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糖酒会的进行,各个展位的商家们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
现场,不仅是袁书的葡萄酒大卖,其他商家也都迎来了销售高峰。
一位茶商看着被销售一空的展位,激动得满面红光。
”我带来的上等龙井,以前至少要卖月余,今天一上午就抢光,这糖酒会,当真是我们这些小商贩的福地啊。”
旁边的点心铺老板也笑得合不拢嘴:”可不是,我们家的点心,今天翻了数倍,这简直比过年还热闹!”
各个商家你一言我一语,都在感叹糖酒会带来的惊人收益。
“就是可惜了一年才办一次,这么好的活动,若是天天都办多好。”
有人笑:“你倒是想得美,也不看看这里的布置,能是一朝一夕就建好的吗?”
“说的也是。”
不过尝过甜头的商家们,已经开始期待明年糖酒会又会是怎样的盛景。
就在大家热议时,展馆的一角突然传来一阵**。
只见一位妇人突然呕吐不止,脸色苍白,看起来十分痛苦。
”快!快叫大夫来!”周围的人惊慌失措地喊道。
“这里这么多人,哪里就那么巧有大夫。”
“这么多人,就算真有大夫,一时也难找到啊。”
人群都惊得往后退,生怕那人死在自己面前。
然而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队身穿统一服装的医护人员已经快速赶到现场。
为首的正是当初和袁书坐过一条船的柳大夫。
"大家不要慌,我是糖酒会的医疗队队长,麻烦让一让。"
人群在震惊中很快让出一条路。
柳大夫很快就找出了病因:"她是因为加上吃了太多,导致积食腹痛,我开一副消食的药便可。"
在场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纷纷赞叹道:
"没想到糖酒会连医疗队都准备好了,真的太周到了!"
"是啊,来之前我以为肯定又和过年一样挤死人,没想到这么多人也不挤。"
"有这样的安排,大家逛起来也更安心了。"
柳大夫不忘替袁书打广告,高声道:"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我们准备了多支医疗队,分布在各个展区,就是为了确保大家玩得开心,也玩得安心,大家若是有哪里不舒服,在馆内找穿着白大褂的人就行。"
这番话自然又赢得了一片赞美声。
有人脑回路很清奇,下意识问:“给钱吗?”
柳大夫笑了笑,“不给钱,只要是寻常毛病,都可以免费拿药。”
这话一落,老百姓们都瞠目结舌,下一刻,大家纷纷往柳大夫面前挤。
“大夫,我这头疼好些天了,你帮我看看是啥毛病。”
“我这膝盖最近疼得厉害,腿都弯不了,大夫你给我扎一针。”
柳大夫一个头两个大,虽然免费,但也不是这么用的啊。
赶紧提着药箱先撤。
袁书结束最后一场分享会,终于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时,秦复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
"很成功。"秦复淡淡地说,眼中的赞赏一闪而逝。
袁书保持礼貌微笑,"多谢秦大公子夸奖。"
秦复看她走路还明显有些僵硬,张了张口,还是问道:“你的伤...”
“死不了。”袁书强忍着想挠的冲动,因此语气也不是很好。
秦复以为她还在生气,心中不免有些堵,他可是堂堂大皇子,这女人,是不是不知道大皇子三个字怎么写?
不过,终究还是自己利用了人。
他脸色冷冽,“什么庸医也敢进太医院,卸职。”
身后的银刀不敢有半分犹豫,立马去办。
夜幕降临,热闹的糖酒会第一天终于圆满落幕。
袁书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住处,却看到那位为她治病的太医正坐在院里,愁眉苦脸地捧着一杯茶,神情恍惚。
"张太医?这么晚了怎么在这里坐着?"袁书上前一问,随即注意到太医脸上的愁容,"出什么事了吗?"
张太医抬起头,苦笑道:"袁姑娘,我...我被太医院卸职了。"
"什么?"袁书一惊,隐约觉得这事似乎与自己有关联,便追问:"怎么回事?您可是太医院的名医,怎么会突然被卸职?"
张太医摇头叹息:"我也不知道啊。今天刚回到太医院,就被告知已经被卸职了。说是...说是庸医不配在太医院任职。"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委屈和不解。
袁书若有所思,脑海中闪过秦复离开时的冷峻表情。
看来这位大皇子是想用这种方式表达内心的不满,她承认确实仗着一点自鸣得意,而没有给秦复大皇子面子。
她知道自己不会有危险,却没想到意外连累了张太医。
袁书想了想,看向张太医,"张太医,我这里正好缺一位医术精湛的大夫。不如...您来我这里如何?我可以给您开年薪五百两。"
张太医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五...五百两?"
这可比他在太医院的俸禄高出了好几倍。
袁书微笑着点头:"没错。您在太医院多年,医术高明,正是我需要的人才。而且,您想想,在宫里做太医,那可是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就可能掉脑袋。但在民间,您的太医身份便能得到莫大尊重。"
张太医听了这番话,眼中逐渐有了光彩。
虽然太医的身份很光彩,甚至可以说是光宗耀祖的事,但战战兢兢过活也确实不假,多少太医因为一点点失误或者达不到主上的要求,就被斩首,这也确实一门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营生。
左右现在已经被太医院卸职,想想五百两,再想想在民间自由自在行医的景象,心中不禁有了动摇。
袁书看出他有意,便继续劝:"治一人和治天下人,您这辈子,所感所受肯定是不一样的。"
张太医的眼睛逐渐亮起来,当初学医时,他确实渴望自己的医术能助人脱离病痛的折磨,可后来入了太医院,渐渐就变了,每天的工作也无聊。
虽然他依旧舍不得太医这个高贵的身份,可既然已经被卸职,这五百两的年薪也不赖。
想到这里,张太医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猛地站起身,激动地说,"好!袁姑娘,我答应了!"
袁书也是高兴的想拍手,晨阳镇目前最缺的就是医生,后期她若想发展医疗团队,这些专业的大夫必不可少。
"欢迎你加入晨阳镇。"
张太医愣了愣,有些不解,“晨阳镇?”
旋又一惊,“难道是南州城边的晨阳镇?”
袁书也有些惊,晨阳镇在南州是有些名声,但更远的地方,却很少有人耳闻。
张太医笑着道:“我有一门旁亲,就在南城,很是有天赋,去年我与他写信,本欲举荐他来京都,但他却拒绝了,说在晨阳镇过得很好。”
张太医说完,顿了顿,恍然,惊愕地看着袁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袁姑娘,你就是我那旁亲信中说说的镇长,是与不是?”
袁书也有些喜,“莫非您那位旁亲,便是张喜张大夫?”
“正是正是。”张太医高兴得合不拢嘴,“这是缘分呐,闹了半天,都是自家人。”
张太医可记得他那位旁亲在信中给他描绘的晨阳镇,那简直就是仙境一般的地方,如此,他心中最后那点遗憾也没有了。
毕竟,那可是一个人人平等,再也不用见了人就下跪的地方,再也没有动辄掉脑袋的风险。
秉着夜长梦多的谨慎,袁书当场就与张太医签了合同。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守门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袁姑娘,那个秦大公子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