。”

“眼下我们要尽快弄清楚事情的真实性,稳住顾氏的股票。”

顾青霆脸色已经黑成一坨坨了,他叱咤一世,现在被曝出这样的流言,简直颜面无光。

“这件事是真的。”顾宴城说。

“怎么可能?”顾北渊矢口否认,看到顾宴城一脸平静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他后知后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

顾青霆也看着他。

顾宴城朝着顾青霆低头:“抱歉,父亲,我一直瞒着是想自己解决这些事,不想让那些人打扰到我们的家。”

顾北渊一向镇定的脸上也急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

“很早之前我就发现母亲不太对,她经常被对着一个笔记本发呆,小的时候我比较好奇,打开过那个笔记本,看到一张照片……这些年我一直在调查……”

在听完顾宴城的讲述后,顾北渊一时之间还是难以接受:“照你这么说,母亲以前的那个孩子就是沈寂?这些事也是他曝光的吗?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搞垮顾家的一切就是他的目的。”

顾青霆气得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推到了地上:“岂有此理,一个小兔崽子也能爬到我顾家的头上了?”

顾北渊又想起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宴城,你小时候被绑架的事情也传了出来。知道你绑架事情的人屈指可数,现在突然被曝,恐怕是有人想从精神上搞垮你。”

顾宴城凉笑一声,眉宇间都是睥睨天下的神色:“搞垮我?恐怕没那么简单。”

顾北渊敏锐地发现他好像哪里不一样了,以前他的眼底总有股郁气,现在那股郁气消失了。

会议的门忽然被推开了,祁特助急急忙忙地进来。

顾宴城:“不是让你去处理宋山的事情吗?”

“鹿清雪不见了。”祁特助喘着气:“刚刚精神病院那边打开电话,鹿清雪逃走了。”

霎时,顾宴城就知道是谁把这事传出去的了,鹿清雪也知道他被绑架的事情。

顾宴城不敢再耽搁,立马去找宋泱了,鹿清雪这个时候跑出来,恐怕只为一件事,就是找宋泱报仇。

宋山的案子已经结了,现场也没发现什么其他可疑的地方,最后被定性成了自杀。

身体被火化,宋泱捧着骨灰乘坐大巴往宋山老家那边去。

宋山的老家是个村子,很落后,交通也不便,每天只有一般大巴车通行。

这次路上是她一个走的,璨星那边出了点小问题,谢知笑赶去B市解决了,一开始她是执意要和宋泱一起去宋山老家的。

最后被宋泱劝住了。

今天天气不好,天还阴着,下着小雨,记得兰桦走的时候天气也不好。

宋泱是有私心的,她选择把宋山埋葬回老家,不想把他葬在A市的原因是不想他扰了兰桦的平静。

不管最后他怎么忏悔,生前他做的那些的事,她没有资格替母亲原谅。

到了地步,她下了车,这里完全没有经过开发,下过雨,路面都很泥泞。

宋泱一手撑伞一手捧着骨灰盒。

往记忆里的地方走去。

宋山在老家是有一栋平房的,今天天色已经晚了,得等到明天天亮再去安葬他。

这里没有什么酒店客栈,她只能在宋山的平房里将就一晚。

房子很简陋,窗户都破败不堪,大门都生了铁锈,连个锁都没有。

院子里的草长得比人都要高了。

她看着这里,脑子里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