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武,你!”

“好,很好!你之后不要怪为父心狠手辣!”

苏霸天知道以自己苏家家主的身份,在此和苏武争辩只会让他落入下风,他死死地盯着苏武,仿佛要将他的容貌刻在心间,随后直接拂袖离去。

苏武站在满地殷红的鲜血中间,看着苏霸天离去,若有所思地随意拎起一块破布,将手中的龙吟剑擦拭干净之后,负剑离去。

今日之事,虽然看上去已经结束,可背后掀起的波澜,却远不止此。

“哎……”

刘灿月看着苏武的背影,轻轻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虽然最后徐福死在了苏武的手上,但这件事情和她们刘家脱不了干系。

这已经超出她能够处理的极限了,她也只能回去禀告家主。

魁梧的拓跋蛮岳同样若有所思,慢慢向着乾丹阁的方向踱步而去。

他们乾丹阁倒是不怕逐鹿书院,可此事牵扯甚广,他们也必须尽快做出决断。

碧玺城,乾丹阁总府。

“什么,你说那个苏武把逐鹿书院的弟子给斩了!”

“后生可畏,年少轻狂啊!”

在界北十三城的乾丹阁总府,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手里捏着一封密信,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而在他对面,则是坐着拓跋弘。

这个素来以风度翩翩示人的贵公子,此刻却格外的拘谨,脸上甚至满是恭敬之色。

拓跋弘是为苏武委托的龙血草一事前来。

本来乾丹阁刻意减少苏家药材的供给,已经破坏了规则,所以他自然不方便出现在刘苏两家的纷争之中。

他将刘灿月被骚扰的消息转告给苏武之后,他这位少阁主就直接离开了天谕城,回到了碧玺城的总府。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封密信几乎是与他前后脚抵达了碧玺城。

苏武的行事果决他是知道的,可他也没想到苏武居然如此果决!

此刻,拓跋弘的脸上满是震惊之色,整个人的身躯甚至都有些颤抖。

毕竟,是他将苏武拉上乾丹阁这艘大船的,密信中的内容他已经了解,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好,问罪下来的话,他首当其冲。

“父亲,我……”

拓跋弘心情复杂地缓缓开口,可他面前的老者却丝毫没有责难的意思,反而精神抖擞的说道:

“好!”

“赤阳界苦逐鹿学院久矣,这苏武能够以锻骨三重,对着逐鹿书院弟子说出‘区区凝气境’这句话,就值!”

“哈哈哈哈,逐鹿书院不是素来对外宣称,书院弟子可以以下克上吗?这次怎么被克了?”

乾丹阁阁主拓跋将满脸红润,放下信纸之后还在连连称赞。

“父亲,您!”

看到拓跋将的态度,拓跋弘脸上闪过几分喜悦之色。

“小弘啊,你在天谕城的动作,我都看在眼里,我那么多子嗣之中,向来最看好你!”

“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拓跋将抚须赞叹之后,情绪逐渐恢复稳定,随后老神在在的说了起来。

“我界北十三城,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如此天骄了。”

“这苏武被剥骨之后还能有如此作为,说明他依仗的绝非一块与生俱来的灵骨,他的心性与手段,都远超常人!”

听着拓跋将的评价,拓跋弘连忙接过话柄继续说道:

“父亲,既然这苏武如此不凡,倒不如我们借着此事向他示好,彻底将他绑到我们乾丹阁的战船之上!”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拓跋弘说出这句话,肯定有着他自己的私心,苏武与乾丹阁的接触是因他而起,如果一语成谶,那他继任下一任乾丹阁阁主,就是板上钉钉之事。

“非也,小弘,你还是太稚嫩了。”

拓跋将虽然满脸欣赏,却此刻说出的话语却截然相反。

“我们非但不能拉拢苏武,甚至乾丹阁还要彻底与他断绝关系!”

“为何!”

拓跋弘闻言,满脸疑惑不解之色,而拓跋将则是老神在在的说道:

“赤阳界,最不缺的就是天才。”

“苏武现在只有锻骨境,尚未崛起的天才,还配不上我们乾丹阁的青睐。”

“我们现在庇护他,只会揠苗助长,起不到任何的正面效果。”

“可是我们最少能够获得苏武的善意啊!”

拓跋弘梗着脖子辩解,而拓跋将则是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在苏霸天出手时,我们乾丹阁保下了他,这是你走得最正确的一步棋!”

“剩下的,交给时间即可!”

……

天谕城,苏家。

“老爷,老爷!”

“您这是做什么啊!”

苏家宅邸,苏霸天正在不断的清点着府内堆积的法器,丹药,甚至还有栀夫人的金银珠宝。

清单之后装车,一车车运向了天机阁,进行兜售。

久居深闺的栀夫人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刻哭得要死要活的。

“苏霸天,你这个老王八!”

“娶我的时候,说着许我一时荣华富贵,现在却……”

“啪!”

面对栀夫人的哭喊,苏霸天抡圆了手一巴掌就扇在了她的脸上。

“你!”

“你敢打我!”

栀夫人明眸皓齿,一巴掌下去不仅脸颊通红,甚至连口中的牙齿都被打落了几颗。

“你这个毒妇,最好闭上你的嘴!”

“如果我不是听了你的蛊惑,我苏家何以至此!”

“现在苏武在外面虎视眈眈,文昌生死不知,偌大的一个苏家行将覆灭,都是因为你!”

苏霸天满脸的愠怒与痛心,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般后悔过。

如果,当初他能够力排众议,制止栀夫人的溺爱,那情况会不会截然不同?

苏文昌都能够勉强进入逐鹿书院,以苏武的天赋,又怎么可能无法进入?

他早就该想明白这个道理!

可是现在,已经晚了!

“什么,苏武没死!”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就是他捣鬼残害文昌,文昌是植入了他的骨,才变成了疯子!”

苏霸天一直将栀夫人保护得很好,没有将此间所有事情向她透露。

此刻栀夫人听闻之后,脸上的怨恨与蛮不讲理愈发浓郁了几分。

“老爷,一定要……”

“啪!”

“我叫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