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禹文泽如此亲昵的称呼,徐雪明显地僵住了。
她又挽着梁有易的胳膊,所以梁有易也很轻易地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于是对出声的禹文泽越发感觉到好奇。
好奇之余,更是升腾起浓浓的危机感。
他费尽心思,不惜得罪穆晚晴身后的穆家,为的就是攀上徐雪身后的徐家,让梁家能够更上一层楼。
可是如果徐雪真的对他腻味了,想换个人玩,那他怎么办?
几乎是瞬息之间,梁有易就想了很多,却没有再继续往前走,而是带着徐雪转过了身,看向禹文泽。
“你好,请问你是?”
梁有易微微蹙着眉头,尽量保持着自己的绅士风度,他看着禹文泽,觉得有些面熟,却又不记得自己是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禹文泽见他这般矫揉造作的样子,心里越发轻视他,脸上却是一抹愁容难解的模样,深情款款地看着徐雪。
“阿雪,你就是因为他才不要我的吗?”
如果说刚才徐雪还不知道禹文泽想干什么,那现在她知道了。
这人戏瘾发作,来她这儿飚演技来了。
徐雪也说不出自己是个什么心情,总之复杂又气愤。
“你别闹了!”
她自以为凶悍,却不知道这幅样子看在梁有易眼里就成了恼羞成怒,让梁有易越发坚信自己的判断。
“你好,我是徐雪的未婚夫,梁有易。”
眼见着禹文泽并不看自己,梁有易深吸一口气,不停地暗示自己要冷静,再次沉声打断了禹文泽的假深情。
禹文泽像是刚发现他似的,哀怨地看向他,抿着唇不言不语,视线不停在他和徐雪之间徘徊,最后长叹一声。
“我明白了阿雪,以后我都不会再来烦你了,祝你们幸福。”
他稍稍低了头,看起来像是难过至极的样子,却在梁有易看不到的地方勾起了唇角,冲徐雪眨了眨眼,用口型比了个“禹承泽”,便彻底低下了头。
“我走了,梁先生,还请你好好待阿雪,阿雪是个好姑娘。”
听起来还真挺像个情深不寿奈何缘浅的痴情汉子。
梁有易如鲠在喉,这话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气得整张脸都泛了红,跟盗御马的窦尔敦似的。
捣乱成功,禹文泽心情愉快,至于徐雪和梁有易之后会发生什么,和他有什么关系?
说句不好听的,他巴不得这俩人闹翻了,哪怕不能让他们产生什么实质性的损害,却也算给穆晚晴出口气了。
想来穆晚晴即便是在大洋彼岸,听到他们俩分手撕X的消息也会笑得合不拢嘴吧?
“他是谁?你们什么关系?”
果然,禹文泽一走,梁有易就沉了脸,不顾两人还在人声鼎沸的候机大厅,当场质问起来。
徐雪自觉丢不起这个人,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有什么事我们不能回去说吗?在这里吵吵嚷嚷的算什么?”
徐雪的嗓门不算大,梁有易的说话声音也不算小,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两句嘴,就成功吸引了一大票看热闹的目光。
都是要面子的人,自然不会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俩人更仇家似的,拉开了一米多的距离,各自臭着脸往停车场去。
梁有易刚回青城,自然没车,徐雪是来接他的,自然会开车。
俩人在徐雪那辆宝马前停下,依旧没有和解的打算。
但梁有易的脸皮这个时候厚得可以给车当轮胎,根本不介意徐雪的冷脸,淡定地在她开了锁之后坐进副驾驶,照旧冷着脸。
“少给我摆脸色看,我不欠你的!”
徐雪坐进驾驶室,鄙夷地看了一眼梁有易,冷声说道。
徐雪看不上他,梁有易一直都知道这点,所以用尽了浑身解数来哄她。
同时梁有易也是有自尊心的,他的自尊心经常在他不要脸地哄完了徐雪之后冒出来,鬼鬼祟祟。
他以为他那些小心思藏得很好,殊不知徐雪也不是穆晚晴那种傻白甜,早就看在眼里,只是懒得拆穿罢了。
禹文泽相当于给了两个人一个撕破脸的导火索,只要再加那么点火星子,这俩人就能撕得干干脆脆。
“我只想知道你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我是你未婚夫,我不觉得这个要求过分!”
梁有易觉得抓着了徐雪的小尾巴,这会硬气得很。
当然还有他那可怜的自尊心作祟,他可以容忍徐雪对他大户小姐作威作福,但他不能容忍徐雪送他一片青青草原,让他的头顶成为《喜羊羊与灰太狼》的取景地!
“什么什么关系?我倒是想和他有点关系,他看得上我吗?”
徐雪冷笑,语气自然谈不上多好。
如她所言,就算攀不上禹承泽,能抓住禹文泽也是好的。
可是结果呢?这两兄弟就像是中了穆晚晴的毒似的,一个比一个的死心塌地。
好在她有把柄也有能力,可以说服禹文泽帮她取勾搭禹承泽,总算还没有特别惨。
这些话她当然不能直白地告诉梁有易,真说了,梁有易就算拼着和她鱼死网破,也得把事情闹得满城风雨,那她的所有打算可就落空了。
徐雪和梁有易冷战了。
这不算什么奇闻异事,禹文泽当然不会第一时间知道。
他之所以会知道,还是因为徐雪找上门来了。
徐雪倒也没有傻到家,真的跑去恒云公馆门口堵他,俩人是在一家早点铺子遇见的,那铺子的早点味道不错,禹文泽很喜欢,经常去吃,所以看到徐雪坐在里边的时候,他半点也没惊讶。
只要稍稍打听一下他的习惯就知道在哪个时间到哪个地点概率最高,徐雪不蠢,能找过来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也没躲着徐雪的意思,甚至徐雪找过来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他淡定地坐到徐雪对面,点了常点的两样,便眯着眼打量着徐雪。
可能是娇生惯养惯了,徐雪显然并不喜欢这样的环境,人员混杂不说,连桌子上都好像糊了一层油,腻腻的,令人作呕。
她皱着眉头,拘谨地坐在凳子上,警惕地看着四周,见禹文泽坐下了神态自若地点了餐才稍微放松了那么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