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府,玉兰院内。
高玉玲听着丫鬟的来报,不高兴的摔了手里的茶杯。
“真是没用的东西,本小姐明明是让他们抓唐沐汐,他们却抓了个丫鬟,这也就算了,还被人把砸了场子,把人都抢回去了。”
昨天高玉玲看见唐沐汐一行后,就想着好好惩戒唐沐汐一番,便让丫鬟去联系了拍花子的人,让他们抓走唐沐汐,谁知道他们居然抓错人了。
“小姐,奴婢听说老爷昨晚还为这事发了脾气,你可千万不能让他知道这是你的主意。”
高玉玲哼了声,她又不傻,会在这个时候去触高雄的霉头。
只是这次没让唐沐汐倒霉,她心中不服,想着什么时候再有机会,一定让唐沐汐好看!
高雄要是知道这事是高玉玲搞出来的,肯定忍不住要打死她。
“老爷,万家那边派人来了。”
高雄紧拧着眉头,恼火万家尽会给他惹事,又不得不让人进来。
“把人带进来。”
“是。”
不多会儿,一个穿着裘衣的中年男子走进书房。
“小的万睦给大人请安。”
高雄看了他一眼,让他起身。
这人是在万老爷子跟前伺候的,常年游走在商场惯会察言观色,此时看高雄面露不善,便笑着从身上拿出一个金丝楠木雕刻而成的锦盒递给高雄。
“我家老太爷听说前几日高夫人身体不适,还花了大价钱买了药,心中担忧不已,便让小的给高夫人送了些东西过来,想着让夫人补补身子。”
说着,他将锦盒打开,最上面的一张是面额一万的银票,一个盒子都装得满满的,一看就不止二十张。
高雄心底那点恼火,在瞬间消散了不少。
万睦将高雄的变化看在眼里,“老太爷说,便是出嫁的女儿,家中也该惦记着,便是他以后作古归去,家里的产业也会算上夫人一份。”
这是在跟高雄承诺,万家的钱也有他一份,现在他给万家出力,也是在帮自己。
这套说辞一出,高雄心底那点不满就完全没了。
他轻咳一声,将锦盒收好,脸色也好了许多。
“也没什么大碍,如今已经痊愈了,只是因此,怕是跟王府的梁子要结下了。”
万睦脸上的笑意不变,“这世间哪里有永远的敌人。”
高雄抬眉,暗道万家能够发展到今天,也不全是靠运气,手底下的这些人都是人精。
“看来万老爷子已经想到应对的法子了?可你们要知道,马文强这蠢货若是开口了,很可能将本官拖下水。”他上任后,可没少拿马文强孝敬的东西。
“大人,马文强那张嘴可不完全做的数,大燕的律法言明,办案,讲求的是证据,若是他们拿捏不到切实的证据,马文强空口白话的谁会去认呢。”
高雄拧眉,“马文强不傻,这些年他不可能没给自己留个后手。”
“自然是,昨晚出事后,老爷子就让人连夜审问了他的亲信,得知他手里有一本账子,这才是关键。”
“账子?什么账子?”
万睦道:“上面清楚的记录了他这些年做着买卖银钱的来去。”
高雄面色一变,这些年他跟他那些同门师兄弟们可没少从马文强那里得到好处,这东西要是若到傅渊手中,他们谁都别想好过!
“东西你们拿到了?”
万睦摇摇头,“他多疑,那本账册除了他之外没人知晓放在什么地方,所以大人一定要想办法哄得他说出来。”
闻言,高雄的脸色更难看了。
万睦也发现他神色不对,“大人,怎么了?”
高雄还没开口,门外就传来侍从的声音,“大人,王府那边有传信来了。”
“进来。”
侍从推门而入。
“大人,曹刚传了消息回来。”
高雄迫不及待的上前打开,一看,明显的呼出一口气来。
“没事了,马文强死了。”
万睦微讶,“人死了?”
高雄点点头,“夜里本官给曹刚传信,让曹刚要了马文强的命,只要他这颗萝卜被摁死在地里了,就带不出底下的泥了。”
万睦神色微闪,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起来。
“大人,人虽然死了,但我等都不知晓他到底有没有开口泄露什么,那本账就像是一枚随时会被点燃的炮仗,炸了,谁都不能好过。”
这话,再次让高雄的心提了起来。
若是在曹刚动手之前,马文强把账本的事情透露出来了被王府的人找到,他们还是死路一条。
“那怎么办?”
“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找到那本账册。”
“这事我不方便行事,就交给你们了。”
“大人放心,我们就是把马文强的老巢翻个底朝天,都要把东西翻出来。”
马文强在川州有一处私宅,这座宅子除了他的亲信没人知晓,他的账本就藏在私宅书房的书柜暗阁里。
从马文强那里得知账本的存在后,傅渊就立即让卫影带着人到私宅寻找账本的下落。
“大人,书房的暗阁里什么都没有。”
卫影皱眉,走进书房一看,书柜下的暗阁内只有一个空的木盒,里面的东西已经被人拿走了。
“再找找别处看看。”
“是。”
可一通翻找下来,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现。
卫影只能先回王府回话。
“属下等人将书房翻了一遍,里面什么都没有发现,会不会是马文强根本就没有说实话?”
傅渊剑眉微沉,“你再去审问一番,看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是。”
王府东苑。
葡萄快速的穿过院子走进屋内。
“王妃。”
唐沐汐放下手中的药粉,眼眸微抬。
“怎么了?”
“王妃之前让奴婢派人去询问的事已经有结果了。”
唐沐汐抬眉,“猎物的事?”
“是,王府的人到村子里询问过后,确定那猎户说的是真的,他们说,酒楼早前就有人到村子里说,他们那里收猎物,他们只要打到猎物就能拿到酒楼去卖钱,保证价钱公道。”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一年前,刚开始的时候,酒楼还按时给钱,可两三次后,酒楼就以周转不过来为由不在按时付钱,因为猎户们都相信酒楼,就给他们延时,谁知再去时,酒楼的人就说,他们送来的猎物不新鲜了,开始克扣他们的银钱,他们恼火,想要把猎物卖到别的地方,可当初又给酒楼签订了买卖的协议,若是卖给别人,就会被告到官府去,猎户没办法,只能继续给他们供给猎物。”
说着,葡萄从身上拿出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