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哥我嫂最好了。”盛秋香心里甜,搂着老太太的胳膊,小脸往那儿蹭。
“还有佳宁。”张老太笑睨闺女,“若不是她,你和大勇进展不会这么快。”
盛秋香一愣,她和林大勇中间居然还有外侄女的影子?
但佳宁确实是全家的小宝贝,因此她也不深究,“佳宁第一好,大哥大嫂第二好。”
旁边的盛大郎插嘴,“我呢我呢?我是不是第三好?”
张老太一巴掌拍向他后脑勺,“你第三,那我呢?臭小子,我看你是在想屁吃。”
盛大郎委屈挠脑袋,“奶,子归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么爱打人,可见是个小人。”
张老太神色平静,“我不是君子,也不是小人,我是你奶,是一家之主。”
别想挑战她的权威!
“一家之主不是我爹么?”
“错。”盛长生踏入门槛,“你奶永远是你奶,家里的事,她做主。”
盛大郎小声嘀咕,“可当家做主之人,向来不是男子么……”
他后知后觉搭话之人是老爹,顿时双眼亮起,“爹,你回来啦!”
“爹!”
“爹!”
“父亲!”
小子们两眼放光,都仰着脑袋看盛长生,仿若他是凯旋而归的将军或君王,眼里全是尊崇。
盛长生很享受这种被需要、被崇拜的感觉,挨个摸摸头,眼神宠溺,“乖。”
孩子们的孺慕之情得到满足,无比开心。
“爹爹,你肥来啦。”一个小肉团扑过来,抱住他的双脚,“爹爹,窝好想你呀。”
“盛四郎!你头发没擦就跑,你给滚回来,别逼我扇你。”赵玉兰怒吼声从后院传来。
肉团子委屈瘪嘴,“呜呜,娘凶窝……”
盛长生捏了捏他的鼻子,“你没听娘的话,还恶人先告状呀你。”
“爹爹……”小家伙语气软糯,“窝没有。”
“再狡辩就打你屁屁。”盛长生抱着小团子,“走,我们去你娘那儿。天气凉,不擦干头发你要生病的。”
“好叭……”小团子搂着他的脖子,“爹爹,你是去打坏人了吗?”
盛长生心头一凛,“谁跟你说的?”
可不能让外人知道土匪窝是他们灭掉的!
“哥哥他们都在说……”小团子见他板着脸,有些被吓倒了,瘪着小嘴,“爹爹你好凶。”
盛长生轻轻拍了拍他的小屁屁,“爹没有凶你。你也不要听人家瞎说,以后你想知道什么,去问你娘。”
“窝错了爹爹。”小团子亲了亲他,顺便把口水蹭他脸上,“爹爹你原谅我叭。”
这小子还挺会来事儿。
盛长生心都酥了,“好,爹爹不怪你。”
父子俩走向后院,赵玉兰迎上前。
“一切顺利吧?”
“还行。”盛长生说,“只是孩子们胡加揣测和议论,回头你跟他们好好讲讲。”
“你自个儿怎么不跟他们讲?”赵玉兰用大毛巾包住肉团子的小脑袋一顿搓揉。
“回头说。”盛长生接过她的毛巾,“让我来吧,你身上还湿着,先去洗澡,别着凉了。”
赵玉兰嫌弃,“老盛我看你是没点自知之明,身上又脏又臭,不会你自己先洗?”
盛长生抬起胳膊嗅了嗅,“我哪儿臭了?我咋没闻到?”
小肉团捂着小鼻子,“爹爹臭臭。爹爹是个臭爹爹。”
盛长生满头黑线,“你个臭小子,你方才还主动亲了我,你咋不嫌臭了?”
“爹爹臭臭的,娘亲香香的。”小肉团一把抱住赵玉兰,小模样还带着挑衅。
“哎你个臭小子……”
盛长生撸衣袖想揍人,塑料父子情维持不到一刻时。
赵玉兰烦他,“一边去,你不洗就让闺女先洗。”
“你和闺女一起洗,我来带他。”盛长生去揪儿子。
盛四郎紧紧巴着赵玉兰不放,“不要,我不要跟臭爹爹。”
盛长生伸出拳头挥了挥,“是要这个还是要跟我走,自己选。”
他话音落下,盛四郎便来抱他大腿,“我要跟爹爹,爹爹最好了。”
赵玉兰“噗”的笑出了声。
盛长生怒,“臭小子,你这么怂,出去别跟人家说是我盛长生的儿子。”
“爹爹你嫌弃窝……”
“没有。”
“爹爹你还狡辩。哇哇……”
小肉团张嘴就哭了,那哭声把雨声都给盖住了,足以掀翻屋顶。
各家都各有各的闹腾,鸡飞狗跳一般,雨幕下的小山村都充满了生机。
一直闹到大半夜才消停些,逐渐睡去。
而村长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他在等一个消息,心里头想着事,闭不上双眼。
似乎过了一年那么久,他总算听见脚步声在自己门口停下。
他披衣开门,狗娃爹和几个人正摘下斗笠和蓑衣。
村长迫不及待问,“如何?”
狗娃爹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油灯照见他有些铁青的脸。
“进去说。”
村长身影一个踉跄,险些站不住脚。
在外头不敢说,指定没好事!
他稳住心神,去关了大门,把人让进屋,又关了房间的门。
他将油灯挑亮些,瞧见狗娃爹几人的面色越发难看,他的心都往下坠。
狗娃爹艰难开口,“村长……”
村长都快急死了,“有话直说,吞吞吐吐的作甚!”
“那土匪窝,没了。”
村长一怔,“人全死了?”
“不是……”
村长眼睛一瞪,“不是算哪门子的没了?你会不会说话!”
“村长你别急眼啊,你等我把话说完。”
“说句话都颠三倒四的,我看你要气死我。”
狗娃爹心里苦,您压根儿就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啊!
“村长,土匪窝被一把火烧个精光,那些土匪消失不见,估计全被烧死了。”
“什么!”村长惊得站起,“那你们看到尸体了吗?”
“就是这点很奇怪啊。我们在那儿翻找了半天,不说尸体,就是尸体的零碎物件都没找着。”
村长内心惊涛骇浪般的,千回百转间把可能发生的事全都想了一遍,硬是没头绪。
“灭掉土匪,还放火毁尸灭迹,这些难民指定办不到。”狗娃爹说,“定是那些土匪得罪了高人,才惹来这弥天大祸。”
村长也觉得他分析得对。
那些难民再厉害,也不不能把所有痕迹抹去的。
“也有可能是别个土匪窝干的,黑吃黑,铲除得一干二净。”
“这些难民真幸运,逃过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