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这是新娘吗?”

“竟然在自己的婚礼上偷人吗?我的三观都要被震碎了!”

“等等……那个男人是谁?难道也在现场吗?”

宾客们议论纷纷,纷纷转头看向自己的周围,试图将奸夫从人群中找出来,放到众目睽睽之下审判。

此刻的丁永,早被卓新他们五花大绑,又敲晕了丢在二楼的客房里。

宾客们见找不到奸夫,便将矛头齐刷刷的对准了台上的新娘。

沈禾站在那,台下投来的视线,让她如芒在背。事情的转变打的她措手不及,两脚发软,几乎要站不住。

她的视线笔直的望向前方,陆砚南站在那,手上的捧花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陆砚南满脸失望的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南哥……”沈禾着急的想要阻拦,可她才迈出两步,不知被谁踩住了婚纱拖尾,一个踉跄,重重的摔在了台上。

接着,耳边传来讥笑。

“真是活该!”

“我真是搞不明白,都已经要嫁人了,怎么还这么饥渴。难道一个陆总还不足以满足她的胃口吗?竟在自己的婚礼身上,干出这等苟且的事来。啧啧!”

“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典型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既要又要,又当又立。”

“呸,真是丢尽了我们女人的脸!”

沈禾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这是误会,这是个误会!”

可是在那么清晰的视频里,她的每一帧媚态都被清晰的放出来了,现在说误会,又有谁会相信呢?

沈禾知道,她跟这些人解释都没用。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陆砚南,尽力挽回他。

沈禾提着裙摆走下台阶,想要去找陆砚南,卓新忽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沈小姐,你去哪儿?”

“卓新,带我去找南哥,这件事情我可以解释……”

“抱歉,陆总现在不想见你。”卓新语调冰冷,招来两个侍应生,吩咐道:“把沈小姐带走吧。”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沈禾甩开侍应生的钳制,往后退,“我哪儿也不去。今天是我和南哥的婚礼,我是陆太太,这里就是我的家。我哪儿也不去!”

沈禾说完,转身就跑。

卓新眸光一凛,“抓住她!”

几个侍应生瞬间将沈禾围起来。

最后不管沈禾怎么挣扎,都被带走了。

之后,卓新安排人,疏散了宾客,陆家的庭院里重新恢复寂静。

二楼的客房里,盛屿川“刷”的拉上窗帘,“都走的差不多了。”

陆砚南坐在沙发上,面色冷冽的盯着躺在地上,被揍的鼻青脸肿的男人。

盛屿川走过来,抬脚踢了一下,“喂,醒醒。”

“嗯?”丁永吃痛的闷哼一声,渐渐苏醒过来。

当他睁开眼,看见陆砚南和盛屿川时,表情先是惊愕,而后慢慢的转换成了淡然。

“瞧你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盛屿川在沙发上坐下来,“丁永,殷景初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让你这么为他卖命?”

“……”丁永没有回答他,目光死死的盯着陆砚南,“陆总,你果然在装傻。”

陆砚南掀开眼皮,扫了他一眼,“丁永,你现在犯了QJ罪,戴罪立功的机会,我只给你一次。”

“什么QJ罪?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没关系,能看懂就行。”陆砚南说完,投影仪发出光亮,画面直接投射到了白墙上。

还是那个片段。

丁永只看了一眼,面色骤变,他像是明白过来什么,猛地扭头看向盛屿川,“是那杯酒有问题!”

他就说,好端端的他怎么会失控。

现在想来,果然是一开始,他就中了他们的圈套。

丁永想起什么,忙用手去摸了摸裤袋,但是他什么也没摸到。

盛屿川弯下腰,“你是在找这个吗?”

他的手指间,夹着一个黑色的手机。

丁永目光一缩,下意识的去够,却忘记自己此刻被绑着不能动弹,奋力的弹起,又无力的摔在地上,像只可怜虫一样在地上挣扎。

“还给我!”丁永愤红了脸。

盛屿川冷笑,“还给你也没用了,你觉得殷景初会要一个犯了错的手下?”

丁永一愣,眼底竟然浮现一抹惧色。

是啊。

以殷景初的脾气,若是知道他把这一切都办砸了,他就会成为弃子。

弃子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死。

过了好半晌,丁永才道:“你们要我做什么?”

——

京市。

林宜睁开眼,浑身虚弱。

这些天,她一直在睡觉。

不知道他们给她用了什么药,她一天到晚都十分的困倦。

睡着了,会做很多梦。

但是等醒了,又不太能记得梦到了什么。

像这样睡了醒,醒了睡,林宜的脑子像是被洗过一样,逐渐空白。

每一次她从沉睡中醒来,除了感觉无比的累,就只剩下茫然。

盯着天花板,想了很久,才想起来她叫林宜,来自榕城……想起团团,陆砚南,姐姐,盛雨萌,蓝思雪……

门口传来脚步声,林宜慌忙闭上了眼睛。

房门被人推开,脚步声到了床边,一道冷冽的气息闯过来,林宜心头微凛。

接着,有一只手轻轻的触碰她的眉眼。

林宜僵直着身体,怕露馅,尽量调整自己的呼吸。

“她睡了多久了?”殷景初的声音响起。

旁边的护士道:“大概……十三个小时了……”

殷景初冷目扫过去,“十三个小时还没醒吗?”

护士噤若寒蝉,“对不起二爷,我们都是严格按照您吩咐的控制给药,但是大小姐好像不怎么耐药,一次比一次睡得沉。”

“没用的东西!”殷景初骂了一句,然后对护士说:“去打盆水来。”

“好。”护士赶紧去了。

林宜感觉,殷景初握住了她的手,指腹在她手背上摩挲几下,然后撕掉了黏在她手背上的胶带,又拔掉了针管。

他这么做,当然不是良心发现,应该是怕林宜不耐药,会真的一睡不起!

很快,护士将水打来了。

殷景初接过脸盆放在旁边,对护士道:“你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