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丞相越说,皇帝越怒不可遏。

本来因为江丞相此人才学了得,虽然有些上不得台面的癖好,他也睁只眼闭只眼。

没想到,如今,此事竟然威胁到了自己,让坏人有机可乘,当下,便气愤不已,立即出口训斥道:

“好你个江炳诚,好色昏聩,不堪重用,今日起革职查办,收监候审!”

话落,禁军即刻上前。将其拖走了。

任其使劲哀嚎,都只是众人奚落的对象。

发落完江丞相,皇帝看了眼太子妃和其父亲,顿时有些不甚怒气,想不到,这薛老爹竟指手画脚到天家头上来了,这顿时-他颜面全无。

本来历年宫中的宴会都是乐部操持的,无一纰漏,他倒好,还指使起太子妃来。

简直是没摆正自己的位置。

是该敲打敲打了!

“太子妃用人不慎,今后朕如何放心将太子的起居交给你?!如此轻信他人,不顾宫规,禁足一月,闭门思过。薛太傅,以下犯上,杖责二十,闭府一年。”

话落,众人纷纷跪地,“圣上威武!”

回头,圣上又看向多次救他性命的谢钰,亲切的询问道:

“这次,你救驾有功,说说,你想要什么,朕都答应你!”

谢钰拿着圣旨,坚定的呈上来:

“还请圣上收回成命!”

太子此时也走上来,帮腔道:

“父皇,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俩本无心,全靠父母强行捆绑,日后定也不会快乐,与其两人成为怨偶,何不趁苦果还未酿成,及时止损呢?”

有了太子给了台阶,皇帝顺势而为,“好吧!既然是误会一场!那朕就收回成命吧!不过谢钰,你也该成家了。”

此时,说的这番话,似乎不是君臣之间,而是叔侄之间的叮嘱。

盛元青跪在下面,欣慰的看着他将圣旨递给崔公公。

因为方才舞姬的事,卫氏也对薛家有了阴影与想法。

随即,上前禀告道:

“当着圣上的面,臣妇便一同将镯子要回来吧!都怪臣妇求媳心切,这才造成了不必要的误会。”

皇上点头应允。

出了刺杀的事,宴会很快就结束了。

谢钰追上盛元青,拦在他的身前。

“十七爷,今日之事,多谢!”

盛元青会意一笑,“我也只是恰好撞见舞姬密谋,于公于私,我也只是为了我东辰有人管着。”

话落,盛元青潇洒的上了马车,朝谢钰挥手道:

“为你自己而活!”

丢下一句,他的马车便快速离开了。

他向来洒脱。

或许,他也不想谢钰与他一样,连爱情都要受人操持。

上了马车,卫氏就极其愧疚的朝谢钰道歉:

“钰儿,娘对不住你!那日看你钰薛家丫头多聊了几句,就误以为你对她有意,便自作主张将镯子送给她了。谁知道她家家风那般不正,恕娘我糊涂了!”

她边说边看着谢钰的表情。

谢钰叹了一口气,无奈道:

“母亲,父亲,儿知道你们求媳心切,只是我不愿为了达成你们的期盼,而随意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与她生活在一起一辈子。母亲父亲尚且相爱相守,儿子也想与心爱之人相爱相守,还请父亲母亲成全!”

谢老爹皱着眉,看了眼卫氏,确实,谢钰有他当年的风范,“好了!此事,是我与你母亲思虑不周,从今往后,你自己的婚事自己做主即可,我们不在插手!”

谢老爹才说完,卫氏就急忙解释道:“我们不是不让你什么人都能找哈!找也是身家清白,与我侯府相配的女子!”

谢老爹不以为意,“好了!他喜欢就行!过得去就行!要想抱孙子,别管这么多!”

卫氏气鼓鼓的锤了谢老爹一拳,“就你懂!别尽出馊主意!我侯府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

待马车驶入侯府,谢钰便有些急切的来到花棠房中。

花棠没想到他会来自己这里,还这般安静的坐着,也不说话。

月容和疏荷瞧得有些发怵,这大少爷是发什么疯?

花棠怕他迁怒于月容等人。便将她们都打发了出去。

回头,她给谢钰倒了一杯茶:

“大少爷,请喝茶!“

谢钰听话的接过茶,一口饮尽,随即,又是一言不发的看着花棠。

末了,花棠被看得有些不适,询问道:

“大少爷,何事如此看着奴婢!”

谢钰放下茶杯,,淡漠回道:

“无事!”

他看了一眼花棠,起身迅速离开了。

月容和疏荷站在门外,只觉得一阵风从身边刮过,再看向屋里时,人已经不见了。

“方才那是大少爷吗?”

疏荷摇头,“不知道啊!跟个鬼似的!谁知道啊!”

两人又齐齐进了屋,看到喝光的茶杯,洒了的茶水,自己皱了的软榻,才不可置信的相信,方才出去的那阵风是谢钰。

疏荷一边打扫桌面,一边捋平软榻,极其不悦道:

“大少爷,这来去匆匆,看起来对姨娘你也不是那么宠爱!”

自从跟了月容,她也开始口无遮拦起来。

花棠摇头,无奈道:

“你还是夫人派来的,怎么会说出这番话?不怕夫人责罚你?”

疏荷不以为意,“姨娘你这么好,怎么会舍得责罚我啊?是吧月容姐姐!”

月容尴尬的摇头,“嘿嘿,要是夫人知道你没有监视我们,反而跟着我们一起指责大少爷,会不会扒了你的皮?”

“啊?不要不要,你们不会告诉别人的哈!”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求饶,花棠和月容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晚间,卫氏传了疏荷过去问话。

“花姨娘最近月信怎么样?”

“回夫人,花姨娘月信正常!”

话落,卫氏期待的目光转瞬即逝,她抱孙子的心瞬间凉了大半。

她还以为这几日御医为花棠开的药方能有些希望怀上。没想到,依旧是一点作用没有。

她沉思片刻,若是让她一直跟着谢钰,耗着他,那钰儿也不会去看别的女子。这男人开了荤,憋久了,谁都一个样。

于是,她又开始想办法要赶走花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