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焌看扶容换上了宫女裙之后,忽然就移不开眼了,这平平无常的裙子在她身上显得格外有魅力。

“王爷我们走吧。”

扶容对此兴致勃勃,因为她太想知道宫里皇后和服满道长就在搞什么鬼。

“好,走吧。”皇甫焌说话时声音有些沙哑,而扶容没有注意到,一心只猜测着服满道长在宫中的目的。

两人一起乘坐马车进入皇宫之中,扶容刚要下马车就被皇甫焌拉了回来。

扶容微微发凉的手腕被他握在手里,她诧异地看向皇甫焌,她能感受到皇甫焌掌心发烫。

“王爷,这是做什么?”

皇甫焌上下打量她一圈说:“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扶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裳,忽然想起来自己穿的还是宫女的衣裳。

她立刻心虚地退回了位置,讪讪地笑了两声:“王爷见谅,妾身没当过宫女。”

皇甫焌这才缓缓松开了她的手腕,那股凉意却一直停留在他手心上,扰乱他的思绪。

“在我身后下车。”说完,皇甫焌掀开马车帘子跳下了马车,扶容紧随其后并且始终记得不敢同他并肩站立。

二人走着走着,皇甫焌忽然就觉得烦躁起来,他看不见身后的扶容,因为扶容和他的步调一致,他连听都听不到她的存在。

“你上前面来。”皇甫焌转身对扶容开口说。

扶容一愣,她立刻看了看周围紧张地问:“可是,宫女可以走在前面吗?”

“你就当给我带路了。”皇甫焌一定要让扶容站在她的斜前方,扶容也不明白只好照做。

虽然说是扶容带路,但是两人之前还有太监,于是也算顺利地走到了大祀殿。

“这就是大祀殿啊?”扶容抬头仰望着巍峨耸立的宫殿,“这样气派的地方只是为了存档书籍,未免有些可惜。”

“可惜什么?”皇甫焌走到扶容的身边说,“这样的宫殿,宫里没有八十也有一百。”

在所有人都退出大祀殿之后,皇甫焌动手将门关上,殿里瞬间只剩下扶容和皇甫焌两人了。

扶容转头急急地问:“那被雷劈的地方在哪里?”

“那里。”

皇甫焌带着扶容走到了宫殿的重心,这里原本大概是一扇屏风,此时已经被雷劈的粉碎。

但是扶容站在屏风的附近,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邪气,就连所谓往生之灵也没有感觉到。

扶容心中一惊,嘴里疑惑地开口:“难道就只是意外被雷劈中了吗?”

这个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然后是一群人跪拜的声音:“参见太子殿下,给太子殿下请安。”

扶容诧异地看向身后的宫门的方向,皇甫焌立刻将人拉到了自己身后,他低声嘱咐说:“等会儿我说话你别插嘴,别被他发现了你。”

“好。”扶容答应之后,立刻将头低下去躲在皇甫焌身后。

只是这一个动作便让皇甫焌心花怒放,忽然觉着这太子爷不是那么惹人嫌了。

太子在宫门外看着禁闭的宫门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们王爷呢?”

外面太监指了指宫门的方向说:“宁王殿下就在里面,太子殿下要进去吗?”

太子在外面迟疑片刻,然后挥手说:“去将宫门打开,本宫要见宁王。”

“是。”

太监们刚要上前将宫门打开的时候,宫门忽然从里面自己打开了,皇甫焌和身后的宫女一起走出来。

见到太子,皇甫焌的态度格外冷淡说:“参见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前来所为何事?”

太子见他和一个宫女走出来,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怪异之感,下意识就看向他身后那个宫女,而皇甫焌也不着痕迹地右侧一步,挡住了扶容的身形。

“太子殿下,这大祀殿重修的事情,父皇交给了我。太子殿下今日前来,可是不放心臣弟?”

皇甫焌再次提出疑问,将太子的注意力转移开。

听到皇甫焌这般不客气的问话,太子心里有些许不满,对于那宫女的好奇也就淡了一些,他面上装作和善地说:“本宫是听说大祀殿如今完好无损,想来看看那些珍贵的书籍是否损坏,宁王不要多加猜测啊。”

“原来如此。”

皇甫焌再次往扶容的方向侧身挡住了:“太子殿下可以进殿去瞧瞧,臣弟瞧着好像只是劈坏了一座屏风。”

“那本宫就不客气了,这天雷降下实属异常。”太子自说自话地往宫里去了。

在他离得远了之后,扶容悄悄靠近皇甫焌说:“为何太子会来啊?”

皇甫焌听着扶容偷偷摸摸的说话,忽然觉着有些好笑,但面上还是严肃地回答问题:“因为今天早上在上早朝的时候,他想要修复大祀殿的差事,但是陛下没有将差事交给他,而是交给了我。”

扶容眨眨眼睛又奇怪地问:“这差事也需要抢,难道是什么好差事吗?”

“没有什么油水。”

皇甫焌耐心地解答说:“但是这事传出去有利于完善名声,对于太子来说是最适合不过的。”

名声?

扶容恍然大悟了,这个时代讲究皇权天授,所以太子会希望在各个节点强调自己的独特性,这个修缮大祀殿就是个很不错的差事。

扶容想了想然后开口说:“那陛下为何不将差事交给太子,反而交给你呢?”

皇甫焌别有深意看了扶容一眼,然后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这笑容搞得扶容一头雾水,但是太子已经出来了,他笑着对皇甫焌说:“二弟啊,本宫瞧这大祀殿也没什么大问题,不如我就帮你顺手料理了,正好你就回府养病去好了。”

扶容心里暗暗咋舌,这是明着抢活啊,这太子莫不是打量谁是傻子吗?

只听皇甫焌轻笑了一声说:“太子殿下说笑了。正是因为这差事不重,臣弟才要亲力亲为啊,不然若是教父皇知道臣弟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臣弟有何颜面再见父皇呢?”

太子一阵语塞,看着皇甫焌的目光也越发不耐烦,他都已经提点到这个地步了,这皇甫焌居然还是油盐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