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如果没有宋女士和舒雅那番似是而非的对话,穆晚晴或许不会想那么多。
如果他们一开始就直白地和她说清楚了也不会有后来这些事,但事情总是赶着的,出乎了所有人意料的。
宋女士和舒雅说话的时候,没有想到正在做发型的穆晚晴会突然出来上洗手间。
一开始可能有人想要告诉穆晚晴昨晚发生了什么,但第一个起床的是穆晚晴,给化妆师开门的也是穆晚晴,其他人醒过来的时候,穆晚晴已经被按到了椅子上开始护肤。
那种情况下,家里乱糟糟的,到处都是外人,关于昨晚的事情并不适合提起,所以所有人也就顺势不提,假装没有发生过。
又或者,穆晚晴在接到短信之后,能跟谁商量一下,穆子期也好,禹承泽也好,他们都会告诉她,没必要。
现在该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发生过了,再去说这些也变得毫无意义。
“别想了,宾客还等着呢!”
禹承泽收起了眼底的思索,转而笑了笑,抱住了她。
“哎?可是……错过了吉时吧?”
穆晚晴有些惆怅,越是门第高的人家,越是在意吉时之类的问题。
当初说好中午十一点开始,就是说这是吉时,吉利。
可现在被她这么一折腾,回去再收拾一下,婚礼得晚上才行了。
禹承泽倒是不在意吉时与否的问题,不过想想两边家里的长辈,他也有些不确定了。
再看怀里的小姑娘一脸恹恹,显然也很在意了。
“那就再算个日子,看来我还得和你分居几天了。”
明知道他是在故意这么说,逗她开心顺便让她转移一下注意力,穆晚晴还是很没出息地红了脸,哼唧一声,和他拉开了有限的距离,缩在窗边上。
禹承泽无奈,两手微微张开作拥抱姿势,意思不言而喻,眼睛里亮闪闪的,带着光。
穆晚晴犹豫了一下,又磨磨蹭蹭挪了回来,却没有和他抱,而是挽上了他的胳膊。
“对不起,是我毁掉了婚礼。”
在今天之前,穆晚晴对婚礼也是期待着的,她也想要一个完美无缺的婚礼,甚至为此千叮咛万嘱咐,让舒雅带着伴娘团不要闹得太过了,有什么不满的,等婚礼结束以后再说,她肯定不偏向禹承泽。
然而世事难料,所有人都满足了她的心愿,她自己却跑路了。
“没事,我跟宾客们说,新娘子嫌婚礼场地布置得不好看,不愿意结了,回头换个场地,我们再来!”
禹承泽语调轻松,可穆晚晴心里清楚,这些宾客都不是什么普通人,能请到他们来婚礼已经很不容易,如今又如此儿戏的取消婚礼,禹承泽和禹家人要做出多少让步,根本没办法想象。
“婚礼这件事呢,我的本意是想简单一点,但禹家这些年经营得关系太多了,请了谁不请了谁,都有人盯着看,今天这么一折腾,其实也挺好的,下次我们的婚礼就能安静很多了。”
这也是安慰之词,穆晚晴心里叹了口气,越发开心不起来。
“比起这个,我更关心昨晚的事情。”
不想让穆晚晴一直纠结这些,禹承泽转移了话题,提了另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昨晚大学时的朋友特地从外地老家赶回青城,和其他大学时期玩得还算不错的朋友在夜店给我办了单身趴,但是你也知道啦,我现在不太喜欢夜店这种吵闹的地方,所以他们陪着我坐了一会,就自己散开玩去了。”
穆晚晴两手一摊,并没有不开心的意思。
她虽然是主角,但也不能因为她自己的原因拘着所有人在夜店里当淑女,把烈酒当咖啡喝吧?
“后来我自己坐了一会,贞大小姐就过来了,硬要拉着我陪她喝酒,我说我酒量差,她就自己喝了不少,一直在吐槽她那些事情。”
具体什么事儿,穆晚晴不说,禹承泽也知道,无非就是贞父的小三私生子,禹文泽的翻脸无情罢了。
“后来她喝多了,又吵吵着要自己开车回去,我怕她出事,就送她出去打了个出租车,看着她坐车走了才回来重新叫了杯柠檬水。”
再然后她困了,找服务员要了毯子,蜷缩在卡座的沙发上睡了。
“贞霓找你喝酒吐槽?”
禹承泽皱着眉头,忽然觉得不太对劲。
贞霓都对穆晚晴什么态度,可以说是认识她们的人都知道。
说贞霓会找穆晚晴麻烦他们信,但是把穆晚晴当成知心大姐姐,喝酒吐槽,这就不太可能了吧?
昨天晚上看监控的时候,他们就知道当时贞霓一直在喝酒,还不停地和穆晚晴说了什么,穆晚晴当时脸色并不好看,他们都以为贞霓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
但现在穆晚晴说只是正常的借酒浇愁找个伴,她就是那个伴而已,这可就太怪了。
“去查,贞霓昨天的行踪。”
这话是对开车的方维说的,方维应了一声,脸色也没多好看。
毕竟板上钉钉的老板娘被人摆了一道,他们这些做下属的,也脸上没光不是?
“你是说,今天的事,和贞霓有关系?”
穆晚晴也不是个蠢的,她咬着下唇,眸光微动。
她昨天一直好奇贞霓的狗腿子小姐妹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找上她这个死对头喝酒吐槽?
奈何当时贞霓的情况实在太差,纵然她心里疑问再多,也没能问出口,怕伤了贞霓的心。
现在看来,她昨天就是农夫与蛇里的农夫了,费心费力地救了蛇,得到的结果是被她反咬一口!
“有这种感觉,但还不能够确定,给我点时间。”
因为婚礼取消,穆晚晴直接被禹承泽送回了学院路的穆家。
房子里空****的,尽是热闹之后的脏乱,很多东西都东倒西歪的,他们俩也没心情去收拾,在还算整洁的沙发上收拾了一小片地方坐下了。
“饿了吧?想吃什么?”
穆晚晴也是没想到,经历了这么一遭,禹承泽回到家第一件事竟然是问她想吃什么,一时间有点回不过神来。
但看他言笑晏晏地看着自己,她又觉得释然了许多。
“你做的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