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夏这时候,双目冰冷的盯着林德贵,眯眼道:

“我听说过你们招商办的都有钱,但我还是很好奇,你老婆是从哪里弄到几十亿,来跟柳氏珠宝谈合作的?”

“你……”

林德贵闻言顿时瞳孔收缩。

他没想到,齐夏这时候提的不是得罪了他的事,而且另外的事。

可这事同样也是十分严重,他该如何解释?

林德贵支支吾吾了半晌后,才颤颤巍巍的说道:

“我老婆娘家给的,她家里做了点小生意?”

“娘家给的,你当我好糊弄不成?”

齐夏眼神冰冷,随手能拿出几十亿给嫁出去的女儿做生意,这娘家得多有钱啊?

有这实力,那女人还至于只会搬出自己男人来嚣张吗?

怎么不把自家娘家人往外搬搬?

这时候,郑局长赶紧解释道:

“齐先生,那女人娘家都是农村的。”

这一句话,瞬间让齐夏的眼神更冷,双目死死的盯着林德贵。

林德贵被看得浑身发毛。

他知道,再隐瞒的话,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可是,讲出来似乎同样没有好果子吃。

但似乎是有区别的。

继续隐瞒会让齐夏更加不快。

不隐瞒的话,大不了就是认罪了,就算是死,也不至于连累其他人。

想清楚之后,林德贵就像是一瞬间失去了浑身的力气一般,整个人瘫软坐在地上。

随即他便满脸颓败的苦涩一笑,叹口气说道:

“是我中饱私囊,从一切企业手里扣的,日积月累就攒出了不少钱。”

说完这番话后,林德贵就垂头丧气,一副任由处罚的架势。

然而这番话,在场很多人顿时破口大骂。

“看他人模人样的,没想到这么贪!”

“就是啊,这得贪了多少,才能随手给自己老婆几十亿去做生意?”

“简直是禽兽不如,太缺德了!”

众人义愤填膺,一个个对林德贵痛恨无比。

有句话叫羊毛出在羊身上。

林德贵看似黑的是企业的钱,但企业的钱从哪来?

从压榨员工,和造伪劣产品祸害消费者身上来。

所以这林德贵,又何尝不是在霍霍他们?

齐夏的脸色也是极为难看。

虽然他一早就有了猜测,可如今听到这个事实,还是忍不住想亲自动手抽林德贵一巴掌。

小贪他就算看见了,也不会去没事找事的管。

可到林德贵这个地步,已经是巨贪了。

齐夏深吸一口气,目光看向郑局长。

郑局长**一紧,赶紧说道:

“齐先生,我是一直兢兢业业的,王会长也知道,我没有他这般贪得无厌。”

截止到目前,他最多就收过几百万的东西,应该不至于伤害到什么人吧?

齐夏没有吭声,摆手道:

“没有,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想问问你,刚刚他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

郑局长愣了一下,随即立马反应过来,连忙摇头道:

“齐先生放心,我绝不徇私,立马把他转送到廉政会去。”

齐夏点了点头,随后转头看向倒在地上,已经傻眼了的陈桂芬身上。

“至于她……”

齐夏眯了眯眼,阿虎立马站出来说道:

“齐先生,她就交给我吧,不管她安的什么心,敲诈也好贪婪也罢,她吃进去多少东西,我都让她全部吐出来。”

对于阿虎的手段,齐夏当然放心。

而且,阿虎来的也早,现场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清楚。

同时,他办事沉稳,这种事情交给他,他也省心不少。

所以,齐夏便摆了摆手,示意阿虎带走陈桂芬。

陈桂芬一开始还惊慌失措,拼命挣扎,哭喊求饶。

但阿虎却毫不留情,直接拖走了。

等阿虎将陈桂芬带离后,郑局长也挥挥手,手下立马上前架住林德贵。

林德贵这时候,面如死灰的低着头,眼神黯淡无神。

显然,他的职务恐怕要保不住了。

而围观的群众们则都松了口气,纷纷夸赞起来。

“齐先生真乃大仁大义之人!”

“没错,这种蛀虫,就应该严惩!”

“还有那个姓林的,真是活该!”

听着这些话语,齐夏却没半点骄傲自满。

他倒是不觉得自己是圣人。

他自己就是靠着给王权龙送礼,送出了关键的一步。

他也不想再在现场多留,扭头望向周经理,问道:

“你们柳总在吗?”

周经理闻言立马点头,随即恭敬说道:

“我们柳总现在正在顶层办公室呢。”

“好,带我去吧。”

齐夏淡淡的说完,就率先迈开步伐朝着电梯走去。

周经理急忙在前面带路,除了张彪跟上以外,剩下的人都留在楼下善后。

电梯中,周经理叹气解释道:

“自从灰爷出事以后,我们柳总也几乎不过问集团的事情了,这几日虽说还待在这,但是下面发生的事,她却一概不管。”

齐夏点点头,其实管也没用。

说白了,她看的清楚,这种局面下,别说凭一己之力了,就是再有能耐的人,也没办法让集团起死回生。

也就是王权龙不让齐系的人过来找茬了,要是他没提前打过招呼,顷刻间柳氏珠宝就能化为乌有。

而就算王权龙打过招呼,可他也没心思一直盯着这里。

要不了多久,当人们慢慢忘记他的话以后,柳氏珠宝照样保不住。

与其想着该怎么把公司继续经营下去,不如早点脱身,让柳氏珠宝的名字,彻底消失在大势的浪涛之下。

电梯在不断上升,齐夏忽然扭头问道:

“也就是说,这段时间,柳氏珠宝全是你一力支撑?”

周经理轻轻叹息一声道:

“差不多吧,毕竟那些元老啊还有其他高管啊,早就听说事情不对跑路了,我请求柳总防范过,她说随他们去吧,没办法,只能我全盘接下所有事了。”

说完这话,他抬头看了一眼齐夏,随后又苦笑着补充道:

“说来惭愧,我以前应对一切事情,都能游刃有余,可这几日算是彻底忙混了头,企业也被我管的一塌糊涂,让齐先生见笑了。”

说这话的时候,齐夏倒是神色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