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悦的事情,扶容倒是不那么操心。

只是回府的时候,她路过了花楼,见那的阴气更甚,心里有些诧异,二夫人被送去京兆尹,按理说顺藤摸瓜,这条不人道胎盘线应该会被一锅端才是。

那花楼不仅仅还正常营业,屋子上飘**的阴气,反而更深了。

这就奇怪了。

“王妃?”

皇甫焌轻轻呼唤了一声,见她回过神,他蹙眉:“本王特意等你回来用膳,你就这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一张笑脸都要凝在一块了,看她这愁眉不展的样子,他也跟着揪心。

很快扶容回过神。

“王爷,你这是在怪罪我吗?”扶容狡黠的冲着他眨巴了两下眼睛,回归了那副,好似没什么事情,可以影响她心情的样子。

皇甫焌低头给她夹了一块她喜欢吃的红烧鱼,温声道:“不责怪,只是让你好好陪我吃顿饭。”

他家王妃,好似比他这个有公职在身的人还忙似的,皇甫焌也是无奈。扶容突然想到,京兆府的事情,或许皇甫焌知晓一二。

她清楚皇甫焌不喜欢在饭桌上说公事的习惯,于是快速的狼吞虎咽。

吃完后,她放下筷子,端坐着等着他。

“有事?”

皇甫焌一眼看出,她这般看自己的时候,一般都是有事找自己,而且还是比较打紧的事。

扶容嗯嗯的点头,抬手指了指他的碗:“等宁王你吃完了,再聊。”

她倒是记住他说的话了,皇甫焌心里暖暖的,就她牢记了自己说过的话这一点,就让他此时已经在心里下定决心:一会她要什么,便给什么。

皇甫焌故意吃的有点慢,她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的时间可不多。扶容也觉察出他吃的慢了,只是不敢催。

有求于人,态度自然是要好一些。

终于……他吃完了,擦拭了嘴之后,起身离开膳堂,扶容紧跟而上。

两人来到花厅,皇甫焌才落座,扶容就上来奉茶了:“王爷,请。”

他倒是还不口渴,适才为了慢吞吞的吃饭,硬生生多喝了两碗汤,此时肚子里都是水。不过她给的茶,皇甫焌却还是接过。

他象征性的抿了一口:“王妃,你我夫妻不必如此兜圈子,有话直接说。

扶容长长呼了一口气,终于等到了。

倒不是她不想去京兆府,只是想着,即便是京兆府有些案子也是要跟皇甫焌汇报,直接找他问,岂不是更方便。

“那……我就客气了。”扶容凑上前,认真道:“王爷,英王府二夫人不是被送去京兆尹了吗,那案子处理得如何了?”

“英王府的案子……”

皇甫焌思量了一番,想起来了:“那嬷嬷自杀了,所有的罪责都她都承认了下来,二夫人跟这件事没什么干系。”

“什么??”

扶容眼睛瞪大:“王爷,你相信吗,一个嬷嬷而已,她能掀翻天不成!这事肯定有猫腻,这个京兆尹怕是收了人家贿赂了。”

皇甫焌挑眉,缓缓点头却没吱声。

扶容觉得事有蹊跷,气呼呼的离开花厅,回自己房间。

云儿正在屋子里整理,见扶容一脸怒气,担心的上前:“王妃,可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对!有人惹我不高兴了,那个京兆府肯定有问题,明日里,我要去问问,看到底怎么呢回事。”

“奴婢还以为是太子妃婚服的事呢。”云儿低声道。

扶容瞥了她一眼:“婚服的事情,比我在意的人多了,织造司的人此时想必在想破脑袋,挖空心思寻新式样。”

话倒是不假,织造司的人当真在紧锣密鼓的寻着,如同扶容料想的一般。

隔天,扶容硬生生熬到了午后,才去的京兆府,就是担心人家在忙,自己的贸然出现,会影响他们办案子。

京兆尹见到扶容前来,堆满笑容恭迎:“见过宁王妃。”

扶容自顾自落座,摆足了谱:“大人我此番前来是为了一件案子而来,不知道有些疑惑,可否亲自向您讨教。”

她说的客客气气,声音也柔柔和和,周身的那股子的清冷贵气,却让京兆尹不敢怠慢,他连道:“老夫定然知无不言。”

有他这句话,就好办多了!

扶容叹了一口气,很是遗憾的皱眉:“不日前,我去英王府中,正好碰到了英王妃让人把二夫人送来京兆府,关于胎盘案,英王妃要求彻查,不知如今案件处理得如何了?”

“我与英王妃,素来交情颇深,今日正好路过,想着就来问一问。”

她说的无懈可击,把自己为何而来的理由都说了。

这些虽是面上话,京兆府明知道所谓的‘正好路过’,不可能这么巧,却也足已知晓,宁王妃扶容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

此事,跟宁王妃和英王妃都扯上了干系,京兆尹愈发觉得头疼。

“此事已经即将盖棺定论,老夫也本想要亲自去跟英王妃汇报此事,宁王妃既问了,老夫先说也无妨。”

京兆府愁眉了一下后,继续道:“此事涉及的人其实有点多,关于胎盘之来龙去脉,也确是查了一些,不过……想要细查的时候,二夫人的嬷嬷都认下了。而且二夫人娘家曾派人来过,不想让此事再查下去。说,若是继续查下去,怕是到时候丢人的不仅仅是英王府。”

“所以你就不查了?”

就应为怕丢人,就不查了,这岂不是荒谬!

京兆尹摆摆手,自嘲道:“老夫为官多年,又是京官,怎会因为他人的几句话,就改变办案初衷。”

此事可大可小,他也不敢怠慢。

亲自去查了一番,却效果不明显:“此事刚开始好像跟花楼有干系,可后来发现其实跟花楼是没干系的。只是跟一些供应胎盘的小作坊有关联,那些小作坊被查封了,一些涉案人员也被抓了,事情这才了结的。”

说这些的时候,京兆尹一直紧着眉头,他额头上的‘川’字都可以夹死苍蝇了。

想必也是被案件涉案人员的歹毒,给震慑到了吧。

听起来案件处理过程无懈可击,可扶容就是感觉哪哪都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