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渊眸低一片森寒的暗色,“恩,本王会亲自去审。”

唐沐汐到底受了不小的创伤,醒来没多久就又昏睡了过去。

看着她熟睡的脸,傅渊粗粝的指尖轻轻的描绘着她恬静的眉眼,“本王的人也敢动,找死。”

玄宗门大牢内暗无天日。

牢房内洞开,满脸寒霜的傅渊出现在牢房里。

已经被卸了下巴的杀手死狗般躺在地上,看见傅渊进来,他动了动。

傅渊活动了一番手脚的关节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他一靠近,男人就下意识的后退。

对他们这些在刀口舔血的人来说,死并不可怕,让人恐惧的是对方不知会用什么办法让你万劫不复。

傅渊手中的匕首一动,就扯下了对方心口的衣袍,露出来的胸口上有一个狼头的狼纹。

“是狼门的狗。”

狼门是仅次于七杀阁的杀手组织,跟七杀阁的名气比起来,狼门就不为人知得多,近来玄宗门捣毁了不少七煞阁的窝点,这让之前被七煞阁压制的其他江湖杀手组织都蠢蠢欲动起来。

匕首的刀尖缓缓的从在他的眼睛上划过带起一串刺目的血珠。

“本王给你一个留全尸的机会,是谁。”

男子咬紧了牙关没有吭声。

傅渊垂眸看着染了血珠的刀尖冷冷的勾起唇角,“之前街上的牛失控,也是你们干的。”

男子眼睛动了动依旧没有吭声,傅渊一下攥住了他的咽喉,“很快,你们门主就会要你陪葬了。”

“啊!”牢房内爆发出一阵惊惧的尖叫声。

夜幕降临,一辆马车缓缓的行驶到了一间不起眼的宅子外。

院门被敲响,院子里的人听见动静跑出来开门,除了马车什么都没看到。

“谁啊,大半夜的把马车停门口做什么。”男子好奇的走到马车跟前刚一靠近就闻到一股冲天的血腥味,他震愕的瞪圆了双眼,就看见一股黑浓的血水不断的从马车里滴落。

他一把掀开车帘,尸块如球般滚落出来。

“这,这……”男子转身就跑回了院中。

“门主,门主不好了,田中他们都,都……死,死……呃!”话还没说完,那人就被生生撕成了两半。

一阵强劲的内力将屋门震开,一个大口吃肉,满脸络腮胡的男人看着人内脏撒了一地,依旧无动于衷的啃着手里的大猪蹄子。

“玄宗门的门主北川王大驾光临,小的有失远迎了。”

傅渊眉目疏淡,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他掌风一扫就生生将络腮胡从屋内震了出来。

络腮胡面色一变,飞身出屋,两人在院子的打了起来。

“都说北川王功夫决绝,今天我就好好的领教领教。”络腮胡拔出腰间的大刀虎虎生风的朝傅渊砍去。

傅渊手中软剑轻舞身形如电。

两人的身影如满天飞雪,让人眼花缭乱。

须臾,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

络腮胡重重的砸到地上,他的大刀也应声碎裂掉落在他的身旁。

傅渊脚尖一点,就在他身边落下,月白的长袍被点点鲜血染红,像极了冬日盛放的寒梅。

傅渊剑尖一扫,落在络腮胡的眉心,“是谁。”

络腮胡感觉到死亡气息的逼近本能的往后退,“是,是……”在喉咙被划破之际,他嘴里念出一个名字。

傅渊浅眸阴寒,手中的软剑舞出一朵剑花,络腮胡瞬间被大卸八块。

唐沐汐再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她动了动身子,脚上的痛几乎让她痛呼出声,她赶紧让系统给药,消炎的止痛的一并吃下,过了一会儿才觉得又活了过来。

是谁下这么大的手笔要她的命。

唐沐汐拧眉,她来的这段时间仇人是有的,而且似乎还不少,但能够下这么大手笔的人却不多。

那些人一看就是训练有素武功很高的杀手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请得起的。

难道是跟她去找长公主有关?

唐沐汐摇摇头,没想明白,就听见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傅渊已经换下染了鲜血的长袍,可对血腥像来感触敏锐的唐沐汐还是一下就察觉到了。

唐沐汐掀开床帘就看见傅渊背着月光走来,在清冷的月光下,他就像个落索命的阎罗,当然,是个长得极为好看的阎罗。

“王爷去哪儿了?”

傅渊眉眼微动,“你在等本王。”一醒来就知道要找他,这种被依赖的感觉让他唇角不自觉的上扬。

唐沐汐看他突然古怪的勾唇,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此次多谢王爷救了我,但我一直不回去也不是办法,明日一早我就回府吧,免得大姐他们担心。”

傅渊唇角的笑容一僵,眉眼微沉,“怕本王会吃了你。”

你那眼神可不就像是要吃人的!

唐沐汐一脸无奈摊手,“王爷,我好歹一个清白姑娘家,又不是那种不要脸的妖艳的贱货,回头要是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来,我也就算了,要是污了王爷的名声可就不好了。”

“污名?本王不在乎。”

唐沐汐转眼就看见傅渊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血口子,虽然伤口已经结痂,但还是能看出这是新鲜的伤口。

“王爷怎么受伤了?”

傅渊神色微顿,伸手想要触碰伤口,却被唐沐汐一把将手抓住。

“别动,伤口虽然已经开始结痂,但还没有凝固,你现在碰万一又出血感染了怎么办,脖子上的伤口可不比别的地方。”要是感染的病毒往脑袋里去,那就不仅仅是变态了。

傅渊垂眸望着她轻皱的眉头也没有动,只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

“消炎药还是得用点。”

唐沐汐伸手在袖袋里掏,果然掏出一瓶消炎药粉,小心的用在他的伤口上。

临了,她还在伤口上吹了吹。

温暖的香风就像是一根羽毛,一下又一下的在他的心口撩拨着,直到撩拨得他心痒难耐时,她就停下来了。

傅渊微恼,不满的瞪向她。

唐沐汐无辜的眨着眼,觉得自己被瞪得有些莫名其妙。

她做错什么了?

哎,病娇就是难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