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会挑地方。”
说归说,禹承泽却没有拒绝。
本来去哪儿吃饭对他来说就不是个非要选择的难题,穆晚晴有目标,他当然会顺着。
何况穆晚晴提出餐厅也不是特别为难的地方,就在酒店里边,不用怕耽误了他们去机场的时间。
一行三人到了餐厅,很快就点好了菜。
左右也没什么特别想吃的,这顿饭更像是为了拖延时间填饱肚子而吃的。
禹承泽在美国的这段时间,禹家一家子都不太好过。
到不是说,离了禹承泽,他们就过不好自己的日子。
而是禹承泽不在家,有些事儿他们不好拿捏。
贞霓流产这件事已经在圈子里传开了,是说说出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整个青城都知道,禹文泽搞大了贞霓的肚子,又逼着她去打了胎。
以至于最近这段时间,禹家闭门不出,谢绝待客。
元子作为贞霓名义上的未婚夫,走哪儿都觉得自己有一道爱的光芒。
正所谓“爱是一道光,绿到你发慌”,以前元子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对,现在真的是,受不了。
如果是自己的小女朋友搞出来的事,他也认了。
偏偏搞出事情的是贞霓,这让他一股火气憋在心里无处发泄,硬生生把自己给憋病了。
元子一倒下倒像是某种信号,圈子里都在传,贞霓就是个乱搞关系的,所以元子才死也不从,宁愿从外边领回来一朵小白花。
这次贞霓就是想用孩子帮助禹文泽,进而能成为禹家的人,让贞家重新得到禹家的庇护,谁知禹文泽看清了她的真面目,并不打算同意,才逼着她去打了胎。
传言纷纷扰扰,什么版本都有,总之贞霓就成了个十恶不赦的女人,倒是符合她以前的骄横不讲道理的形象。
放出消息的人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每天在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转来转去的。
贞霓倒是淡定得很,看着贞父几乎是一夜白了头,嗤笑一声。
“聪明反被聪明误,我看你的脑子,都让贞恩那母子俩给吃了!”
贞霓不用想都知道,贞父自己是绝对想不出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损招儿来的,只有贞恩那母子俩才会想出来。
毕竟贞霓这个贞家大小姐一旦名声尽毁,他们就有理由堂而皇之地入主贞家了。
可惜他们小看了贞霓的能力,真以为她就是个只知道追着男人跑,又野蛮又霸道的愚蠢女人。
现在倒也不错,虽然她名声都毁了,但是反而贞家大小姐的地位坐得更稳了。
一个只知道和男人勾三搭四不惜以怀孕威胁男人的蠢女人,和一个为了家族忍辱负重,不惜以怀孕要挟男人,只为了家族能够得到庇护的女人。
想也知道,众人会对两者之间有什么不同的反应。
就是不知道,这话题究竟是谁引导的,竟然会这么为她着想。
肯定不是贞父。
贞霓想着,瞥了一眼还在着急地抓头发的贞父,鄙夷地收回了目光,淡定喝茶。
“你少在这里冤枉好人!小莲她也是想用舆论逼禹文泽娶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禹文泽根本看不上你。”
贞父想到这儿就气的要命!
他好好的大闺女,哪儿就配不上禹文泽那个没有继承权只有个名号的二少爷了!
结果呢?他一脸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的样子!好像他们贞家要求着他似的!
再看看贞霓,贞父就更生气了。
放着好好的元子不要,偏偏和禹文泽搞出了人命,让他们家现在这么被动,她还没事人似的!
父女俩正各怀心思,一个看戏一个埋怨,贞霓的电话响了。
号码贞霓没存,但是很熟悉,禹文泽的。
“什么事?”
她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贞父,心里忽然就有了种直觉,这次的事情是禹文泽在搞事。
事实也的确如此。
“这次的舆论是我送你的赔礼,我们两清。”
禹文泽说完就挂了电话,根本不给贞霓说话的机会。
贞霓勾了勾唇,同情地看着贞父,却也没把禹文泽的话当回事。
她苦心折腾了这么久,哪是禹文泽说两清就能两清的?
他想两清,也要问问那个还没成型的孩子同不同意不是?
想到那个孩子,贞霓垂了眉眼,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来。
她施施然起身上楼,经过贞父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如春风。
“我还是那句话,你记得转告你的小莲好儿子贞恩,只要我贞霓一天不死,贞恩就一辈子都是个私生子!能让他姓了贞,已经是我们贞家的耻辱了,别给脸不要脸。”
上次贞父的话让贞霓有了危机感,她这段时间一直在查贞恩的情况。
其实也不难查,只要查出贞恩和自己没有亲缘关系就能证明贞恩和贞父不是父子,问题出在,贞恩太过谨慎,她拿不到贞恩的血液样本。
拿不到样本又怎么做DNA鉴定呢?
这些都得用时间,而且有专人在做。
贞霓回了房间,她现在要做的是,怎么让禹文泽同意娶她。
“伯母您好,我是贞霓。”
搞不定禹文泽,那就从禹文泽的母亲入手。
贞霓和禹妈妈接触不多,但是她知道,禹妈妈对禹文泽有多溺爱。
不溺爱又怎么会做出让大儿子把女朋友让给小儿子这种得罪大儿子得罪未来儿媳妇的蠢事情呢?
也就是穆晚晴那个女人,只会窝里横,经历了这种事情,不但没闹起来,还自己跑了。
如果换成她,她不把禹承泽蛊惑着分了家,让禹妈妈领着她亲爱的小儿子滚去睡马路,她就不姓贞!
压下心里对穆晚晴的看不起,贞霓又软了一点语气。
“很抱歉打扰您了,只是有些事情,我想和您说说。”
贞霓小心地措着词,不时地哭两声,只有眼底的嘲弄是真心实意的。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刚才我接到文泽的电话了,他说这段时间偏向于我的传言是他送我的赔礼,以后就和我两清了。我也不是什么死揪着不放的人,他说两清便两清了吧,我打电话,也就是想和您说声谢谢。”
“这段时间,多亏您的照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