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满月接过来,捧在手心里,温温热热的,是正好的温度。

她笑得眉眼弯弯,“向暖,谢谢。”

许向暖黑眸死死地盯着那杯热牛奶,红唇微微蠕动,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只催促道:“快趁热喝,喝了早些睡觉吧。”

“好。”

商满月端起牛奶喝了一口。

见状,许向暖才转身缓缓走出书房,轻轻地带上了门。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背后紧紧贴着门板,眼泪止不住地滑落。

对不起……

对不起……

深夜。

霍璟博走入满月湾的卧室时,**微微隆起的小身影,正在熟睡着。

他放缓脚步靠近。

多日不见,商满月比起之前,面色好了很多,虽然还是消瘦。

他坐到床边,大掌情不自禁地抚摸她的脸庞,本来脸就是巴掌脸,现在更瘦了。

身上有着脆弱的破碎感,仿佛他只要一个用力,便能将她捏碎。

霍璟博心疼不已,恨不得将她抱在怀里细细疼爱,可他知道……现在还不能。

只有等到商满月和姜愿之间彻底做了了解,她解开心里最大的那个心结后,他才能重新出现在她面前。

到时候,他会努力求得她的原谅。

无论她怎么恼他,他都不会放手,会缠着她不放了。

霍璟博温柔地抚摸着女人的脸庞,终究还是无法满足,他微微俯下身,吻住他日思夜想的红唇。

本来以为这样就够了,可得一就想二,他情不自禁地想要更多……

天知道,她对他永远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不料女人好似在梦中感觉到不适,蹙着眉心嘤咛了一声,眼睫毛颤抖着,眼皮竟一点一点地睁开。

霍璟博一惊,什么都来不及多想,当即趴到了地上。

商满月并未醒,她模糊地掀了一下眼皮,很快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趴在地上的霍璟博:……

这女人,要不是确定是真的睡着了,他会觉得她是不是故意在玩他。

这辈子,他霍璟博就没有这么狼狈过。

堂堂霍氏集团掌舵人,如今跟个小贼人一样。

让人知道了,真是毁他一世英名。

霍璟博缓缓坐起来,看着**又已经睡得很香的女人,不由摇头失笑。

他的手掌撑着地面站了起来,为商满月盖好被子,大掌抚过她额上的发,低下头,深深印下一吻。

随后踏着夜色离去。

……

接下来几天,姜愿并没有回姜家,而是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开了套房入住。

她没有听从哥哥的话立刻离开,若是让哥哥知道她还留在这里,肯定会强制她离开。

她既然已经出手了,就必须留在这里等着看商满月暴毙!

而且她也笃定,许向暖不敢违背她的心意。

她已经查过了,当年轰动一时的许家灭门案,就是许向暖的家族,一夜之间覆灭,什么都没有了。

这事就是布莱恩干的。

论心狠手辣,布莱恩才是最绝的。

许向暖在布莱恩身边待了这么长时间,她不可能不清楚自己的枕边人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她和她的孩子想要活命,只能依附她。

一个孤女,她分分钟拿捏着,就像她曾经拿捏江心柔,尤静等人……

她坐等她的胜利就好。

思及此,姜愿越想越开心,走到房间小吧台那边,倒了一杯红酒,轻轻摇晃着,高兴地品尝。

时间转瞬即逝,七天已至。

一大早,满月湾尖叫声,哭泣声齐发。

陈阿姨慌乱地喊着:“叫救护车,叫救护车!!”

那些佣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脸色发白。

这是怎么了吗?

救护车很快抵达,商满月被放到了担架**,移动到救护车上,车子很快驶离。

佣人们纷纷开始讨论。

佣人1:太太是不是……没了啊?刚刚我好像听到说……是没气了。

佣人2也慌张:那个医护人员说是心肌梗塞啊,突发性的,基本上就是没救了。

佣人3:那怎么办啊,我们是不是会失业啊?可是好端端的,太太怎么就……

许向暖站在二楼的栏杆处,她的手死死地抓着栏杆,手背上青筋暴起,泪流满脸。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一个佣人悄无声息地走到厕所,关上门后,她拿出手机给姜愿发送消息。

佣人:姜小姐,许向暖已经完成任务,商满月现在紧急送去医院了,但是目测……已经断气了。

……

医院。

商满月被送入手术室抢救,然而没多久,医生便走了出来,朝着陈阿姨等人摇了摇头。

“你们进去见她最后一面吧。”

陈阿姨哭得不能自已,程千帆一瞬间像是老了好多岁,站都站不稳,程让连忙扶住他,将他交给自己的媳妇看顾着,他强撑着,走进入手术室。

片刻,手术室里传出嚎啕大哭。

姜愿戴着墨镜和口罩,站在拐角处看着,可她终究怕出意外,买通了一个护士,换上护士服,光明正大地走入了手术室。

她在一旁假装忙碌着工作,眼神一边朝着手术**瞟着。

商满月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脸色平静,就像是睡着了一样,而连接着她手指的仪器上,心脏仪器显示是一条直线。

确认后,姜愿彻底放下心来。

商满月,你终于死了。

离开医院后,姜愿不可抑制地放声大笑。

她就说了,她才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商满月偏要自不量力,那么今天有这样的下场,是她咎由自取!

接下来,等哥哥抓到那个谢某人,她就再无后顾之忧。

至于璟博哥,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迟早会忘记商满月的,到时候,他就能看见她了。

姜愿实在太高兴了,去了她熟悉的酒吧喝酒蹦迪。

玩到了深夜两点,姜愿才尽兴,她喝了不少,脚步踉跄着走入酒店房间。

下一刻,她被人从后面抱住,脖子上横着一把匕首。

姜愿浑身一个激灵。

“什么人?”

那人在她耳边阴恻恻地笑,“姜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前不久还买我的命呢,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吗?”

宛若一盆冷水从头淋下,姜愿酒意散去大半。

“你是……谢某?你……有话好好说,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