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文弱男子,身形纤瘦,仿佛弱不禁风,隐约透露着一股阴郁的美。

花棠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眼。

接住签文后,她去到高僧那边,将签文递了出去。

“劳请高僧解惑!”

宏一大师接过签文,看了一眼,微笑道:

“女施主,答案已经你心里,老衲在赠你一句话:柳暗花明又一村!”

似乎是看穿了花棠的心思,他赠的这句话让花棠心中平复了不少。

月容立即掏了银钱放进功德箱。

那男子见花棠离开,不动声色的望了一眼。

回到侯府时,谢钰已经从军营回来了。

因为薛飞燕的事,让他心里有了抵触,所以,这几日的拜帖,他都让卫思葭回绝了。

就连卫氏的拜帖也一应着通通拒绝了。

唯独,有一封请帖,他握在手上,没有丢掉。

卫思葭好奇的问道:

“钰哥哥,这是哪家的?”

谢钰没有回答,而是拿着请帖就走了。

本来想出去玩的卫思葭委屈不已。

谢钰来到花棠屋里,将请帖放下,若无其事又漠然道:

“赛马会,想去吗?!”

花棠听闻是赛马会,便两眼放光,盛京举世闻名的赛马会?那可是上流人士才能进入的。以前在青楼常听到那些姑娘们说富人口中的赛马会。

她安静的点头,“想去。”

谢钰闻言,将请帖递给她,便去了卫氏那里。

一进门,卫氏就呻吟着脑袋痛,“哎呀!哎呦喂!痛死我了,我不活了!活了大半辈子,连个孙子都还没有抱到,不活了……”

谢钰垂了眸,走了进去,“母亲,你找我来何事?!”

卫氏听到人来了,立即加大声音,哀嚎道:

“你还记得我这个母亲啊?你这个不孝子,人家姜校尉的第三胎都生了,楚将军的双胞胎也生了,齐中尉的第四胎也生了……他们哪一个不与你同岁?!母亲盼星盼月亮,啥也盼不到。好不容易给你说亲,你还拒绝了。我这心啊算是死了。这谢家的香火,我也不管了,让你爹再娶个妾室生一个吧!”

卫氏说完,猫着眼看谢钰的表情,

他甚是无奈,“母亲,这事讲求缘分,儿子不可能随便娶一个女子回家吧?您若是实在喜欢,让爹娶一个妾室也可以。”

他不说,卫氏都知道,他还放不下裴泫珠。

当初也不能怪她棒打鸳鸯,而是裴泫珠的亲自来求她的,她那般撇清与谢钰的关系,一心攀附镇北侯的儿子萧逸夫,论是每一个当母亲的,肯定不会看着儿子被贬低被抛弃。

所以,她气上心头,怒斥谢钰,“逆子!你若是还对那个弃妇念念不忘,为娘劝你早点断了这个念想,我死也不会让她进府的。”

说完,她头疼的躺了下去,侧了个身,不再看谢钰,而是直接道:

“我选了几个姑娘,给你做妾。明日便抬进府中。你要也是要,不要也得要!”

话落,谢钰就被明秀给赶出来了。

卫思葭撞见谢钰如此狼狈的模样,不经意问道:

“钰哥哥,你杵在这干什么?”

谢钰拍了拍身上的灰,装作若无其事道:

“没事!”

话落,他大步流星看了走了。

卫思葭欢欢喜喜的进了门,“姑母,您让我问的事,我问到了。”

卫氏急忙起身,“快说说!”

“如姑母所言,那个平阳侯的庶女沈萋萋,她母亲是平阳侯的第五房妾室,给平阳侯一共生了六个女儿,三个儿子。她的几个女儿个个貌美如花,如今除了沈萋萋都嫁出去了,每个也生了五六个个小孩。想必这个沈萋萋,也是个能生的。”

卫氏听得眉开眼笑的,仿佛马上就能抱大孙子了似的。

卫思葭见她如此开心,继续:

“还有,齐中尉的妻妹,李如兰,她母亲可是生了七八个。”

……

那边在谋算着给谢钰娶妾,这边花棠正得了何叔的信。

“何叔人真上心,早上给他说了,下午就回了信。何叔说,约你后日去铺子里,正巧他的侄儿过来给他送东西。”

闻言,花棠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可是,后日,大少爷让我同他一起去观赛马。”

月容知道盛京的赛马十分有名,一般人是进不去的。

能有此机会去看一看,别提多开心了。

“那怎么办?我回信给何叔让他改日?”

花棠沉默了半晌,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见见何叔的侄儿,能早些出府就行,赛马的事,往后还有机会。若是因为赛马失了约,让人家嫌弃了,估计也让何叔为难。

“去何叔那吧!大少爷这找个借口不去就行了。”

何况,他也只是随口一问。

晚间吃饭的时候,卫思葭不知从哪里得知了赛马的事,央求着谢钰带她去。

花棠闻言,立即开口道:

“大少爷,奴婢这几日身体虚乏得慌,就让表小姐陪您去吧!”

谢钰听闻她身体不适,波澜不惊的问道:

“怎么呢?可有让徐伯来看?!”

花棠摇头,“一些小事,那日夫人已经请大夫为奴婢看过了。这几日也都在吃着药。”

卫氏在一旁叮嘱道:

“你身子弱,待在府中好好养着,就让思葭去吧。”

见卫氏发了话,谢钰则索性不再多说。

吃完晚饭,花棠回了房,谢钰便跟了过来,自从两人在江南情不自禁后,花棠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不甚清白。

但是,每当她以为他待自己是特别的时,他又泼了些冷水,叫她摇摆不定。

“大少爷时候不早了,奴婢要歇下了!还请大少爷回去早些休息!”

她话才说完,谢钰就拉着她抱到怀中。

“这几日,我军中事物繁忙,没有关心到你,身体可还好?!”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花棠险些陷落,她的心突突的撞来撞去。

谢钰把玩着她腰间的荷包,上面的刺绣让他入了神。

“瘦了一些,明日,我让母亲送些补品过来。好好调养身子!”

花棠只觉得燥得慌,如此近距离的感受着谢钰的气息,让她丝毫不敢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