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其实就是磷与氧气发生变化而产生的有色火焰,但这种知识古人肯定不知道。
并且这种火在自然情况下,是由坟地、沼泽等腐烂尸体与微生物作用产生的气体,接触氧气而发生的自燃现象,故而被大家认为是鬼火。
袁书只是让廖承平搜集了一些腐烂的东西,从中提取了她要用的,再稍加装神弄鬼一些,就能唬人。
罗家家仆吓傻眼了,反应过来后,都四窜逃散开去。
这动静终于惊醒了罗家的主人。
“听说,是刘二的鬼魂回来索命...”贴身小厮哆嗦着,话都不敢大声说。
罗震天眉头一竖,“荒唐,肯定是有人装神弄鬼,这世上哪里来的鬼魂。”
“是真的,大家都看见了,一团鬼火,还有鬼影...”
罗震天不信邪,怒气冲冲提着一把桃木剑,来到闹鬼的地方。
仆人们已经吓得四散开,空**的院子里,被十几个火把照亮。
但在远处的黑暗中,一团绿森森的鬼火和一团模糊的白影,丝毫不受影响,甚至还在空中飘来飘去,伴随着野猫嚎春的尖叫声,瘆的人头皮发麻。
罗震天也是大骇,他举着桃木剑,对着空中的影子怒斥,“走,快点回你的地府,否则别怪我一剑让你魂飞魄散。”
举着木棍的衙役忍不住发笑,虽不是故意,但笑声嘲讽又压抑,听着还真像鬼笑声。
罗震天头一回见到这种场面,吓得倒退一步,话音开始颤抖。
“我已经安置了你的家人,你若还有仇有怨,我再给你烧万两黄金,保证让你在地府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
刘二的鬼魂愈发暴躁,恰好起风了,那白布在空中飘来飘去,像是下一刻就能扑到人面前。
“我死得好冤呐,你们为什么要害我。”
罗东惊恐地看着刘二的魂,两腿哆嗦得厉害。
“害死我的人,你若不给我磕头道歉,我就带你回地府。”
罗东两腿不受控制地跪下去,近乎趴在地上,哭喊,“不关我的事,是老爷安排的,你别找我,我也是听命行事,跟我没关系。”
罗震天气地拿起手中的桃木剑就朝罗东刺去。
没刺伤,但也让罗东疼得蜷缩成一团。
“把这狗奴才给我押下去。”敢出卖他,比起恐惧,罗震天更愤怒。
没人敢上前,因为刘二的鬼魂又开始叫了。
“你若替我申冤,我便不找你索命。”
罗东闻言,也顾不得怕了,赶紧磕头。
“我一定替你申冤,是老爷派我去放火,结果火势太大,我逃跑的时候不慎丢了一只鞋,老爷担心衙门顺着那只鞋找到我,便让你做替罪羊,只要鞋子大小不合适,衙门就不会怀疑是罗家放的火。”
躲在暗处的廖承平,气得牙痒痒。
“还敢跟本官耍心机,来人,把这些人统统抓起来。”
一声令下,院子里冲进一群衙役,将罗震天和罗东等人全部扣押。
这变故让整个罗家都陷入一片死寂。
“罗震天,你作恶多端,纵火伤人,证据确凿,来人,将他拿下。”
罗震天手中的桃木剑咚地落在地上,面如死灰。
他扭头看向远处的鬼火,已经不见了。
罗东认罪伏法态度很积极,将一切都交代得清清楚楚,包括将刘二推进水池子里。
最后,涉及的相关人,都被带回衙门。
廖承平回去的路上,对袁书佩服得五体投地。
“贵人竟然还可以召唤鬼魂,可见是天上的大神,敢问贵人,家父去年因病去世,家母实在想念,不知贵人能否让家母再见一见家父?”
袁书只能给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去体会。
廖承平讪讪,不敢再提这话了,但心里,对袁书已经神化,连鬼魂都可以控制,不是神是什么。
罗家的罪行很快就定下来,原本是要秋后处死,但罗家还有些家底,主动拿了五万两银子作为赔偿,换取一家人被发配。
押送这天,南城百姓围了了几条街,被烧毁家园的百姓,捡了一篮子石子儿,从城里一直砸到晨阳镇。
美食街因为靠近官道,还引发了不小的拥堵。
袁书站在一个鸡排餐车面前,脚边滚来一颗石子,她默了默,捡起来。
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倏地跪在她面前。
罗锦磕头祈求,“袁姑娘,求你救救罗家,我一定当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
袁书摇头,“你父亲是因为指使小厮纵火,烧了半条街,伤者无数,财产损失众多,才被抓,我怎么救?”
罗锦颓然地往后一坐,木讷地看着被关押在囚车中的父母,从他的眼前慢慢走远。
“爹,娘,儿子不孝。”罗锦冲着那些囚车,不停磕头。
许是情绪太过激动,袁书余光只看到一抹影子倒地,偏头一看,是罗锦晕了。
她赶紧让人将罗锦送回医务室。
“这家人犯了什么事?”身侧突然有人好奇问。
袁书转头看,是个头戴方巾的书生模样,她问:“你是哪里来的?”
书生闻言拱手,“在下自栾乡而来。”
最近来南城参加考试的人越来越多了。
袁书看了一会儿热闹,就回到村委会,开始计划接待各地考生的事。
首先房子少不了,考生来了都是租房。
她在系统买了二十栋单身公寓,年轻人腿脚好,她索性安排了六层,一梯四户,公寓则安排在「故事会」的旁边,环境清幽也适合考生们学习。
考虑到寓意,袁书又将周围的树全部换成竹子,蜿蜒的石板路两侧,还装修了花台,全部种上郁金香,红的白的紫的粉的,都有。
她在系统上操作,自然快捷,现场也是光影变换一般,环境迅速发生变化。
木尘一只脚才踏上一块石地板,周围的景色顷刻间就斗转星移,高楼林立,树木花草,美轮美奂。
饶是定力如他,眼里也难掩震撼之情。
木尘在这片地方看了许久,最后估摸时间差不多了,悄悄从后山绕到袁记代步,这一幕落在杨大爷眼里,就是日常出恭。
天色渐暗,木尘照例去袁记美食吃了晚饭,然后背着小背篓回家去。
只是家门一开,他立马闻到空气中味道有变,木尘随手拿了两个木雕,朝着味道方向击过去。
咚咚两声,伴随着木雕落地,还有两人轻叫。
“三当家,虽然许久不见,但你也不必见面就打人吧。”
屋内的蜡烛亮起,一男一女像是一对夫妻,分别揉着各自的额头,疼的龇牙。
还有一个看上去七八岁的孩子,坐在**,这里看看,那里摸摸,最后往**一趟,又翻了个身,呈大字型,“果然舒服。”
女人拿起桌上的苹果,咔咔吃起来,“三当家,你这里的日子,比黑虎寨舒服多了,这些水果我见都没见过,可真好吃。”边说嘴里的果汁边往外溅。
木尘慢悠悠坐在椅子上,拿了一个芒果,扔给另外一个男人。
“我知道你们想说我乐不思蜀,不得不承认,晨阳镇真的很**。”
躺在**的男孩表情阴鸷,“这种话,我就当你是在开玩笑,你知道背叛干爹的下场。”
木尘轻轻一笑,“晨阳镇的地形我已经摸清楚,但我不建议与晨阳镇起冲突,这里比你们想象的还要神奇,那位看似柔弱的袁姑娘,也绝对不是普通人。”
吃苹果的女人嘟哝,“她爹娘都说她是个赔钱货,他们一家也确实是从临县逃荒而来,怎么不是普通人?”
木尘无法形容晨阳镇的奇幻之处,他只知道,这个叫袁书的人,肯定不是她爹娘口中的赔钱货。
“大当家应该被那伙人骗了,若真是一家人,为何晨阳镇不收留他们?晨阳镇连我这个来历不明的外人都能收留,他们是袁姑娘的亲人,为何要落草为寇?”
“所以你是决定要背叛干爹,和晨阳镇同一战线了?”男孩语气森寒。
“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回去,但晨阳镇我真的不建议动手。”木尘有些无奈。
小男孩冷哼一声,“这话,你还是回去跟干爹解释。”
说时迟那时快,男孩出手如闪电,眨眼就来到木尘面前,一记手刀砍在木尘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