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据我所知,她是隔壁外贸公司的一个小负责人,没什么背景,不知道禹先生是从哪儿知道她的?”
景天尧这话存了试探的心思,在场的人都听出来了,却没有人有太多的表示。
穆晚晴忽然就明白了,她紧握着禹承泽的手,浑身不停地小幅度抖动着,是害怕也是后悔。
就这么大大剌剌地找来实在太莽撞了,再不济也应该先报个警的。
“我想景先生可能对我要找的人有什么误会,我找的舒雅确实是个外贸公司的小主管,但她可不是什么没有背景的小姑娘,她是青城舒家的女儿,我女朋友的好朋友。”
禹承泽这么说是想给景天尧一个震慑。
如果舒雅被绑架真的是他做的,那就麻烦他识趣的放人,不要同时得罪舒家和禹家。
如果是他们误会了,这件事不是景天尧做的,那他这么说也是给景天尧要给压迫,让他不要错过这个同时能交好禹家和舒家的人。
可惜景天尧这个时候就智商不在线了,他两个潜在意思都没选,自己加了个第三选项。
“那可能要让禹先生失望了,我们这里鱼龙混杂,监控设施也不太齐全,想要找到您要找的人,恐怕不容易。这样吧,您们几位现在这儿坐着,我去看着他们找。”
景天尧说着就要走,禹承泽却冷了脸,只保留了唇角那丝若有似无毫无温度的笑。
“景先生请便,我们稍后再见。”
景天尧以为他说的稍后是等他处理完所有事情的时候。
而禹承泽的意思是,他们很快就会在别的地方见到。
景天尧带走了所有人,方维假装出来找洗手间,将所有地方都观察了一遍这才匆匆解决了一下回到包房。
他们明明已经暴露了自己的目的,景天尧却没有派重兵把守,甚至连个偷偷观察的人都没有,让曾经侦察兵出身的方维毫无用武之地。
一行四人神色自若地下了楼,穿过一楼的公共区域,离开了会所回到车上。
穆晚晴闷闷不乐地缩在角落里,微微红肿的眼睛一直盯着禹承泽看,看得他心慌。
手机追踪到的定位只到这里就结束了,具体在哪里他们无从知晓,只能靠运气和分析。
而且已经进入了下半夜,这是人类睡眠最深的时候,昊艺娱乐会所里却是一派歌舞升平,没有谁要走的意思。
“你就在车里等我,哪儿都不许去,也不准给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开门,懂了吗?”
穆晚晴也没想到禹承泽竟然就这么把她抛在车里了,她哀怨地看向艾亚希,却发现艾亚希微微一笑。
“穆小姐对我可能有点误会,我是跆拳道黑带,也学习过一段时间泰拳,不客气的说三个方维加一起也未必能打赢我。”
于是穆晚晴淡定了,她什么都不会,的确是个拖后腿的命,还是不跟着去惹人厌了。
这次营救行动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穆晚晴在外边等得心焦却无济于事,谁让她什么都做不了呢!
大概是过了半个多小时,昊艺娱乐会所里的人都被撵了出来,大门也关上了,这更是加剧了穆晚晴的担忧。
昊艺娱乐会所独占一栋五层楼高的小楼作为自己的据点,所以里边的安保之类的其实都是景天尧原来的小弟。
这会一二楼和四五楼的灯光灭了大半,反倒是三楼如同白日一般,窗户上还能看到对峙的双方从交谈倒动手的全过程。
一个多小时后,昊艺娱乐会所的大门再次打开,出来的却不是禹承泽三人组,而是景天尧的小弟。
“穆小姐是吗?我们老板请你进去。”
对方敲了敲车窗,见穆晚晴没有开门的意思也丝毫不在意,说完就立在一边,等她下车。
穆晚晴依旧缩在角落里心有惴惴,她不知道里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确定是不是因为他们被抓住了。
她偷偷摸摸给禹承泽打电话,可电话通了却一直没人接,这让她更加不安。
“走吧。”
一连几个电话都没人接,穆晚晴叹了口气,认命地下了车。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不是她能够左右的了。
这次他们上的是三楼,一路走着楼梯上来,不少人在地上哀嚎,看样子被打得不轻,真疼假疼她就不知道了。
三楼包间里,禹承泽和景天尧相对而坐,两人身后各站着自己的人,大致一看,好像禹承泽这边的更吸引人一些。
舒雅就站在禹承泽背后,脸色苍白发丝凌乱,她紧张地挨着艾亚希,两眼无光,看得穆晚晴一阵心疼。
听见开门声,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舒雅见到穆晚晴两眼一亮,直直地奔着她过去,抱住她肩膀的一瞬间,哇的一声痛哭起来。
“人既然到齐了,我想禹先生应该能坐下来好好谈了。”
景天尧没管穆晚晴和舒雅相拥而泣,笑眯眯地看着禹承泽。
禹承泽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先落了座。
“人既然找到了,不知道禹先生之前提过的生意还做不做?”
做不做?
穆晚晴紧张地看着禹承泽,不停地给他使眼色,生怕他为了救舒雅让禹氏有什么损失。
“当然,生意人最注名声,我禹承泽说过的话自然是算数的。”
禹承泽无视了穆晚晴,坦然一笑,带着说不出的惊艳感。
“景先生看来是决定了。”
“决定是决定了,不过我现在有个问题,禹先生不发一言就先上来动手,是不是要给景某个交代?”
这件事确实是禹承泽理亏。
他没有证据证明景天尧参与绑架了舒雅,舒雅自己也不知道是被谁绑了。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景天尧拿他们当朋友,真心实意地帮他们找人。
禹承泽却因为莫名其妙的怀疑打了景天尧的人,还把整个会所搅得鸡飞狗跳,损失了不少钱和客源。
这个时候景天尧提出要交代,无非就是想从禹承泽这里讹上一笔。
可禹承泽是谁,怎么可能任他宰割?
“景先生所言极是,今天的事情,承泽理应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