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生忙迎上去,“傻丫头,就不会喊一声,让我去接。”

盛佳宁小声说,“也不远。”

意思是她才刚从空间弄出来的。

盛长生扛走,到了大家跟前放下。

赵义一看,很是惊讶,“是渔网和绳子?哪里来的?”

盛长生从背篓里拿出柴刀和斧子,“干活!”

又不回应!

赵义又气又无可奈何。

他是觉得身边藏了神仙一样的人,自家这些人缺什么就给什么,他都好奇死了。

只是,人家不愿说,他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其他人见他吃瘪,也没有多问。

好奇心害死猫,有时候糊涂一点对大家都好。

大家拿出工具,将渔网割破,去缚绑大鱼。

但是这些大鱼不像之前那些在湖泊里被折腾得只剩一口气才捞上来,它们没受过什么伤,异常凶猛,人还没靠近就张嘴咬,鱼尾乱甩,谁挨一下都得骨折、吐血。

赵义和盛五六就被拍了一下,差点没原地去世。

牛大力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生哥儿,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盛长生也累得够呛,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去砍两棵大树,用树干去敲它们脑袋,敲晕了咱再套渔网和绳子。”

牛大力点点头。

事到如今,只能这样了。

他们是喝过药水的,力大无穷。

到目前为止,药效还没有散去半分,砍几棵树不在话下。

不过,从砍树到把鱼套好,也用了半个时辰。

擦了擦渗入眼里的汗液,大家又扛着鱼,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

交易的过程也很顺利。

四条大鱼均价为八百两,一条巨型湖怪——其实是娃娃鱼,出价二千二百两,最后也三千五两成交。

这些人准备很充足,当场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只是他们都给银票的多,现银只有两箱。

盛长生只想拿钱走人,也不计较这些了。

这些个老爷对这些鱼也很满意,个个脸上都掩饰不住的笑意,心满意足的走了。

盛长生又给了两张银票给卢守正。

卢守正很实在,给他推了回去,“你给过了。”

“我给是先前卖的,眼下这一笔也是你牵线的,这钱你应该得。”盛长生笑容满面,“我第二轮卖小一点的鱼,那个利润薄,就真的只能请您和诸位差爷喝口茶了。”

“用不着。若你每一笔买卖都要孝敬,我等岂不是成了吸血的蚂蝗?”卢守正接过他的银票,只拿了一张,另外一张又塞回去给他。

“行了,你们放心去卖鱼吧,回头本官和市吏打声招呼,给你们腾出个位置摆摊。只是,本官提醒你,不管卖多少出去,都要交摊位费、纳税,尔等要准备好银子。”

盛长生说,“小生明白。”

前面和他们交易的那些都是大人物,只字不提交税,也没人有胆敢提起;这回自己摆摊卖了,没有靠山,就只能老老实实交喽。

卢守正让属下把防风灯给盛长生。

“本官的防风灯送你了。那些老爷们的就别想了,他们的灯都有刻字,不会轻易流露在外。”

他居然也想到了他们需要这个防风灯,还体贴的给他留着。

也看穿了他想要那些大老爷们手里的,然后善意的提醒。

盛长生老感动了,“多谢大人。”

“不用,我好歹拿了你那么多钱。”

卢守正说了句大实话,拿过盛长生手里的火把,转身走了。

大家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仍沉浸在紧张、兴奋、刺激等情绪当中。

几千两眨眼就到手,这比去偷去抢去摘树叶来的还快。

虽然钱不是他们得到,但他们打心眼里替盛长生高兴。

盛阿明说,“生哥儿,你又赚了一笔。我看咱们都不用逃荒了,你用手上的这些钱去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当个小地主算了?”

盛长生好无语,“在这乱世,你想当小地主?那蛮夷人打过来,侵占你的家园,杀你的父母孩子,侮辱你的妻子,你挣的那点钱全落入他口袋里,你人还会被他抽筋剥皮生不如死!你还想做小地主,你怕是白日梦做多了,还未醒吧?”

盛阿明被他怼的面红耳赤,“生哥儿,我就那么一说……”

盛长生神色严肃,“我知道你是无心的,说话没经过脑子,但是我这番话不仅仅是对你说,而是对咱们所有人。蛮夷狗不是人,他们的残暴不是我们可以想象得到的,所以卖完鱼我们一定要加快步伐赶路,要不然被他们追上,咱们全都得玩完。”

他的这番话,让大家心里的喜悦冲淡了些,同时也有了紧迫感。

盛五六说,“生哥儿,我们知道轻重的,咱赶紧回去吧。”

“等一会儿。”盛长生把箱子里面的银子拿出来,又裹了一个包袱给小黑背。

“走吧。”

一行人手提防风灯行走在山路上。

月黑风低,天气无比的闷热。

大家身上的衣服被汗浸透湿了干,干了湿,但兜里有钱,个个的心情都很好,也不觉得累,脚下生风,很快便出到岔路口,拐上了山道。

再走个几里地,便要入山了。

盛佳宁这个时候想起一件事,问小黑,“不是说活物不可以放入空间吗?为什么那些鱼又可以?”

小黑:“谁说我把鱼放空间了?”

“那你把鱼放哪儿了?”

小黑:“除了大海,江、湖、河,我放哪里不行?”

盛佳宁一时无言以对。

似乎这位大佬每一次发力,都刷新她对力量的认知。

把鱼放入大江大河,如同大海捞针,它却能一个念头就把他们弄过来,这种伟力,比神仙还要惊人。

她正想说什么,小黑忽然说,“前面有情况。”

盛佳宁心头一紧,“什么情况?是不是有人埋伏?”

小黑:“是,对方至少有二十个人。”

盛佳宁背脊生寒,浑身汗毛炸起。

她朝前喊了一声,“爹!”

她声音带着几分慌张,整个队伍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盛长生往回走,“怎么了,闺女?”

盛佳宁急声说,“爹,前面有埋伏,你让大家先撤回来。”

盛长生心头一紧,“人多吗?”

“有二十来人。”

这么多!

“离得远不远?”

“只有三里地。”

盛长生心都凉了半截,冲赵义等人招手。

赵义等人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劲,纷纷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