淸倌儿?
他真是说得出口!
她是那样的人吗?
江妤有些恼怒地瞪向沐令舟。
可她本就长得人畜无害,一张无辜的小脸,更是一点攻击性都没有,再加上如今这情形,那双眸子看向他,不仅没有含着恼意,反而还似含着情意般。
沐令舟挑眉。
“这也不愿,那也不愿,江小姐是想要如何?”
江妤紧咬着嘴唇,她能感受到,她坚持不了多久了。
大夫说的第二个办法,她隐隐有些懂了。
可是,难道只能求他吗?
脑中转了一圈,除了他,似乎也没有别的男人能帮她了。
“我……”
才刚张嘴,话没说出来,反而先是娇哼了一声,这让江妤更是觉得无地自容了。
偏偏这时,冬赋进来了。
“大人,杨二少爷来了。”
杨云恒?
他怎么这时候来了?
江妤脑子更加糊涂了。
“不,不见他!”
她这个样子,不能被杨云恒看到。
江妤说着便看向沐令舟,可此时身体疲软无力,踉跄了一下,便被沐令舟扶了一把。
渴望已久的那种感觉,涌上心头。
她顺势靠在了沐令舟怀中,小手抓着她的衣襟:“不见他……”
她双眸有着雾气,看向他的神情更是带着央求,染上绯红的脸颊,让她显得更加妩媚了。
眉心,一朵海棠花若隐若现。
沐令舟便知道,她已经忍受到了极点了。
“你确定不见他?”
江妤依旧是摇头。
抓住沐令舟衣襟的手,忍不住往你探去。
沐令舟身体顿时僵住,随即将江妤拦腰抱起:“本官还有事情要办,让他先行离开吧。”
“是。”
冬赋退下,还贴心地替里面的人关好了门窗。
江妤此时已经抱紧沐令舟的脖子,整个人都贴在他胸膛。
“好热……”
还难受。
她轻声呢喃着,让沐令舟的眼角也染上了猩红。
“别急,这就……帮你。”
他本来还想着,要不要想办法让她保持一点理智,让她亲眼看着自己是如何求着他的,可看见她眼角的泪,他突然就有些不忍心了。
罢了,来日方长。
衣裳掉落一地,他抱着她裹进了被子里。
相触的肌肤,犹如催化剂,让屋内的温度都节节攀升。
沐府大门外,杨云恒正在等着。
得知沐令舟此时没空见他,他的神色闪了闪,随即笑道:“在下真的有要事,大人既然此时没空,那我就在外面候着,反正也是要等妤儿的,万一大人忙完了,愿意见我,我也能及时面见大人。”
冬赋很快返回俞园。
这一次,她没有再进房间,只站在门口,将杨云恒的话转述了一遍。
此时,房内。
江妤正紧紧贴着沐令舟,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也在到处摸索着,便是隐忍如沐令舟,额上也有了汗水。
这般娇媚的江妤,是前几次亲近时没有过的。
他也和江妤一样吃了那些点心,之所以没有江妤的反应,是因为他体质特殊,可此刻被江妤这么一缠,他总觉得,自己的体质有了变化。
那些药物,似乎也对他有了影响。
体内,有什么在叫嚣着。
唆使他,将眼前这个缠着他的女人占为己有。
让他狠狠疼爱她。
可是,她体内还有相思子之毒。
该死的!
杨云恒到底知不知道,江妤体内有相思子?
若是知道……
沐令舟眸底突然闪过一丝阴鸷的冷芒:“既然如此,那就让他来院子里候着吧!”
想要打探消息?
那他就让他打探个够!
他还要让他给他们助兴!
“本官向来喜欢诗词,让他在院子里替本官吟诵诗词,等本官忙完了,自会出去见他!”
“是。”
冬赋闻言,面上有了跃跃欲试的神色。
在她家大人面前,竟然还敢有别的小心思。
她的姑娘,也是他能算计的?
很快,杨云恒便被冬赋领了进来。
俞园的正房,大门紧闭。
青川就守在门口。
杨云恒神色微闪,连青川都没有入内伺候,沐令舟在房间里能在忙些什么?
“这位姑娘,不知道妤儿如今在何处学规矩,我能不能先见她一面?”
冬赋笑吟吟朝他摇头。
“江小姐学规矩期间,外人不得探视,杨二少爷若是有事,等她学完规矩,自会来拜谢大人,届时你们自可相见。”
“大人说了,杨二少爷既然不怕等,那就在这里一边吟诗一边等着吧。”
冬赋说着,还递给杨云恒一本诗词:“拿着吧。”
杨云恒面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随即又微笑着接过:“好,我知道了。”
吟诗。
里面在干什么?
杨云恒一想到那个可能,那谦谦君子的模样都快要维持不住了。
可一想到自己的目的及使命,他还是克制住了。
紧紧握着那本诗词,心情很是复杂地翻开了第一页。
“云想衣裳……”
才刚念了几个字,青川便笑着道:“杨二少爷,你这声音太小了,大人听不见的。”
杨云恒拽着那本诗词,握得更紧了。
他看向青川,却只看到他脸上淡淡的笑容,仿若是在好意提醒,并不是在刻意羞辱他。
可杨云恒心中却是实实在在感受到了屈辱。
他投诚沐令舟,想替沐令舟办事不假,可他竟然在这个时候让他吟诗!
这不就是在羞辱他吗?
“杨二少爷,可是还有什么问题?”
青川皱眉问着,一旁的冬赋也依旧是笑吟吟的,这让杨云恒满腔的屈辱无处发泄,最后只摇了摇头,清了清嗓子,抬高了音量:“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房内。
江妤听见这声音,有了一瞬间的清醒。
好像是杨云恒?
不是说不让他进来吗?
她抬眸看向沐令舟,想要问问他,可他的指腹却直接抚上了她的唇。
“放心,他不敢进来的。别分心,不然你这药效可不好解。”
一句话,便瞬间乱了江妤的心神。
是呢,现在最重要的,便是纾解她体内的药性。
什么杨云恒,什么未婚夫,都被江妤抛到了脑后。
院子里的吟诗声,就像是一首动听的曲子,一重又一重,仿若是在替他们喝彩助兴。
沐令舟唇角一勾,抱紧了怀中的女子。
杨云恒,这一次,可又是你亲自将她送到本官榻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