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说,大哥听着。”
唐沐汐看着她这急切的模样,想到已经不复从前的舞阳公主又有些不忍起来。
太多详细的她没有说,只说了个大概,让他知晓舞阳公主现在是安全的就够了。
“你是说她现在已经离开京城了?那她到什么地方去了,她一个姑娘家出门在外多危险啊,不行我要去找她。”唐翎荣转身就想走,却被唐沐汐给抓住了。
“大哥要去哪里找,你知道她在什么地方吗你就说要去找?”
唐翎荣身子顿住,回头眼巴巴的抓着唐沐汐道:“大哥的好阿汐,你告诉大哥她到什么地方去了,见不到她我这颗心就像是被人挖了似的难受。”
唐沐汐脸上的神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她看着唐展柏轻轻的出了口气道:“她剃度出家了。”
“你说什么?”
唐翎荣脚步一个踉跄,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唐沐汐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但事实如此却不能不让他知道。
“是,她已经决定落发修行了,临走前她给我一封信,说让我转交给大哥。”
唐翎荣抓过信迫不及待的打开。
信纸上密密麻麻的写了很多,唐沐汐没有看也不知道她写了什么,但她永远忘不了唐翎荣从她屋子里离开时那失魂落魄的样子。
今后两人会如何,终究是要看他们的缘分了。
……
皇宫,御花园内。
燕西关传来捷报嘉陵帝心里高兴,但高兴过后又会想起姜舟干的蠢事来。
他任职禁军统领一直深得他信任,现在他倒台了,让谁让接这个班他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定。
禁军跟别的军队不同,这可是镇守在京中人数最多的队伍,若是禁军被有心人攥在手中,很可能会酿成大祸,所以这个人选要十分小心谨慎。
“皇上,天黑了,外头凉还是回去吧。”
嘉陵帝已经出来走了小半个时辰了,手指都冻红了,这么下去很容易冻出病的。
“朕心气不顺,不想回去。”
“要不皇上到后宫哪位娘娘的宫里去坐坐?”
先前皇上选了一批秀女进宫,刚开始的时候也临幸了好几个,但这些人似乎也不太能够吸引嘉陵帝,一阵新鲜感过后,也就没什么兴致再招她们了。
“不去了,去国师那边吧。”
“是。”李德赶紧的让人去给国师传话,近来皇上是越来越喜欢往国师这边跑了,好像找了魔似的。
平时皇上跟国师见面时边上也不准有人候着,也没人知道皇上跟国师说了什么。
国师被安置在皇宫最偏僻的一隅,这是国师自己要求的。
嘉陵帝到时,国师所在的宫殿里一片清冷,院子里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站在院子里远远的看过去,只看见殿中央的一间屋内亮着一张忽明忽暗的烛灯。
这时,一个穿着道袍的小童从那亮灯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参见皇上。”
“国师呢?”
“回皇上,师傅现在正在炼丹,还请皇上稍等片刻。”
放眼整个大燕,敢让皇上等自己的也就只有国师了。
嘉陵帝听了这话半点都不生气,习以为常一般的径自走进了漆黑的偏殿里坐着。
李德赶紧让人去点灯,免得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
“之前这殿里不还有两个伺候的人,怎么今个儿都不见了?”
小童回道:“师傅说二位施主辛苦了,已经让他们去歇下了。”
嘉陵帝闻言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大概等了有两刻钟那么久,嘉陵帝觉得手脚都要冻僵的时候,隔壁终于传来动静。
小童听见开门声就出了偏殿去传话,没多久,穿着一身灰色道袍的臧莽子就走了过来。
“贫道见过皇上。”
嘉陵帝起身亲自上前将他搀扶起来,“国师不必多礼,朕之前跟你说过,不在人前时不必在乎这些虚礼。”
臧莽子微微颔首,顺着嘉陵帝的手走到椅子上坐下。
“不知皇上深夜造访,可是有事?”
嘉陵帝摇摇头,“朕也没什么事,就是路过国师这里就顺道过来看看了,国师刚才在炼丹?”
臧莽子点点头,“是,一些补身子的丹药,贫道看皇上最近为了国师新词劳累,精气有些不足,就炼制了一些丹药给皇上补补身子。”
嘉陵帝一听就乐了,“这敢情好,朕刚说要跟国师开口呢,朕最近连夜处理国事的确是有些精力不济。”
臧莽子从身上拿出一个瓷瓶,“里面的丹药换上服下后便会精神许多。”
嘉陵帝见了迫不及待的拿起瓷瓶把丹药倒出来一口吃进肚子里。
“多谢国师了。”
“皇上不必言谢,贫道观皇上眉间有愁绪,不知是何事困扰您,道家修习讲求静心,皇上若是心不静,丹药也没法发挥到最佳的作用。”
嘉陵帝憋了一肚子的话不知道要跟谁说,如今听臧莽子主动问起,就倒豆子似的把今天在朝堂上发生的事都给他说了,说完之后他呼出一口气来,总算是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
臧莽子听后没有立即给出回应,只是静默的看着嘉陵帝。
嘉陵帝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古怪,“国师在看什么?是不是朕的脸……”他脸色微变,还以为自己的脸上起了变化,慌乱的伸手朝自己的脸上摸去,不过摸到脸上光华的皮肤时,他有疑惑起来。
没有啊,脸上还是这么光华没有什么变化啊。
“皇上不必慌张,贫道只是觉得皇上心中已经有了解决困扰的答案。”
嘉陵帝听不懂了,他明明什么都没说怎么就有了答案了。
“国师此话何意?”
国师摇摇头,只幽幽的道:“贫道只是看见,皇上的真心人很快就会出现,皇上稍安勿躁。”
“朕的真心人?真心对待朕的人?”
国师点点头,“快了,只要遇到了他,皇上的烦恼就能迎刃而解了。”
嘉陵帝还是迷糊,那他要是遇不到呢,禁军统领的职位就这么一直悬着?
嘉陵帝摇摇头,觉得他这事不该问国师,毕竟他是世外高人,从来不理会这些凡尘俗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