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可没见你这么满足,几串烧烤就能让你如此心满意足?”

萧楚宴的调侃像一阵突来的春风,让夏云珂猝不及防,加之口中辣椒的刺激,她顿时被呛得连连咳嗽。

萧楚宴眼疾手快,将啤酒推至她面前:“喝点,能缓解辣感。”

夏云珂猛灌了几口,咳嗽才逐渐平息,而她的眼眶也因此微微泛红,湿润的唇瓣显得尤为诱人。

她嗔怪地瞪了萧楚宴一眼,声音软糯中带着一丝责备:“三叔,吃东西时能不说话吗?”

萧楚宴没有接话,而是自顾自地拿起一串烤肉细细咀嚼,似乎在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夏云珂的好奇心被激发,她好奇地发问:“我还以为像三叔这样的贵公子不会碰这种‘民间美食’呢。”

萧楚宴的声音低沉而遥远:“小时候我很喜欢吃这些,后来……

就不敢多吃了。”

由于声音太低,夏云珂没能捕捉完全,正欲追问,却被他一句话堵了回来。

“不是说吃饭时不应言语?”

萧楚宴递过来一串香气四溢的羊肉串,“趁热,尝尝。”

夏云珂其实一直钟爱烧烤,那些与病中的路芳共度的时光里,二人时常偷享这份简单的快乐。

每当这时,夏震总会以尖酸刻薄的言语进行指责,认为路芳作为豪门夫人,不该沾染这些“下等”食物。

而路芳,总是在夏云珂面前保持着一份淡然,轻声说:“如果不能给予孩子全心全意的爱,至少别剥夺他们仅有的快乐。”

路芳病倒后,这样的温馨场景成了奢望,她的心思全放在了如何治愈路芳的病情上,无暇他顾。

萧楚宴敏锐地捕捉到了夏云珂情绪的微妙变化,低声关怀:“怎么了?”

夏云珂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即将决堤的情绪:“没事,就是辣椒有点上头。”

萧楚宴没有戳破她的伪装,只是一语不发地再次递上一罐冰凉的啤酒。

两人静静地享受着烧烤的美味,夏云珂漫不经心地滑动着手机屏幕,却不经意间瞥见杜梦在社交平台上的更新。

照片中,她依偎在夏震怀中,配文:“一切,早已是最好的安排。”

外人或许辨识不出,但夏家之人一眼便知,那手腕的大金链、胳膊上的疤痕,乃至那颗独特的位置,足以让赵珠笃定无疑。

夏云珂快速截图保存,萧楚宴捕捉到这一举动,淡淡说道:“你可以发送给萧沅皓,他会想办法让赵珠看到。”

夏云珂心中掠过一丝讶异,没想到自己的细微心思竟被萧楚宴一目了然,这种感觉,仿佛两人心有灵犀到了极致。

“吃饱了吗?”

萧楚宴突然转换话题,语气带着几分严肃。

夏云珂见状,不由心生疑惑:“项目遇到麻烦了吗?”

萧楚宴摇头否认,却反问道:“关于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有何打算?”

夏云珂下意识紧握双拳,心中的防御机制瞬间启动:“我们的关系,不是早有共识吗?资助者与被资助者,最多半年就会结束。”

“我们的关系,无需公之于众。”

萧楚宴的目光深深锁住她,话语中藏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夏云珂睫毛轻轻颤抖,虽然早有预感,但这话从他口中说出,还是让她心头涌上了一股复杂的滋味,勉强扯出一抹笑容:“不公开,我没有意见。”

“即便被发现,被询问,也无需刻意隐瞒。”

萧楚宴补充的话语中似乎包含了更多的深意。

夏云珂彻底愣住了:“你的意思是,无需否认我们是资助与被资助的关系?”

“夏云珂,你认真想想,从头至尾,我何曾界定过,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全部?”

萧楚宴逼近,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那眼神锐利而深邃,仿佛要看进她的心底,探寻真正的答案。

夏云珂眉头微蹙,脑海中飞速回溯,试图从过往的记忆碎片中搜寻哪怕一丝关于三叔明确界定他们关系的线索,然而,这样的努力似乎只是徒增困惑,三叔的态度始终模糊而微妙。

“那应该是什么关系呢?”

她的话语中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双眸闪烁着探寻的光芒。

萧楚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轻哼一声,那声音里既有调侃,又暗含期待。

“你不是很聪明的吗?”

语毕,他轻轻挑眉,似是在等待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

夏云珂的心跳忽然加速,一股不明的情绪在胸腔中鼓噪,她屏息,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终于,她鼓足勇气,几乎是吐息般低语:“情侣关系?”

声音细若蚊蚋,却清晰可闻。

萧楚宴再次发出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笑声,那声音仿佛夏日午后的一阵凉风,穿透了夏云珂所有的防备。

“还算有点儿脑子。”

这句评价里藏匿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与满意。

感受到空气中微妙的变化,夏云珂的手心不自觉地沁出了细密的汗珠,那感觉既像是紧张所致,又似乎是某种未知情感在体内悄然涌动,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萧楚宴的目光敏锐捕捉到了她瞬间的迟疑,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再次开口,声音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不愿意?”

这个问题仿佛带着无形的压力,让空气凝固了片刻。

还未等夏云珂组织好语言回答,她忽然注意到萧楚宴的眉头不经意地微微蹙起,那张平日里从容不迫的脸上似乎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

这一变化如同一根刺,猛然扎进了她的心房,慌忙间,她紧张地询问,语气里满是关切:“你……

你不舒服吗?”

萧楚宴的反应很快,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他轻轻摇了摇头,用一句漫不经心的玩笑掩盖了过去:“没事,就是有点儿困。”

随后,他自然而然地牵起夏云珂的手,朝洗漱间走去,那动作流畅而自然,仿佛两人之间本该如此亲密无间。

而夏云珂,因为昨夜的劳累和深夜的饱餐,直到正午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偷偷溜进房间,才悠悠醒来。

睁开眼,床铺另一边已空无一人,萧楚宴的离去像是一场清晨的梦,只留下淡淡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