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她的目光温柔地掠过夏婉婉,希望能给予她一丝安慰。

萧逸阳胸中郁结的怒气如同即将喷涌的火山,未再多言,只留下一句冰冷刺骨的话语,转身决然而去,将身后的混乱与伤痛留给了一室寂静。

病房内,物品散落一地,映照出夏婉婉心中的杂乱与不甘。

她坐于床沿,眼神闪烁,心中暗自筹谋,坚信事态尚有转圜的余地,只要找对方法,一切皆有可能挽回。

赵珠心中焦虑,为了缓解女儿的情绪,她决定联系夏震,希望他能来医院给夏婉婉一些慰藉。

但电话另一端,传来的不是温暖的答应,而是夏震的一阵呵斥,如同冬日寒风刺骨:“娶了你,是我们家门的不幸!赶紧收拾东西,离开这里!”

言毕,电话戛然而止,留下赵珠在原地愕然,心痛如绞,未曾想过夏震竟会绝情至此。

一旁的夏婉婉见状,眸光一闪,迅速拿出手机,自信满满地道:“妈,您先别急,我只需要两个电话,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她的手指轻巧地在屏幕上跳跃,拨出了一个号码,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铃声长久之后,终于被接听。

夏婉婉立刻换上一副甜美的嗓音,笑意盈盈地说:“薇薇,是我,琳琳啊……”

不料,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萧薇饱含愤怒的拒绝:“夏婉婉,你别再给我打电话了!我已经因为你受够了苦头!”

说罢,电话被果断挂断,只剩下“嘟嘟”的忙音在病房中回**。

夏婉婉的眉头拧成了结,心里嘀咕,萧薇何必如此决绝?

此时,萧薇家中,四周一片沉寂,电话中的对话清晰落入旁人的耳中。

赵韵心疼又恼火,指尖轻轻敲打着萧薇的额头,责备道:“我让你离夏婉婉远些,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被她拖下水了吧!”

萧薇抬头,眼神闪过一抹复杂,对上对面坐着的萧楚宴,嘴唇微抿,复又低下头,心中五味杂陈。

赵韵神色尴尬,试图为儿子缓和气氛:“老三啊,薇薇他还年轻,容易单纯被人利用,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二十四五的人了还算孩子,那我岂不是也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萧楚宴嘴角勾起一抹淡漠的笑,“身为萧家的一份子,在享受家族荣耀的同时,行事怎能不顾及家族的脸面?”

言及夏婉婉上传的视频,萧薇不仅转发,更添油加醋,诋毁夏云珂,这令萧楚宴更是不满。

正谈论间,萧逸阳推门而入,一见萧楚宴,不由自主地惊呼了一声“三叔”。

萧楚宴从容地点燃一支烟,鲜红的烟头在指间忽明忽暗,随后缓缓开口:“集团在南非的新项目需要人手,逸阳去最合适。”

“不行!”

赵韵即刻反对,声音中透着不容忽视的坚决,“南非那种地方,环境艰苦且充满未知危险,逸阳怎么可以去?万一有什么意外……”

“我并不是在跟你商量。”

萧楚宴的语调冷若寒冰,脸上的表情同样冷漠至极。

“我不去。”

萧逸阳罕见地展现出倔强,梗着脖子反驳,“三叔,你分明是想把我远远打发掉,就为了阻止我和云珂重归于好!”

萧楚宴夹烟的手微微一顿,旋即轻笑一声:“逸阳啊……”

每当三叔用这种口吻呼唤,萧逸阳心中便不由得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身体不由自主地挺直,全身紧绷。

“你这一辈子,做蠢事还真是坚持不懈。”

萧楚宴掐灭烟头,站起身,语气中满是嘲讽,“要么去南非,要么自己离开萧家。”

赵韵闻言焦急万分:“三弟,爸临终前说不许分割家族,你这是违背父亲遗愿,就不怕他老人家在天之灵生气吗?”

“他生气的时候还少吗?”

萧楚宴扔下这句话,转身大步流星离开,留下满室沉重的气氛。

萧逸阳又惊又慌:“妈,这可如何是好?”

萧薇在一旁提议:“我们去找爷爷,难道真的让萧楚宴在萧家一手遮天吗?”

“你闭嘴!”

赵韵怒喝,“你们俩能不能消停点,别整天给我惹麻烦!”

萧逸阳双手叉腰,焦躁地在室内踱步,一时间找不到解决之道。

“你爷爷现在正恼火,这时候去找他求情,只怕会适得其反。”

赵韵沉吟片刻,说道,“我还是去找你们大伯试试吧。”

“大伯会帮我们吗?”

萧逸阳迟疑道,“上次被三叔算计,大伯丢了权势,他还在怨我呢。”

“不试怎么知道?”

赵韵拿起包包,准备出门,“至少要试试。”

“妈,我送您去。”

“不必了,你照顾好妹妹,我自己去就行。”

而在城郊一座不起眼的小区,最高楼层的一户人家中,赵韵从日出等到日落,萧旭却始终没有现身。

再拨电话,那头已是一片忙音,仿佛萧旭刻意躲避。

赵韵气愤得几乎要将手机摔碎,这个萧旭,平时总爱占便宜,真有事求他时,却躲得无影无踪,实在让人寒心!

另一边,夏婉婉流产的消息迅速发酵,她的名声也因此一落千丈。

这段时间,她不敢涉足公司一步,而负债累累的夏震也仿佛人间蒸发。

公司高层们个个精明,见状纷纷调整姿态,明白夏婉婉嫁入萧家的机会渺茫,而夏云珂正处于事业的高峰,加之萧逸阳似有与夏云珂复合之意,再加上叶少爷、新晋富商厉总等荔城名流均与夏云珂交好,众人自然不会愚蠢到为了夏婉婉这样一个失势之人,去得罪正春风得意的夏云珂。

因此,近几日,夏云珂的工作进展异常顺利。

利用夏震失踪的这段空隙,夏云珂加速调查夏震的底细,竟发现夏氏企业旗下有一家子公司专门从事国际贸易,但其进出口的业务明细似乎藏着猫腻。

“这家公司进口这些琐碎的小商品做什么?”

夏云珂望着好不容易搜集到的进口清单,眉宇间写满了疑惑,“这些东西在批发市场随处可见,价格也更为实惠。”

周冉接着分析道:“我向子公司的仓库打听过了,他们说根本没有库存,每次进货的第二天就全部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