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火锅已经晚上十点多,禹承泽倒是想借故留宿,可惜沈南关看着呢,根本不给他机会,死盯着他走了才自己走。
禹承泽无奈,只好载着艾亚希一起回了学院路的房子,最后一个走的竟然是沈南关。
“你就在这儿安心住下,我就住旁边儿的教职工楼,有事给我打电话,保证来得比警察还快。”
穆晚晴知道他是怕自己第一次自己住校不习惯安慰自己呢,也就点头答应了。
阿承在她脚下喵喵叫,沈南关蹲下把它抱起来,习以为常地帮它挠起了下巴。
“你这猫是越养越好了,好好看着,别再让人给骗走了。”
这话也算是一语双关,穆晚晴听没听懂他不知道也不想说的太明白了。
禹承泽的叮嘱他还记着呢。
“知道了沈教授,麻烦您了。”
说到底沈教授是个外人,他对她好,理由很多,和禹承泽关系好啊,和穆家父母关系好啊,看重她这个学生啊,等等。
但这些理由都不是最终的理由,依靠这些理由而对她的好也不会这么情真意切。
说到底,不过是沈南关心善罢了。
“好了,我走了,这么晚了我在这儿待久了不好看。”
处处都在为穆晚晴着想。
公寓里一下子空**了不少,穆晚晴叹了口气,开始打扫卫生。
她觉得吧,禹承泽就是故意来给她添麻烦的!说什么温锅,温完了倒是帮她收拾啊!
她这么气呼呼地想着,手机也跟着响了,禹承泽的电话。
“说实话,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呢?”
电话一接通,禹承泽就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一说一个准。
穆晚晴有些不好意思,心虚地反驳。
“哪有!我是那种人吗?”
“看来是真骂了,底气不足。”
听着禹承泽调笑的声音,穆晚晴知道自己是被套了话,更气了。
“我要睡觉了!再见!”
硬邦邦地说完就要挂电话,却被禹承泽及时制止了。
“你挂了我可就不帮你叫钟点工了。”
面对着客厅里的一地狼藉,穆晚晴妥协了。
“那钟点工什么时候来啊?已经好晚了,我真的困了。”
这一天又是紧张兮兮和穆家父母通话商量,又是找禹承泽表明态度,又是搬家温锅的,她浑身上下都泛着酸软,就想立刻躺**一睡到天亮。
“你睡吧,客厅不用管,明天一早肯定给你打扫好了。”
挂了电话,穆晚晴犹豫了一下,还是疲惫战胜了洁癖,工具一扔,拿着沈南关留下的课表欣欣然回了卧室,门一关,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这清净没持续上一分钟就被打破了,阿承在门外挠门,叫声凄凉。
“你呀你,就是来讨债的!”
说是这么说,穆晚晴把它放进来却没关门了。
她一点都不想半夜睡得正安稳时被阿承叫起来开门出去上厕所。
躺回**,她寻思了一下,拿起课表对着手机开始订闹钟,首当其冲的就是五点钟起床,虽然她觉得她可能根本起不来。
穆晚晴还是很了解自己的,第二天五点钟她果然没起来,手机闹铃响它的,她睡她的,互不打扰。
这一觉她睡到了早上八点多,起床以后还有点懵,回忆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自己搬到学校住了,于是揉揉脸,准备洗漱。
出了卧室,昨天的残羹剩饭都被打扫了个干干净净,阿承的水也加过了,猫粮也喂了,甚至连它的厕所都收拾过了。
禹承泽和沈南关一人占据了一张单人沙发相对而坐,禹承泽端着杯咖啡在处理工作,沈南关抱着自己的茶壶在闭目养神。
穆晚晴?了一下,总觉得自己的公寓里混进来什么奇怪的东西。
“早啊!”
她伸了个懒腰,见没人注意到自己,便主动打了招呼,一点没有起晚了的自觉。
“早,早饭在桌上,洗漱完过来吃。”
禹承泽放下咖啡杯,冲她微微一笑,晃花了她的眼。
“哼!都八点多才起来,我看你还是放弃提前毕业吧!”
沈南关冷哼一声,依旧没睁眼,显然是打着眼不见为净的主意。
“我错了!”
穆晚晴刚因为禹承泽的好态度而没心没肺的笑容僵在脸上,转瞬之间就成了哭唧唧。
虽然说原计划五点起床实际八点起床是有点过分吧,她心里的小人蹲在角落里画圈圈,觉得委屈极了。
“她习惯了。”
禹承泽帮她开脱,换来她感激的笑,于是他也开心了。
“你就惯着她吧!反正我不着急!”
沈南关睁开眼,慢悠悠地从茶几上拿起一本企业管理的课本晃了晃。
“这就是你今天的课,学不完不许放学。”
穆晚晴不知所措,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的样子,真的要一天学完一本书?她看都不一定看得完!
“沈教授,你就别逗她了。”
禹承泽又一次及时解围,再次获得感激微笑一次。
“你看看你!我说什么来着?”
沈南关气到手抖,把书一摔,指向了大门。
“你给我出去!没我的允许,你不准来学校!滚滚滚!”
也就沈南关敢这么和禹承泽说话他还不生气了,他冲穆晚晴做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上课了。”
禹承泽当然知道自己在这儿纯属捣乱,真让他看着穆晚晴头悬梁锥刺股地赶进度,他一准要心软,所以被骂了也不恼,收拾东西就走。
“中午艾助理给你送午饭,晚上我过来。”
经过委屈巴巴的穆晚晴身边时,禹承泽心尖微颤,要不算了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又咽了回去,再出口就成了不痛不痒的吃饭问题。
“哦,那你路上小心哦。”
穆晚晴依依不舍地目送禹承泽走了,看着跟两个人有多黏糊似的。
其实在场三个人都明白,穆晚晴是舍不得禹承泽这个帮她解围的人走,他一走,就成了她和沈南关的修罗场,一死一生的那种。
而且穆晚晴很清楚,死的只会是她,绝不会是沈南关。
“你再继续站着就成了望夫石了,上午的课也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