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全是泥泞的水坑,她跑的太急,直接摔了进去,手机也摔的不知道去了哪里。

宋泱惊恐的看着朝自己而来的人,是个流浪老头,蓬头垢面,浑身脏兮兮的,身上散发着难闻的异味。

满是泥污的脸上笑的堆起了皱纹,露出了泛黄的大牙。

宋泱一瘸一拐的站了起来,随手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你……你别过来。”

流浪老头搓着手:“真是个意外的发现啊,小美妞。”

老头边往过走边解着裤腰带。

宋泱的脚扭了,根本跑不过他,几下就被追上了。

心底升起了浓浓的恐慌,冷汗浸湿了全身的衣服,她无助的看了眼四周,除了他们没有第三个人。

顾宴城,你究竟在哪?

老头万恶的咸猪手朝着宋泱而去。

砰——

嗯哼——

老头痛苦的闷哼声响起。

宋泱回头,老头捂着头痛苦的倒在地上。

旁边站着的人则是顾宴城,他手里还拿着沾了血的石头。

见到他的一瞬间,宋泱的眼眶蓄满了泪水,嘴唇颤抖着:“你去哪了?”

顾宴城看到宋泱小脸苍白,头发湿漉漉的粘在前额,眼眶红的像只兔子。

她受了不小的惊吓。

顾宴城脸一冷,又给了老头一脚,朝着宋泱过去。

宋泱也朝着他奔过去。

顾宴城紧紧的把她抱到怀里,宋泱怀着他精瘦的腰身,身体还在颤抖。

他能感受到她的害怕,他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轻声安慰:“好了好了,没事了。”

宋泱努力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这股熟悉的味道能让她安心,让她有安全感。

她睁开眼睛想看下那个老头怎么样了,就发现地上已经没有人了,余光扫到老头从另一侧朝他们过来。

他手里泛着银光的物件让宋泱心惊。

她猛地推开了顾宴城:“他手里有刀。”

老头手里攥着一把刀,目标准确的向着顾宴城砍去。

顾宴城躲过了,顺带又给了一脚,老头向后一个踉跄,他身后的一棵树支撑住了他。

一击不成再来一次,老头和顾宴城扭打在了一起。

宋泱捂着嘴,紧张的看着。

她从水坑里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手机已经进水了,根本报不了警。

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顾宴城练过散打,还学过跆拳道,只不过喝了酒,身手略有些不灵敏。

对付一个老头还是绰绰有余。

他把老头的刀卸了,压在身下,拳拳见血。

老头被打的血肉模糊。

就在宋泱刚松了一口气,顾宴城的身体忽然僵硬了一下。

从她的视角看去,顾宴城把老头完全压制,她看不到具体细节。

当她看到顾宴城捂着腰腹有些艰难的站起来,有血从他的指缝里渗出。

那个老头身上还有刀!

宋泱心尖泛凉,整个人像掉在了冰湖里,她想说话,嗓子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了,说不了话。

她只能跌跌撞撞的跑过去,帮他捂着伤口:“顾……顾……”

宋泱眼泪唰的就下来了:“怎么会这样啊?怎么还有刀啊?”

顾宴城额头青筋崩起,拉着宋泱的手:“离开这里。”

他们走了大概几百米,前方突然传来了光亮,她看到了领头的人,祁特助。

宋泱朝着他们大声呼喊。

祁特助带人赶往了这里,第一时间叫了救护车还报了警。

那个老头最后被警察带走了。

顾宴城被送上了就救护车。

宋泱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她抓着顾宴城的手:“对不起,都怪我,要不是我下了车你也不会被刺。”

顾宴城吸着氧气,他的身上脸上有沾着血,尽管如此,也不显狼狈,看着宋泱哭的跟泪人似的,他还笑了:“宋泱,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宋泱一呆。

“这是看你第一次这么为我真情流露。”顾宴城想抬手摸摸她的脸,牵扯到了伤口,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宋泱看懂了他的意思,默默的把头低下,让他摸。

毛茸茸的,顾宴城心里一暖,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没有剑拔弩张,没有棱角。

他觉得这伤,值。

到了医院,顾宴城被送到了医院接受救治。

半个小时候医生就通知伤口处理好了,可以回家了。

宋泱迷茫的问:“这就可以出院了?他流了那么多血。”

医生解释:“有衣服的阻隔,患者的刀口并不深,流血也只是毛细血管破裂,正常现象,已经缝了针,回家静养,每天来医院换药就可以了。”

医生这么说,宋泱才放心,她仔细听着医生的叮嘱,又忙上忙下的取药。

祁特助扶着顾宴城从诊室里出来,顾宴城看着走廊尽头那道为自己忙碌不停的身影,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传遍心底。

顾宴城嘱咐道:“我受伤的事情不要让老宅那边知道。”

“明白。”祁特助想,顾总是怕太太被老宅那边为难吧。

-

回到御景,宋泱又下厨了做了个简单的清粥小菜,喂给顾宴城。

顾宴城靠在床头,一口一口喝着她亲自喂的粥。

宋泱深情专注的给他喂粥,顾宴城的眼神一动不动的停留在她的脸上。

宋泱被盯得不好意思了,她站起来:“我去给你倒水。”

她刚动,手腕就被拉住了。

害怕牵扯到他的伤口,宋泱不敢随便动。

顾宴城的眼神紧紧锁着她的表情,低低的问:“你今天哭那么伤心,是害怕我死吗?”

宋泱的视线飘移在了别的地方。

顾宴城紧追不放:“你不是想离婚吗?我死了,你就不用再做顾太太了?”

宋泱被他无形的目光盯得无所遁形,她轻声说:“你要是死了我就成寡妇了,担上克夫的名声我以后不好再嫁了。”

顾宴城气结:“……”

他就不该问。

宋泱趁着这个空**带着粥碗出去了。

顾宴城靠在松软的床头,嘴角勾起了清浅的笑容,他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动摇。

顾宴城这几天需要卧床休养,也没有去公司,宋泱也请了假一直留在家里照顾他。

顾宴城休养的第二天,姜莱就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