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珩没接话,而是问她:“可太子妃的位置本来就是你的不是吗?”
沁婉微微一怔:“太子殿下这话什么意思?”
“婉儿,你难道还想瞒着孤吗?母后想要的是沈家女嫁给孤,你才是沈家女。”
“殿下怎么....”她目瞪口呆的看着宋江珩。
当日那个男人是她亲自带回去问话的,就算太子殿下派人跟踪,也不可能知道谈话的内容。
所以.....
她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那人是太子殿下故意引到我面前来的?”
是也不是,人是宋江珩在京城中发现的,暗中调查许久。
而后又派人在暗中保护他的,那日刚刚好被沁婉的马车带回去了。
所以宋江珩就顺势而为。
“婉儿,所以你能再给孤一次机会嘛?孤这一次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沁婉闻言抬眸去看太子殿下的眼睛,双目通红含泪,又有些复杂。
她好像看不懂太子殿下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若是四年前太子殿下肯定会直接强迫她留在身边,回想刚才太子殿下说的话。
他说他心里只有自己。
可.....
她这次回来最主要是为了帮助西北,有她在,皇上才会对西北放心。
所以她只能是崔郡主。
“殿下,我只想当崔郡主.....”
宋江珩微微蹙眉,有些不解:“为什么?婉儿,你不是说过你想找到家人吗?”
“那是以前。”沁婉告诉他:“沈家我真正的母亲已经不在了,我只想让她付出该有的代价,但是我只想着崔郡主。”
宋江珩有些不理解她了。
“你真的想嫁给皇叔。”
毕竟之前宋江珩可是亲眼看见宋温璟拉着她的手,而且沁婉并没有躲开。
沁婉相信既然太子殿下能知道她的身份,宋温璟估计也知道了。
他之所以没拆穿她,是因为和西北王的承诺,他们都想保下崔家。
功高震主,即便西北没有二心,但也避免不了他人别有用心。
沁婉低着头,应了一声。
很显然,宋江珩不想听见这个答案。
“为什么?”宋江珩抓着她的手说:“孤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不可能!”
“殿下你能不能不要闹了?”
宋江珩顿时懵了,她这是在说自己闹?
“你给孤一个理由。孤已经答应你,太子妃的位置永远都是你的。没有人可以取代她。”
“你相信孤一次好吗?婉儿,魏王爷那边孤来处理。”
沁婉不觉得他能左右皇上的想法,四年前不能,现在又怎么可能。
但她还是会先稳住宋江珩,以免她会再做出什么事情来。
“殿下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想想?”沁婉低声询问他。
宋江珩愣了一下,然后拉着她往外走,不忘提醒:“不想再被孤吻,就不要反抗。”
他说这话,沁婉确实不敢再反抗了。
跟着他往外走,一路上宫道除了他们二人以外都没有其他人。
想来应该是太子殿下提前将人都支走了。
很快她就知道自己去的是燕台宫,临到门口,沁婉定住了脚。
“殿下带我来东宫做什么?”
宋江珩不想和她周旋,直接上手将人抱起转身就往湘婉殿去。
“殿下,我自己能走!”
沁婉虽然不与他挣扎,但嘴上还是要说。
宋江珩不理会她,直到到了湘婉殿门口,才把人放下。
“进去看看。”
雀儿正陪着宋俞承看母妃的画像,看见沁婉进来,雀儿整个人都是懵的。
“婉姐姐!是你吗?”雀儿直接走过去拽着沁婉的手,前几日她还听小皇子说看见沁婉了。
她当时还不信,眼下整个活人站在她面前,她终于信了,眼泪飒飒往下流。
沁婉眼睛有些酸涩的看了看宋江珩,宋江珩带着宋俞承到外面去了。
等人走后,雀儿才哭出声来:“婉姐姐,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你真的没死,太好了。”
“这件事说来话长,当时我确实差点活不了了,兆锦公主想烧死我,我被人救了。”
“奴婢就知道这件事和她们脱不了干系,可奴婢人微言轻,只能保护好小皇子。”
“雀儿,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婉姐姐,这四年、你过得好吗?太子殿下自从知道你走后,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半死不活的样子。”
说着雀儿就拉着沁婉往里面走,整个湘婉殿全是沁婉的画像,都是宋江珩一笔一画的画上去的。
还有衣服,宋江珩让人每隔一段时间就做新衣送过来,是沁婉以前总穿的白色。
看着满满一屋子的白裙,沁婉心里有些复杂,太子殿下以为她喜欢白色、实际上是因为,她以为太子殿下喜欢白色,她才穿的白色。
说起来,她几乎有四年没有穿过白色了。
主仆二人的感情像是亲人一样,寒暄了许久,直到宋江珩进来,雀儿才收起眼泪。
“殿下.....”
“你先下去吧。”
沁婉看着宋江珩,还是不明白他带自己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殿下....这是...?”
“婉儿....”宋江珩上前拉着她的手:“孤带你来,只是想让你听听别人的话,证明孤真的没有骗你。”
其实她早就不在意了。
尤其是今日听见宋江珩告诉她,他心里自始至终都有她的时候。
只是她想要的不在是太子殿下给予的感情了,能握住的是权力。
所有感情的维持都需要在有权力的基础上,因为这里是汴京。
见她不说话,宋江珩开口问她:“喝酒吗?”
沁婉:“?”
宋江珩往外面唤了一声,赵安带着人将早已经准备好的酒送了进来,然后快速的退出去。
宋江珩上前开了一坛,倒了一杯递给沁婉。
沁婉顿了一下,伸手接过,太子殿下总不能要给她下毒吧?
尝了一口,沁婉眼睛有些亮:“这是...梨花春?”
宋江珩应了一声,说:“你不是想喝吗?孤特意让人找来江州人,做了这酒,待会儿,就让人送到王府去。”
沁婉淡淡道:“殿下不必如此麻烦,酒喝多了也伤身,而且汴京城里也有卖.....”
“可是你喝的这一坛是孤做的。”宋江珩告诉她:“这些本来就是孤想给你做的。”
只是当时他以为沁婉已经不在了。
听见他这话,沁婉主动上前再饮了一杯,然后说:“那我就将这酒带回去尝尝可好。”
也行,反正她早晚要回东宫的。
见他不语,沁婉提醒道:“殿下,天色渐晚,我该回去了。”
说完这话,沁婉就被宋江珩突然拉到怀里搂抱起,滚烫的气息埋在她的脖颈上,声音低沉,像是在哀求她:“可以留下来陪孤一晚吗?就一晚,孤什么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