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中医的目光落在来福身上,当他看到来福脸上的伤疤时,眼睛猛地睁大,瞳孔中满是震惊。
他的手不自觉地抬了起来,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触摸那些伤疤,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仿佛不忍心再给来福增添一丝痛苦。
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却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是不住地摇头,满脸的难以置信。
“这孩子……这是遭了多大的罪啊!”老中医的声音有些沙哑,“你看看,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他怒视着姬清络,指责道,“这么重的伤,你怎么不早点带他来!这得受多少苦啊!
早干什么去了了!之前你跟我说的时候,为什么不送来就医?!”
老中医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可见他见到来福的伤势,是多么愤怒。
姬清络低下头,满心愧疚。
是啊,应该早点让来福过来的。只是之前来福昏迷着,担心将昏迷着的他送过来,会有什么意外。
但是,来福刚醒时,就该询问他要不要过来了。
老中医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凑近来福,眼神紧紧地盯着那些伤疤,时不时倒吸一口凉气。
他的眉头紧锁,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他轻轻地伸出一根手指,沿着一道伤疤的边缘轻轻划过,动作轻柔得如同在触摸一件珍贵的瓷器。
“这伤……”老中医喃喃自语,“这伤不简单啊…”
他抬起头,看向姬清络,眼神中充满了质问,“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孩子怎么会弄成这样?”这简直就是**裸的虐待!
姬清络咬着嘴唇,不知该如何回答。
来福见他这样,还以为他和刚才的司机一样觉得是姬清络虐待他,赶忙解释道:“不关表姐的事!是别人…是不好的人…”
“有报警吗?”老中医抬头,问姬清络。
她摇了摇头,一脸沉痛:“报警也没用…但是!坏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了!”她赶紧补充。
老中医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始仔细地为来福检查身体。
他的动作轻柔而专业,一边检查一边轻声询问来福的感受。
来福乖巧地回答着老中医的问题,眼神中渐渐多了些许信任。
检查完后,老中医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这孩子的伤很严重,需要好好治疗。而且他的身体也很虚弱,需要好好调养。”他看着姬清络,严肃地说,“你以后可得上点心,不能再这么马虎了!”
姬清络连连点头,有如小鸡啄米:“您放心,一定一定。”
老中医微微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些伤疤着实不好去除,想要恢复如初,要费上一番精力。”
“您说,怎么治都好,钱不是问题,多少钱都够!只要能好就行!”姬清络道。
老中医白了她一眼:“哼,知道你有钱!不能及时带病人就医,倒是能在老夫这儿炫富?有能耐你去请私人医生啊!来找老夫做甚?!
姬清络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讪笑道:“这不是信任您老吗?您才是真专家,谁都比不上您啊!”
国内这些专家,各个驻扎在一线的,有钱也请不到哇。
“行了,别奉承老夫了,先跟你说下他的治疗方案。”
姬清络乖巧点头。
“首先,必须要进行全面的清创处理。真不知道他这伤口你们怎么清理的!瞧这情况,多糟糕!
要知道,这些伤口如果不及时清理干净,很容易导致细菌滋生,进而使感染进一步恶化。
清创的过程需要极其细致,将伤口周围的坏死组织、异物等逐一清除,为伤口的愈合创造一个良好的环境。”
“待会先给他检查,看看伤口深度。
对于那些较深的伤口,情况则更为复杂。可能需要进行缝合或者植皮手术。
如果伤口较深但创面相对较小,可以考虑进行缝合。
通过精细的缝合技术,将伤口边缘对齐,促进伤口的愈合,同时也能减少疤痕的形成。
然而,如果伤口面积较大且深度较深,单纯的缝合可能无法达到理想的效果,这时就需要考虑植皮手术。
我们可以从患者自身身体的其他部位取皮,移植到受伤的部位,以覆盖伤口,促进愈合。
老中医缓了口气,又道。
“同时,还需要配合使用一些促进伤口愈合的药物和敷料。
我会开一些专门的药膏,能够促进细胞的再生和修复,加速伤口的愈合过程。而合适的敷料则可以保持伤口的湿润环境,有利于伤口的愈合,并且能够防止外界的细菌侵入。”
“好的好的。”姬清络怕自己记不住,还点开了手机录音。
老中医见姬清络态度良好,这才缓和了神色:“好了,跟你解释清楚了,现在就让护士带他做检查吧。
你,去二楼缴费,同时给他办理住院手续。”
“啊?他、他得住院啊?可以不住吗?”姬清络弱弱地问。
倒不是钱的问题,只是来福这人生地不熟的,一个小孩子,还是从古代来的,面对医院这个陌生的环境,还有这么多陌生的人…
她实在是担心对来福造成刺激。
老中医一听姬清络这话,刚压下去的火气瞬间又上来了:“他伤成啥样了你看不见吗?!”
老中医自然不知道来福的情况,只当是姬清络大大咧咧不负责任。
“你真是气死老夫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医院这床位有多紧张?!我这都算给你走后门了!你还!
是老夫自作多情了!”他吹胡子瞪眼道。
“没有没有!您没有自作多情!对不起是我错了,我这就去缴费!”
她赶紧道歉,再说别的就不礼貌了!
她刚一转身,就感到一股子微小的力量抓住了她。
她一回头,是刚才一直默不作声的来福。
只见来福仰头看着他,面上带着恐惧与祈求,他伸出双手抓住姬清络的衣角,瞪大了双眼看着她,双眼湿润,似乎有泪水要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