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江丹凝眉开眼笑。

“林晚是个懂事的。”

可赵政安听完后,对江丹凝恃强凌弱的性格更嫌恶了。

甚至心疼起林晚总为别人考虑,自己默默吃亏。

他开始想是不是三个月不让林晚侍寝的惩罚有些严重了。

第二日请安时谢婉卿寝殿里多了林柔和谢思思二人。

而昨日晚上赵政安就宿在了谢思思那里。

谢思思喜上眉梢,特意做了“桃花饼”带来作为刚进王府的见面礼。

“臣妾的一点点心意,还请大家尝尝。”

李梦华见到好吃的眼中都放出星星,“太好了,姐姐,我第一个欢迎你。”

林晚本不是馋嘴的人,只是这桃花饼,是小时候母亲给她做过的。

她拿在手中想细细端详,眼前却缓缓起雾把视线模糊。

林晚微笑着,心中百转千回。

林柔不屑地撇过那桃花饼:

“我当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这也值得拿出来送人吗,未免太寒酸了些。”

林晚偷偷用手心向上抹掉眼角还没滑落的泪水,戏谑道:

“思思的见面礼不错。林柔的见面礼也不错—王爷见了面,理都不理。”

众人笑得肆意。

“你。”林柔瞪着林晚。

江丹凝勾唇一笑,妩媚地拨弄着鬓角的发丝,打量着谢思思和林柔二人,停了半晌才不屑地问道:

“林柔,你与林晚虽是同父异母,怎么却长得半分都不像。”

林柔见江丹凝的气势怯生生行礼,“臣妾和林晚都长得像各自的母亲,才不相像。”

江丹凝微微抬首,“若你生得如林晚一般狐媚,我倒容不得你了。”

谢婉卿出面打圆场,她笑得端庄:

“听闻林柔的母亲才是林府的正房,又与林父情投意合如胶似漆,这嫡出的女儿可真有教养。”

这话明里暗里再说林晚庶女的出身,又在捧林柔踩林晚。

林柔回道,“是,所以家中大小事都是我母亲在管,林晚母亲从前就不曾管事。且前几日郎中去府上看病,说我母亲已怀孕三个月有余了,多半是个男孩,林府后继有人了,父亲开心不已。”

谢婉卿点点头,“是吗,那真是恭喜林柔林晚了,你们两个多了个弟弟。”

林晚勾唇闻了闻茶香,“是林柔弟弟,可不一定是我弟弟。”

林柔一听,起身指着林晚气愤道,“林晚你什么意思,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晚你私自出府就被我母亲看到了。”

谢婉卿眸子闪过一丝光,在无人察觉之下又按了下去,

林晚抚了抚额前的发:

“福晋,林柔作为妾室在大殿用手指着我这个侧福晋,是不是有失体统?福晋认为该如何处罚呢。”

谢婉卿道,“林柔刚来,许是不懂规矩,念在她初进王府,便不计较了。”

林晚抬手掩嘴角笑的讽刺,“我差点忘了,如今福晋手上并无王府管理的能力,有管理权的是我呢。”

谢婉卿脸色难堪,笑容也变得更加渗人。

林晚看着林柔,戏谑道:

“那便由我来罚吧。林柔,以下犯上,跪于我身前恭恭敬敬磕一个头,我便不计较了。”

林柔内心狐疑,堂堂福晋竟无权,被一个侧福晋压着护不了自己的心。

但她一个从小欺负林晚习惯的人,怎么可能忍得了林晚凌辱她。

便狰狞看着林晚道,“林晚,让我给你下跪?下辈子吧。”

林晚噗嗤一笑,“下辈子?这辈子你都难逃了。”

小翠眼疾手快,看准林柔的腿上去就是一脚,林柔脑子一白,被这从后方突然来的力失去平衡,向前扑去。

林晚见此,将手边的茶水冲着林柔的头上潇洒地洒了下去。

“哐当”一声,茶杯掉在林柔的头上,林柔被砸得沉了一下头,又看着茶水顺着她额边的头发滴答滴答地流。

她扑倒在地,茶水将她的头发浸湿,她紧紧攥着拳头,满脸都是屈辱之色,不敢抬起头看到别人嘲笑她的样子。

想以前,她有多少次给林晚的头上倒脏水,骂她是个无娘的庶女,如今受此屈辱又对林晚无可奈何。

林晚见她扑在地上迟迟不起,干脆一抬腿,把自己的脚踩在林柔的背上。

轻佻又带压迫感道:

“林柔你吓得我茶杯都没拿稳呢。现在地上都是茶水,我怕鞋湿,便踩你肩头了。想来姐姐曾经也是这么对我的,所以我踩一次,姐姐也该好好受着。”

如此羞辱,林柔心底暗暗发誓要杀了林晚泄愤。

众人目瞪口呆,见过林晚与江丹凝斗嘴的场面就够激烈了,却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直接动手的!

不知是不是胡从心不在的原因,江丹凝比往日安静许多,不时地看向胡从心从前坐过的位子,眼神茫然。

完完整整看了场笑话,她此刻也终于看出林柔与林晚并非一心,而是谢婉卿的人。

若如此,她就不得不接受谢思思暗地里送她的那些礼,削减谢婉卿的势力。

谢思思更是一脸鄙夷地看着谢婉卿,嫌弃她连自己的人自己都护不住,跟着她能有什么出路。看她窝窝囊囊的样子更坚定了自己想取代福晋之位的想法。

如此尴尬的场景,谢婉卿脸上挂不住了。

阴沉沉地琢磨着扳倒林晚之事,缓缓道,“无事便散了吧。”

林晚斜睨她一眼,根本没把台上的谢婉卿放在眼里。

对付我,建议你们一起上。

林晚又踮起脚尖狠狠踩了又踩,才撂下脚三两步走出寝殿。

等众人都散去,谢婉卿又单独寻来林柔问话。

“你说你母亲昨日晚上见到林晚了?”

林柔脸上还有泪痕,没有回答谢婉卿的问题,而是质疑道,“福晋为何不在林晚那小蹄子羞辱我的时候出面帮我。”

谢婉卿感觉又被人戳到了伤心处,一阵刺痛。

空壳福晋一直是江丹凝嘲笑她的点。

她不想回答,又问道,“林晚昨夜可有跟着别的男人。”

林柔似受了委屈在赌气,虚着声音,“不知道。”

谢婉卿半睁着眼满是戾气,骂道,“蠢货,我说有那便是有。明日差她入府指认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