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话,村委们就炸开锅了。

可是,覃力却没给他们抱怨和扯皮的机会,他再猛的一拍桌子,声音更加大了,说道:“我们村委要给庄里做事,这没有什么好说的。除非你们不当村委。”

秦长河站起来,将凳子踢开,说道:“不当就不当,那你自己去卖吧。我们走!”

覃力又一拍桌子,说道:“好,秦长河同志既然临阵脱逃,那他那份就不用算了,我看一下……三十亩,嗯,他那三十亩划掉,大家也不用给他去推销,让他自己去卖。”

秦长河没有想到覃力这么做,他再也忍不住,就手抓起一个凳子,朝着覃力就抡去。边骂道:“草你祖宗,我弄死你!”

覃力嘴角一扯,站起,一脚蹬出,那个抡椅子过来的人,就倒飞出去了。

其余村委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可他们倒是见识覃力的勇猛。

覃力则指着村委门口,对秦长河说道:“你不当村委了,那这个地方,就容不下你了,滚吧!”

秦长河叫骂着起来,可没勇气再去找覃力,毕竟对方是当个兵的,比他能打。中午不是对手,现在也不是对手,再打,也不是对手。他哼一声,走两步,然后扫一眼村委,说道:“建国,宏生,阿三,你们还在这里做叼毛啊。”

梁建国站起来,可却被覃力摁住,他走不是,留也不是。

覃力淡淡说道:“梁主任,我听说你管村里的财务,和别的同志不一样,你就不能这么说不干就不干了。你不干可以,得先将村委的财产给我在这里交接了,不然,你也不能走出这个大院。”

梁建国傻眼,心里骂覃力,可也骂秦长河,你们打死打活,扯我进来做叼毛啊。

覃力再说道:“不怕跟你们说,我已经找到销路了,不会低于往年的市场价,更加不会低于现在的市场价。五天,就会有人下来收购,当晚,大家伙就能数到钱。所以,丑话也不怕说,你们走可以,但你们家的那些苹果,就得靠你们自己去卖啦。今天你们离我而去,那我也没义务帮助你们!你们可是要想好了。”

村委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信覃力的,但他们至少没再动身离开,而是又坐下去了。

梁建国心里权衡一下,也还是坐下。

秦长河再喷骂:“你们一个个傻,这叼毛随便说一句话,你们也信。今天我秦长河也将话撂在这里,这叼毛要是能在五天之内卖掉村里的苹果,我秦字倒着写。”

“傻笔!”

覃力哼一声,也不看秦长河,这种人,就是搅屎棍!

他一站起,秦长河以为覃力要追打多来,也就忙朝门后奔去,却不小心绊一跤,还是靠着跟随出来的村委扶起来,才离开。

“傻笔!”

覃力再哼一声,敲一下桌子,说道:“很好,很好,一共十五个村委,除了老了耳聋的没听到广播而不来,刚才走了四个,我们还有十个人,已经足够了。现在我布置一下,大家离开后,用一天的时间去核实数据。不光要听,也要去到地里看,确定每家的苹果都是质量过关的,是能卖出去的。”

一个女村委站起来,问:“覃力村长,我能不能问一个问题,你真的找到收购商了吗?”

覃力看去,这个女村委看着比较年轻,齐耳短发,双目有神,看起来很干练。他点头,说道:“当然找到了,不然,我会开口乱说。”

女村委再问:“是我们当地的收购公司吗?靠谱吗?”

覃力又轻敲一下桌子,说道:“这个公司可靠不可靠,不需要你多问。你现在,还有你们各位,还是先将数据给我核实清楚了,这才是你们该关心的。散会吧。哦,梁主任,你留下。”

梁建国心头一惊,特别是看到众人都离开了,他见到覃力炯炯的目光,突然就心跳加速,问:“覃力村长,你要和我说什么……”

覃力问:“我们村委一共还有多少钱?你报个整数吧。”

梁建国就想,覃力这么问,几个意思吗?他见覃力一直盯着自己,回避不了,就说道:“村里没多少钱,最近开支很大……”

覃力不想多听,说道:“具体怎么花的,不用跟我说,你直接说还有多少钱吧。”

梁建国说道:“还有三万块吧。”

三万?

覃力心里要骂娘了,怪之不得没人当村长,原来这喏大的一个村子,就只剩下三万块的家底了,这够干嘛呢?

全村三千户,每户只能贡献十块钱,一点都家底都没存下,怪之不得没人做村长了?

梁建国见覃力脸色变了,心里突然慌了,他说道:“前两个月,发大水,大桥被冲走一个桥墩……”

覃力哼道:“现在不用你管钱了,你交接给我吧。”

梁建国一惊,问:“我不管钱,我还做什么呢?”

“妈的,就这三万块,你还管个毛啊!”

“可是没有村长管钱的规矩啊。村长和钱,要分开,不然,不服众。”

覃力看一眼村委的名单,圈了一个名字,说道:“你现在去找肖珍,向她交接清楚具体每一笔流水,要有字据之类的,再将银行卡和账号本给我。妈的!”

“覃力村长……”

梁建国傻眼,没想到覃力会这么搞,他拉一下,也没拉住覃力,看到覃力风风火火离开,他就好像被宣判了刑罚之人,差点摊在地上。

覃力回到老屋,进去还是闻到一股装修的气味,他也就不急着进去,见到李香琴在打扫院子,他就问:“我大哥下地还没回来?”

李香琴抹一下额头的汗水,顿了一下,说道:“是啊,他很忙的。”

覃力走近,就站在李香琴的面前,说道:“嫂嫂,你认真地看着我,我脸上是不是写着傻瓜两字?”

李香琴错愣,特别是和覃力深邃的乌黑眸子对视时,就觉得好像被覃力看穿了,比中午被他看了整个身子还要通透,她不自觉的低下头。

覃力心忖,这个嫂嫂果然有事情隐瞒自己,而且看起来,她和大哥之间肯定出问题了。他就说道:“嫂嫂,我这个人喜欢直来直往,我大哥现在在做什么,你跟我但说无妨。”

李香琴突然觉得委屈,蹲在地上,然后有抱着覃力的双腿,嚎嚎哭泣起来。

覃力愣了愣,可他并没有动,而是严肃一点喝道:“嫂嫂,你哭能管啥用,有事情,跟我说,我自会做主。”

“你大哥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开赌了呢,每晚都要到十点之后才会回来,这两年半,日日如此,他早就没这个家,早就没这个家了。我怎么这么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