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在后厨负责砍柴的,奴婢听其他人叫他鸽子,奴婢被王妃救了之后,就被安置到大厨房去打杂,半个月前,奴婢路过湖边的时候,就看见鸽子好像往湖里放了什么东西,但由于太远了,就没有在意,只当他是路过洗个手或者看看鱼。”

杜鹃说着顿了顿,又继续道:“可没过多久,奴婢路过湖边时又看见他蹲在湖边,这一次奴婢靠的更近了,就清楚的看见了他是把好几条鱼丢进了水里。”

唐沐汐突然道:“后院的湖跟大厨房可有不少距离,你怎么总是从那边经过?”

杜鹃低更低了,“奴婢,奴婢是去给管家送饭,大厨房的管事说从那边走路更近一些,奴婢,奴婢怕饭菜凉得快,每回都是从那边过的。”

唐沐汐点点头,这个说法可以成立。

“那你可看清楚了那鱼是什么模样的?”

杜鹃用力的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道:“好像,好像背部为墨绿色,腹部鲜红色,远远看去好像还能看见锋利的牙齿,怪吓人的,但体格不大,小小一条,没想到居然会吃人。”

通过杜鹃的描述,唐沐汐可以确定那就是食人鱼,“你一共见着鸽子几回?每回他都往水里放东西吗?”

杜鹃掐着手指算了算,“五回,每回他都蹲在湖边,应该都是在往湖水里放鱼。”

唐沐汐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你回去之后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这件事本妃会让人去处理。”

杜鹃抬起头看了唐沐汐一眼道:“是,王妃您没事吧?王妃是奴婢的救命恩人,奴婢听说王妃出事时担心不已,第一时间就想到在湖边看见的画面,只是奴婢担心打草惊蛇就不敢告知太后,只能偷偷来跟王妃说。”这是解释她为什么一定要见唐沐汐的原因。

“你有心了,本妃没有大碍,你不用担心。”

杜鹃听她这么说,轻轻的吐出一口气,“王妃吉人自有天相,没事就好,奴婢就不打扰王妃歇息了,奴婢告退。”

“回去吧。”

“是。”

春梅目送着杜鹃离开后,才端着温水到唐沐汐跟前。

“王妃,这杜鹃说的是真的吗?”

“是不是真的,把鸽子抓了一过不就知道了,你去给太后那边传个话,太后知道该怎么做。”太后既然说过这件事交给她负责,那她就不用过多插手。

“是,奴婢这就去。”

太后那边得了唐沐汐的传话后,当即就派人暗中监视着鸽子,待到晚上大家都睡下后,鸽子就被悄无声息的拿到了西苑。

两个孔武有力的侍卫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男人挣扎着大喊,“你们是什么人,要对我做什么,你们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我可是在王府里当差的,这事要让王爷知道了,有你们好果子吃的,识相的就赶紧把我给放了!”

“哦?哀家到想知道,被王爷知晓哀家把你抓你,王爷会给哀家什么好果子吃?”

侍卫一把将男子头上的头套摘下,男子抬头,看着端坐在上首的太后时,吓得脸色都变了。

这人正是杜鹃口中的鸽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他根本不敢正视太后的眼睛。

“太,太后,奴才,奴才参见太后,不,不知道太后大晚上的让奴才过来是有什么事?”

太后冷冷的勾起唇角,眼底没有一丝温度,“你自己做过什么你心里清楚,难道还要哀家再问你一遍吗?”

“太后明察啊,奴才每天都规规矩矩的当差,哪里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啊……”

太后声音猛地一沉,“既然你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就不要怪哀家了,给哀家把他的手脚指甲都拔了!”

“是。”

“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太后……”鸽子哭喊着求饶,可在场却没人会同情他。

两个侍卫把人按在地上,刑房的管事婆子拿着钳子上前,二话不说的就把他的手指甲拔了下来。

“啊!唔!”惨叫声还没喊出来,嘴里就被塞了一块破布。

很快,他手脚的指甲都被拔了下来。

十指连心,这比棍棒打在他身上还要痛。

侍卫的手一松,人就像是一滩烂泥似的瘫软在地上。

管事婆子一把扯下他嘴里的破布一脸狠厉的瞪着他道:“现在还只是拔了你的指甲,你若是再不从实招来,就挖了你的眼珠子!”

面对婆子的逼问,痛得浑身颤抖的鸽子脸上的恐惧突然一收,她张嘴就咬在了管事婆子的耳朵上!

管事婆子痛得大叫出声,侍卫见状立即上前把人给拉开,可那管事婆子的耳朵还是被咬得鲜血淋漓。

“没错,那湖里的鱼就是我放的,还有那断掉的木桥也是我做的,为的就是要了北川王妃的命!谁知道她命居然这么大,没给那些吃人的鱼给分食了!”

太后气得一掌击在茶几上,“你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鸽子冷笑一声,抬头时面上竟是狰狞之色,“谁,北川王到了川州后坏了多少人的好事,你们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他们夫妻两的性命吗!我是谁不重要,你们要知道的是像我这样的人还比比皆是,你们就等着受死吧!唔!”话说完后,他脸色突然剧变。

侍卫见势不对,立即上前掰开他的嘴,可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鸽子嘴里吐出一口黑血,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侍卫上前查探后道:“太后,人没气了。”

“把尸体给哀家挂到中院去,明日一早就让所有人去看看,这就是意图谋害主子的下场。”

“是。”

人已经死了,但他说的话却被太后记进了心里。

“去,把他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王爷,让王爷今后行事千万要小心。”

“是,太后您也别担心,王爷武功高强又机敏,肯定不会有事的。”

太后忧心的摇摇头,“哀家怎能不担心。”

她现在真恨不能让那些想要对傅渊他们不利的人都消失,但事情又岂是那么简单的。

这一夜,太后注定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