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动怒,扶容暗自窃喜。

想吃村长家的鸡肉鱼肉?他也配!扶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解释:“公子的情况比较特殊,你在被江水泡着的时间内,经络堵塞了不少,如今体内阳气太弱,我虽用针灸帮你疏通了一部分经络,也只是让你的左手可以动,你的左腿还是动不了的。”

庆王试了试左手,还真的可以动了。

扶容继续道:“右腿处的经络要疏通,还得慢慢来,这荤腥啊,在没好之前,确实是不能吃了。”

外面的鸡汤香味,让庆王垂涎三尺。

就连御膳房的御膳,他都没这么嘴馋过,一辈子吃些山珍海味,本也偶尔会觉得有点腻味,如今不让吃,他心里就是不舒服。

村长听后,好心劝说:“还是身子要紧啊公子。”

“罢了,那就不吃荤腥,那我的右腿何时能好?”庆王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处处透着神秘莫测。

扶容面露难色,掐指一算后道:“你的左腿,正常情况下明日可好,只是你得罪了这里的山神,所以……”

庆王嗤之以鼻,他不相信鬼神一说:“我不过是个过客,怎会得罪这里的山神,你到底是大夫还是巫师!”

“公子,这位神医她不道法和医术都非常好。”村长轻声安抚。

村长很着急,询问扶容:“神医,这位公子是怎么得罪山神的?”

“他说谎了,村里人救了他,他应当感恩才是,可他说谎欺瞒大家,山神自是不悦,这才让他身体瘫痪了一部分,同时还让他身体的另一半遭受碾压了一般的疼痛。”

后半句话让庆王胆战心惊,他确实是另一半身体很疼,他甚至都没告知过任何人。

转念一想,丑医既然是个大夫,她怕是诊断出来的而已:“我不信什么山神之说。”

扶容见状,故作神秘道:“既如此,那你自求多福。入夜时分,小心被山神责罚愈发疼痛。”

她说完叹叹气,沉重的离开。

庆王不相信她说的,吃了一些小米粥和青菜后,就早早入睡,想着一觉睡到大天亮,不料半夜时分再次痛醒。

他还在窗外,看到了一个白胡子的老头。

庆王直接吓晕了过去……

那白胡子老头,其实是扶容做的小纸人,在小纸人背后贴了符咒,飘去了村长家,在客房窗外,站了站而已。

是庆王自己做贼心虚,这才吓晕。翌日醒来后,他头一件事就是大喊:“神医,神医呢,我要见神医。”

扶容不愿意过来了。

他只好拄着拐杖,却找扶容,见到她后,傲慢道:“你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只要可以治好我的病。”

“我说了,你得罪的是山神,要么道歉,要么无人可治。”扶容面无表情道。

她对他已经快没耐心了,他若是不告知她,皇甫焌的情况,她便自己去寻。

庆王无奈只好道:“其实我也没说谎,我也算是个商人,名下也有一些铺子,可我主要的身份此番是前来赈灾的,算是朝廷派下来的赈灾官员。”

“公子您是官员?”村长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诚惶诚恐。

庆王点头,很伤感道:“此番我落水,实乃牵扯了不少人,此番圣上派了两位王爷去贵州处理灾情,我是随行之人,在途中遇到了船难,此时我本不想牵扯大家,这才说了个慌。账目的问题,我确实是不太会……”

“官员的船,怎会遇到船难?”扶容有些不信。

皇甫焌和庆王不是应该走陆路吗?即便是走水路,他们的船,岂能是连一条江的浪都经不起?

“船上有贪官作祟,我查出了一些罪证,想来他们是故意让我落水的。”庆王沉重的叹了叹气。

说到这他连道:“我只能说这些了,再说下去,怕是对村子里的大家都不好。”

村长四下看看,好在周围没什么人,他也很惶恐,没想到自己知道了这么多的秘密,却也因为这件事,愈发佩服庆王:“公子,既然贪官讨厌你,你必然是个好官,山神一定会庇佑你,你的身体肯定会好起来。”

庆王等的就是这一句,可他不是想从村长嘴里听出,而是要从扶容嘴里听:“神医,我当真左腿还能走动,身上的疼痛也很快就会消失吗?”

扶容掐指一算,悠悠抬眸:“应该没问题!我做个法,告知山神事情始末,你的身体应该就会好了。”

她看似在开坛跟山神对话,实际上是在算此时皇甫焌的情况。

得知他暂时无碍后,扶容送一口气,她转头跟庆王道:“你可以试着丢开你的拐杖,看看能不能走路。”

庆王又有些怀疑,却还是照做。

当他放下拐杖,试探性的迈开左腿之际,赫然发现能动了,且身体也没有了疼痛感。

“神医,你实乃高人,是百年难遇之奇才!”

“有幸得遇你,实乃三生有幸。此番我要去贵州处理那边的灾情,你这样的人才正好是朝廷所需,还请神医为受苦受难的百姓着想,随我一路同行。”

当着大家的面,庆王摆出一副求贤若渴的样子,朝着扶容双手恭敬在前,微微躬身。

那虔诚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好官。

这口才,确实是不错,难怪能让陛下恩准,让他也去贵州。

此番他落水,铁定是本来计划了某件事,结果失败了,自己才被反噬,至于是什么事,她也不清楚,唯有一路同行,才更容易知晓事情的始末。

在她思量之际,庆王担心她不愿意去,眼珠子滴溜溜转悠后,心生一计又道:

“你若是不去也行,你本就是方外之人,我不应当强求,只是……贵州的百姓,怕是要受苦了,神医你又于心何忍呢?”

庆王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这家伙还玩起道德绑架了啊!去就去,还怕他不成。

扶容本也就是往贵州方向而行,她眉眼清冷,道:“看来我此番还当真是要随公子你去一趟了,也罢。”

“如此,那明日我们即刻启程。”

庆王等不及那些来寻他的人前来了,他要尽快跟大家去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