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远侯府真是太过分了,他们怎么能这么对大小姐!”双雀在门外守着时也没闲着,立在门外察言观色的注意着院子里的动向,这一看才知道当初好些跟着唐沐柔陪嫁的丫鬟都被姚昆收了房。
这也就罢了,那些贱婢居然还想到屋外打探消息,“这些背叛主子的狗东西,真以为自己被猪拱了就能踩在大小姐头上耀武扬威了!”
靠在马车上的唐沐汐蓦的睁开眼,双雀被她看的奇怪,“小姐,是奴婢用词粗鄙了?”
唐沐汐缓缓竖起大拇指,“我觉得你用得很传神。”
“小姐有什么打算,大小姐实在是太可怜了。”
“等。”
“等?”
“恩,这几日二夫人是不是往娘家去得很勤?”
双雀点头,“是,守卫大哥跟我说二夫人每天都早上出门,快日落了才回府的。”
“那你说她没事跑姚家做什么,就连唐雪灵被我打了她们都没寻上门。”
双雀默了一瞬,“为了三小姐的婚事,二夫人想要通过长远侯府给安康王府施压吗?这怎么可能。”
是啊,连双雀都知道不可能的事又怎么会成,最终姚氏他们还是会揪住她爹这个选项不放,而唐沐柔,将会是她们手里最大的砝码。
所以她要等,等待一个把他们锤下地狱的最佳时机!
趁着这段时间她可以给大姐治病。
唐沐汐借着摇曳的车帘,看向窗外热闹的大街,京城确实很热闹,叫卖声不绝于耳四处都充满了烟火气。
“停下,所有人都站到街道两旁,马车里的人都从车里下来。”
马车骤然被逼停,唐沐汐掀开车帘移开,就见一队穿着玄色劲装,手持长剑的人马朝他们逼近。
“五小姐快,快下车,是玄宗门的人。”
双雀一看吓得赶紧跳下车,恨不能是拽的把唐沐汐从车上拉了下来。
唐沐汐看着立在街道两旁的人中不乏一些出身高贵的世家夫人小姐公子们,便是他们都大气不敢出乖乖听话。
可见玄宗门的可怕已经深入人心。
耳边响起木轮在青石路上碾压的声音,唐沐汐抬眼看起,就被那没有一丝杂质的白给吸引了。
傅渊依旧是一身月白色的长袍,袍间青龙腾飞,在素白的袍子上显得格外的冷冽,狰狞。
他眉眼淡漠,像极了藏匿于雪山之巅的恶魔。
“是北川王,北川王居然亲自来了,不会发生了什么大事?”
“不知道,都说没有大事北川王不会带宗卫出府,看样子是有事发生了。”
琥珀色的眸子微微一抬,似无意间落到了唐沐汐的身上。
那一瞬间,唐沐汐宛如被雷劈似的僵住了。
好大的杀气!
即便很短暂气息就被他收回了,她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认出她了!
真他娘的背!
“几日前,玄宗门丢了一块玄牌,听说那块玄牌曾在在场的某一位手里出现过。”清冷空灵的声音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唐沐汐这才确定,这“恶鬼”是冲她来的!
“双雀,你一会儿趁着玄宗门的人不注意就跟车夫离开。”
“小姐……”
“别废话,听我的,站在原地别动。”唐沐汐说完,就不动声色的移了位置,跟双雀隔开了一定的距离。
双雀担心不已,却不敢轻举妄动,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大婚那天小姐回来时是拿着一块玄宗门的令牌的!
“若不想本王一个个的抓回去审,那个人就乖乖的站出来。”
“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那玄宗门的令牌,这是不想要命了。”
“就是,趁着北川王没有生气赶紧把令牌交出来吧。”
话音未落,宗卫就开始在人群里搜。
“饶命,饶命啊,我没有偷,不是我啊。”
“也不是我,不是我……”
哀求声不绝于耳,唐沐汐眉心狂跳,咬咬牙,大步走了出去。
“小女见过王爷。”
傅渊摆手,所有宗卫都停了下来。
“是你偷走了令牌。”轮椅滚动,他来到她跟前。
他刚一靠近,唐沐汐就打了个寒颤,如果他死了,她一定会想尽办法偷了他的尸体解剖,看看这人体内到底什么构造,体温这么低还能出来作妖作怪!
唐沐汐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无辜,“小女冤枉,小女何时偷了?”
傅渊却像是完全没有听见她说话,声音更冷了,“是左手,还是右手。”
这话所有人听在耳朵里都以为是问唐沐汐是哪只手偷的令牌,只有唐沐汐知道,这“恶鬼”是问她是哪只手扇的巴掌!
打脸一时爽,后果很严重!
“银针银针,给姑奶奶银针!”唐沐汐对系统发号施令。
袖袋一重,她知道东西到手了。
她不敢用麻醉剂,如果她一针把人扎过去了,她也绝不可能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
“王爷,那是治疗需求,不然您怎么能醒呢。”
唐沐汐抬头,对上的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脸,可见这话对他来说没有半点信服力。
“交出令牌,本王不杀你。”
唐沐汐讶然,“真的吗?”
傅渊眸子没有半点波动,“真。”
唐沐汐从身上拿出一个荷包,“王爷可要说话算……唔!”
手猛的被他攥住,那只白得近乎透明的手不费吹灰之力的扣住她的手腕。
骨头被碾碎的剧痛让唐沐汐眼角都抽搐起来,她眼底一暗拿出藏在指缝间的银针刺入他的虎口。
傅渊眸低闪过一抹讶异,松开她的手。
两人之间暗潮汹涌,围观百姓更是惊诧不已,生冷不进的北川王竟当街握住了唐家那傻子的手,这简直就是天下奇闻!
只有边上的夜寐清楚的知道,他家王爷是想捏碎唐沐汐的骨头!
傅渊看着虎口的针孔僵硬的扯了扯唇角,“上一个伤了本王的人,骨头已经扬灰,把她抓起来。”
玄卫听令上前将唐沐汐围住。
唐沐汐手里就只有几根银针,根本不可能从这些高手中突围。
“王爷位高权重,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我死了没什么,就怕有不要命的传出王爷当街草菅人命,这就不好了。”
傅渊冷眸在人群扫了一圈,“谁敢说,割了舌头。”
在场的人吓得纷纷捂住自己的嘴。
唐沐汐眉眼沉沉,这“恶鬼”果然难缠。
唐沐汐眼睛微眯,将眼底的慌乱隐藏,“王爷难道不想知道那天我是怎么做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