跂踵发出一声痛苦的哀鸣,猫头鹰的脸上布满了可怕的冒着火光的裂痕,扶容趁热打铁,运用太初通宝为之前的八卦阵注入灵气。

整个八卦阵的金光,骤然放大……那光亮璀璨如黄金。

强大的阳气,震得被埋在地下阵法数百年的跂踵几乎睁不开眼,金光如同一道道利刃,刺痛着它漆黑的羽毛。

痛感,折腾着它,跂踵意志力开始涣散,扑着翅膀四下乱飞。

祝余竟听到跂踵,说出了一句嚣张的嘶吼:“我不会放过你的!”

“会说话啊,还以为你是哑巴呢。不放过我?这话是姑奶奶我的台词!”

扶容从袋子里,拿出三张符箓,正要施法去灭那跂踵之际,巨石上冒出的银线来到她身侧,缠绕住了她。

“诶,干嘛啊!”

她无法捻诀,扶容愤然道:“你松开啊,那家伙都要走了!”

银线压根不搭理她,缠绕她的手腕,最后跟她手腕上的红绳交缠在一起,扶容抬头要对付那跂踵之际,已经消失不见。

“又让它逃走了!”

遗憾!懊恼!各种情绪交织在心中。

她低头看向罪魁祸首,此时,手腕处的银丝跟红绳交缠在一起,甚至已经不分你我。

扶容试着取下来手链,却发现怎么都取不下,那手链好似成为了她手臂的一部分,扶容吃力的拽,手腕被勒出一条条的红色痕迹,却依旧取不下来了。

她放弃了。

这般反常,只能说明这手链有问题。

接受归接受,懊恼的情绪也是真切的,扶容再次看一眼前方,跂踵哪里还有半点气息,就算是想追踪过去,都寻不到了。

罢了,顺其自然吧。

扶容的注意力,来到当下,解决眼前的困境,才是首要,她蹙眉嘀咕:“这到底什么东西啊,怎么取不下来了。”

古怪的东西她见多了,不差多一样。

她抬手,铃铛手链套在她修长的手臂上,她迎风晃了晃动,惊喜的发现周围涌出一波一波的能量层。

周遭一度飞沙走石。

似乎威力不小,似乎是个法器,扶容眼睛发亮:“这东西挺有意思的啊!”

同时还发现,这铃铛手链还有净化磁场的功效,随着飞沙走石过后,神庙附近的气场好了。

她正高兴,耳际突然传来一些凌乱的脚步声。

只见村长带着村民,喜气洋洋的奔了过来,看到扶容就大喊:“村头的乌云消散了,姑娘你真乃神人啊。”

来的真巧。

正好她可以借机问问村长,那这个手链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故作烦闷,走过去没好脸色的道:“当时,村长你一直要给我这个手链,你可知道,耽误了我的大事?!”

这话不假,若非这银丝缠绕上她,也不至于让跂踵逃走。

村长先是震惊的看了看手链,再震惊的看了看扶容,视线来回交流了好一会,确定是真的后,他才万分感慨道:

“姑娘莫要恼,这是我们村流传下来的一个传言,说是若干年后,有个女子要入神庙,她就是有缘人。村长必须要送这个手链给她护身。”

“护身?”

村长知道的也不多,只能把原以为只是传说的历代祖先流传下来的话,告知:“这银丝是我祖辈一位修术之人留下,镇在神庙之外的巨石上的,他言将来有人会拯救村子,这便是他的答谢礼,这东西可为恩人挡灾。”

“姑娘,你是我们村的恩人啊!”

扶容诧异,竟还有此等事,想来这个村子,曾经出现过术法精湛,甚至或许羽化了的高人。

仔细一想,也有可能。

既能算出她会来村子里,也救了一村子的人,说明那人修得还不错,扶容盯着那铜铃看了看,自从银线缠绕之后,铜铃就有了灵气。

这东西的确是可以当个护身符来戴。

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吧。

可惜,跂踵被它跑了。

那跂踵应该是想接着曾经修术修炼之地来疗伤,现在银线被她取了,灵气也大不如前,跂踵应该也不会来了。

扶容收敛思绪,准备干活。

为了以防万一,扶容还是在神庙四周,设置了一些阵法,一次来确保神庙的安然无恙。

村民亲眼见她做法,对她更是敬佩有加,直接奉她为村子里的座上宾,村长还要为她办接风宴。

扶容回村后,无心什么接风宴,她一心惦记着跂踵。

“不如占一卦,看它现在境况如何。”扶容试着占卜它的方位所占,占卜结果居然是:被人捕获!

“被抓了?”

扶容盯着那三枚铜钱,摇出来的是一个‘泽水困’卦,意思非常明显困住了,这么短时间内,就有人拿住了这跂踵?

确实,跂踵的确是被抓了。

它两次被扶容打得身受重伤,被服满瞎猫碰到死耗子给撞上了。

“上古凶兽,若能为我所用,岂不妙哉!”

服满打算暂且终止目前所做之事情,先驯化这只跂踵为自己所用,才是重中之重,他思量一番,在这方圆百里之内,唯有青玄观最是人杰地灵。

气清则易困凶兽,服满本就是青玄观的记名弟子,离开之际,还曾扬言此生再不回去,这要是回去的话,岂不是丢脸。

左右为难自己,天色渐晚,服满入镇打算寻一处客栈歇息。

在要进客栈之际,居然遇到了师兄元一道人。

“师妹?”

元一道人以为自己看错人了,这都数十年不见了,服满外在跟过去一模一样。

服满心间暗自道:今天都是什么好日子,想什么来什么,得了上古凶兽不说,还碰到了师兄。

元一道人在服满看来,就是一个一心修道的傻子,道法虽然不错,却不通人情世故,过于死板且过于重情义。

“见过师兄。”

服满收敛心中的五味陈杂,面上一片清宁:“许久未见,师兄一切可好?”

“好,好得很,你这是要回青玄观吗?既如此,那一同上马车,你也该回去一趟了。”

他并不清楚服满在外面的所作所为,只当是遇到了在外流浪多年的师妹,务必要拉着她一同回去,给师傅上柱香。

元一道人的随从,在他身边也就伺候了五年,未曾见他对哪个人,这般亲切随和,想着此人应该很不寻常吧。

服满没拒绝,她正想回青玄观,借助青玄观的闭关洞,来收服跂踵,让它彻底臣服自己,从此认主听命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