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程嘉悄悄翻进了程宅。

她的心跳得厉害,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府中的任何人。

好在此时夜已深沉,大部分人都已入睡。

她轻手轻脚地穿过庭院,避开了巡逻的家丁,终于来到了父亲曾经的书房前。

程嘉深吸一口气,手搭上门把,却发现门被铁链锁着。

但她并没有惊慌,来之前,袁姑娘已经教过她。

程嘉从发髻中取出一根簪子,小心摆弄着锁孔,很快,"咔嗒"一声,门开了。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新漆的气味扑面而来。

这里自被火烧翻新后,就再也没有被人打开过。

程嘉赶紧钻进去,关上门,然后开始仔细搜寻。

虽然这里都是新的,但她秉着不放弃每一个可能性,将书架上的每一本书,都翻了个遍;桌子抽屉里的每一张纸,都仔细查看;甚至连墙上的挂画,她都取下来检查背后是否有暗格。

可是,无论她怎么找,都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程嘉越来越焦急。她已经将整个书房翻了个底朝天,却依旧一无所获。汗水浸湿了她的衣襟,绝望的情绪开始蔓延。

"爹,您到底把线索藏在哪里了?"程嘉低声呢喃,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也不知坐了多久,一缕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上。

程嘉突然注意到,地砖竟然大多都是旧的。

她眼前一亮,立刻跪在地上,仔细检查每一块地砖。

她的手指沿着缝隙摸索,寻了许久,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了一块略微松动的地砖。

程嘉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用指甲抠住砖缝,慢慢地撬开。

地砖下面看不出有什么,可直觉告诉她,这里肯定有东西。

程嘉开始用手指抠着下面的泥巴,泥土被踩得很实,扣不动,她又拔下簪子挖,足挖到几寸之下,碰到一块硬物,赫然便是一块金条。

程嘉颤抖着手拿起金条,借着月光仔细查看。

只见金条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

"吾乃程炳荣,遭二弟程炳礼谋害。他觊觎我的家产,害我性命,我命不久矣,特留下这封绝笔,若有人见此信,望能为我沉冤得雪。"

看着熟悉的字迹,程嘉眼泪夺眶而出。

她紧紧抱住金条,仿佛抱住了父亲最后的遗言。

平复了许久,程嘉才起身,准备离开。

可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那锁怎么打开了?“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

程嘉吓得魂飞魄散,她急忙将金条藏入怀中,四处张望寻找藏身之处。

随着门被推开。

"谁在里面?”家丁举着灯笼,警惕地环顾四周。

程嘉屏住呼吸,躲在书架后面。她心跳如鼓,紧紧盯着家丁。

家丁慢慢走进书房,灯笼的光芒扫过每一个角落。

就在灯光转向别处时,程嘉一个箭步冲向门口,夺门而出。

"站住!"家丁大喊,”有贼!快追!"

程嘉拼命往外跑。

她穿过花园,翻过围墙,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喊叫声。

整个程宅都被惊动。很快,更多的家丁加入了追捕,火把的光芒在夜色中闪烁,如同一条火龙追赶着孤独的猎物。

程嘉的肺部火辣辣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但她不敢停下,因为她知道,一旦被抓住,不仅证据会被夺走,自己的性命也难保。

程炳礼也被惊醒,得知有人闯入书房后,立刻意识到不妙。

"一定是程嘉。“他咬牙切齿,”给我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程嘉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能听到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闭气晕厥过去时,一只手突然将她拉进了一条小巷。

"是我。"袁书小声。

程嘉惊喜地看着袁书,正要开口,袁书轻轻摇头,示意她保持安静。

两人屏息凝神,听着家丁跑过小巷。等脚步声渐渐远去,袁书才松了口气。

"你找到了什么?“袁书问。

程嘉从怀中掏出金条,将上面的内容告诉了袁书。

袁书点点头,”有了证据,就能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又传来。

"走。"袁书当即道。

她拉着程嘉,准备钻进更深的巷子。可几个家丁突然从巷口冲了进来。

"在这儿!"一个家丁大喊,"抓住她们!"

袁书迅速将程嘉护在身后,摆出了格斗的姿势。

"待会我一说跑,你就往巷子深处跑,不要回头,明白吗?"袁书低声说。

程嘉也知道自己留下来只会碍手碍脚,紧张地点点头。

一个家丁挥舞着棍棒冲上前来。

袁书灵活地闪身,一个侧踢踹在家丁的膝盖上。那家丁吃痛,跪倒在地。

又一家丁挥拳而来,袁书矮身避过,同时抓住对方的手腕,借力将他摔了出去。家丁重重地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哼。

第三个家丁见状,掏出一把匕首。寒光闪烁,直刺袁书咽喉。

袁书眼疾手快,抓起地上的棍棒,架开匕首。两人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

就在这时,又有两个家丁从巷口冲了进来,袁书当即牵制住二人,将巷口的空挡留给程嘉。

"走。"她出声。

程嘉立刻转身,朝巷子深处跑去。

至于袁书,虽然家丁人多势众,但在狭窄的巷子里反而不适合人多。

借着一个劈过来的棍棒,袁书直接跳上了墙头,身形一旋,便落在了另一条巷子里。

程宅。

程炳盛急的跳脚,“完了完了,她肯定找到了什么东西,大哥当年肯定留下了什么,二哥,我们该怎么办?”

程炳礼也气急,“你能不能别走了,先等着。”

等到后半夜,家丁才惶恐回来。

“没抓到人。”

兄弟二人脸色,霎时变成死灰一般。

“二哥,不能这么坐等下去,必须得想办法解决。”

程炳礼看着他,“怎么解决?”

程炳盛有些怒意,“你怎么问我怎么解决,现在外面都传是我杀的人,可到底谁动的手,你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