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鱼王，这玩意从古至今每年都有。
当然，往常还好，但后面就变味了，一条鱼几百万的卖，根本不是在卖鱼，而是疑似洗黑钱。
这年头也有人用这个洗，不过和许生无关。
“嘿，老李，今年的鱼王你要参加吗？”
“参个屁，都是那些钓鱼的养鱼的选的，咱们是捕海鱼，和他们不是一个赛道的。”
四月九日，小雨，两艘码头上的渔船拉开帘子，帘子露出两张男人的。
他们日常聊着天。
“一帮淡水鱼有什么好选的。”
说话间，一个胡子拉碴，皮肤糙的宛若被海盐磨过一样的男人不屑道。
鱼圈里也是有鄙视链的。
比如，玩路亚的看不起玩xx的，玩xx的看不起玩路亚的。
同样，他们这些在海面上捕捞那些动不动几百上千斤的鱼的渔民，一般也看不起淡水鱼。
几十斤重的鱼对于他们来说虽然也比较罕见，但绝对没钓鱼的那么兴奋。
尤其是那些猎鲸的，好家伙几条鲸鱼顶得上一条淡水小河了，更看不起几斤重几十斤的了。
“我说的不是淡水的，是咱们这的鱼王。”
另一個皮肤黝黑的男人饶有兴致的开口。
“听说这次选鱼王的宣传做的很足，整个驻文市的港口都知道了！”
“那也不去。”
需那糙汉子吧唧吧唧嘴。
“海鱼有什么好选的，咱们捞了鱼来都是卖给海鲜市场，要不就是直接卖给公司。”
“手上哪有鱼参加？和咱没关系。”
“不去不去。”
海鱼要是搞这个，基本被猎鲸的队伍包揽了，要不就是其余值钱的大鱼。
他们搞点外貌看起来好看的倒是还不错，整个鱼界选美啥的，单纯比重量没意思。
“嘿嘿，我听说这次可是有美人鱼！”
那人开口说道，顿时让糙汉子眉头一挑。
“人鱼？多大了你还信这玩意。”
“啧，谁知道这是什么玩意，不过那些人说好像长的和传说中的人鱼没什么区别！”
皮肤黝黑的男人挤眉弄眼说道。
“还记得前几天，近海地带，有人在水下看到了人影这回事吗？”
人影？
糙汉子本想睡觉了，但听到这话，他顿时挑了挑眉。
几天前，大雨变成中雨的时候，码头的船陆续外出，毕竟不久后就是禁渔期，他们得捞最后一网。
但谁承想，刚出去，几艘船陆陆续续的在码头附近的水下，看到个长着尾巴的人影！
还不是一起，而是好几艘船都在不同时间点看到！
“你说这回事，我倒是有点印象”
糙汉子眉头皱起，他当初准备出海的时候也看到了，认为是不祥之兆便没再出海。
那游泳的速度根本就不像是人能表现出来的！
就仿佛真正的人鱼一样，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我听说啊，有人把他给捞了出来！”
黝黑男再次开口：
“好家伙，那长相，美若天仙啊！”
“怎么，你看过？”
“瞧你这话说的，我要是看过还在这跟你说吗？”
黝黑男摇头，“不过，选鱼王的时候好像会参加，到时候有没有，咱们一看不就知道了！？”
言罢，他稍微一顿，又挤眉弄眼道：
“说不定，是那种美人鱼呢？”
糙汉子一愣，随后满脸正色，“我读春秋的！”
言罢，便拉上了窗帘。
那种美人鱼是什么意思？
有一些马戏团比较特殊，他们表演的节目和流行的不一样，同时演员也更大胆一点！
比如一些中年妇女，会在台上表演钢管舞，又或是一些艳舞。
台下大多都是老头和中年人，小孩几乎没有，嗯，不让小孩进。
说不定，就是有人在这种马戏团里表演美人鱼呢！
“哗！”
糙汉子又拉开门帘，严肃的看着那黝黑的人。
“今年鱼王在哪举办？”
“你不是读春秋的吗？”男人一愣。
“呵，这种行为我不去现场批判一下怎么能行！？”汉子严肃的开口。
“就往年举办的地方。”
“我听说，好像那人鱼已经存在好几天了，捕捉到的船长打算等个几天再带走。”
许生将‘耳听风’给关闭，他收回目光。
“嗯，码头有名的‘大喇叭’已经出手了，把信息给他们，最多一天，不管是在外面打鱼的，还是在岸边的，都能听得到消息。”
吴赛开口说道。
说话间，他的目光不断在码头海岸处扫视。
距离计划开始执行，已经过去了四天。
四天内他们没有走漏什么风声，而本届的鱼王会名声也在几个喇叭的传播下，愈演愈烈！
但可惜.
依旧没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期间自然有人外出打鱼，也有人回来。
甚至还有不少渔民从船上离开，来到岸上参加活动。
他在人群里用技能扫了一眼，却没发现和凶手线索沾边的人物
“继续关注码头，是否有符合王家人的船出现，一旦出现立马跟我汇报！”
许生沉住内心的气，他看着远处，沉沉开口。
“同时告诉选鱼王的那边，一定要看好是否有五个人集体出现的团队！”
言罢，便向着周围走去。
码头的船有很多，几十艘型号不一，大小不同的船排列在一起，让人看一眼就觉得眼花缭乱。
鱼腥味也很重，不过有雨在下，倒也冲去了不少的味道。
当然，也包括人的气味。
至少许生开启鬣狗之鼻的时候，空气中连路人的味道都显得很淡。
许生在各种船走来走去，不断嗅着味道，可惜什么都没发现。
直到
许生看到某个在边缘，孤零零飘**的水泥船，他嗅了嗅鼻子，整个人稍微顿住。
这艘船.
船头有损坏的痕迹！
他内心一动，表面不动声色，勾了勾手。
周围警察顿时会意。
几个人心照不宣，在各种船上来回移动，最终.
“人呢！？”
吴赛掏出腰间的枪械，站在甲板上，严肃的看着周围。
这是一艘水泥船，上面的物件很是简陋，和周围人的船没什么区别，仿佛制式流水线出现的一样。
但也跟流水线刚出来的一样，没有半分人气！
“通知鱼会那边。”
“凶手很有可能已经登岸，让他们警惕，时刻注意五人成行的人！”
吴赛掏出对讲机，面色严肃的开口。
凶手是五个人，按照癔症的解除，只要对方没死，那五个人还犯病的话，他们绝对还在一起！
不过让人感到诧异的是
“岸边巡逻的人没发现！？”
“不应该啊，人数如此多，应该很明显才对.”吴赛喃喃开口。
许生鼻子一耸，猛地吸了一口气。
刹那间，一股抑制不住的腥臭味被吸进肺腔中。
不过好在许生已习惯，他只是眉头一皱，并无其余感觉。至于味道
一股腐臭味在鼻尖萦绕。
“有情况。”
许生提醒了一句，随后便带着人向内走去。
吴赛顿时回身，严肃的跟在身后，时刻警惕周围的环境。
对方是个脑子有病的人，袭警这种事完全做得出！
不过水泥船的结构比较简单，没多久，许生就站在气味来源的地方。
“儒艮？”
“这个是海豚？”
众人愣住，看着在甲板上被固定，已经死亡，散发着腐臭味道的鱼尸，愣了又愣。
没错，他们眼前正是一条海牛的尸体！
这玩意长得比较丑，但粗略来看，外形和长着鱼尾巴的人鱼很相似。
“赵船长就是捞出的这玩意才导致被撞？”
吴赛一顿，看着地上腐烂不成样的尸体皱了皱眉。
他又绕到后面去，发现这是一条公儒艮。
不过
“这是王家老二，王遂干的！？”
看着公海牛后面，那被侵犯的模样，吴赛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了！
他满脸的错愕！
嗯？
吴赛想起来了，
他有点麻木。
“不止。”
许生又将目光看向一旁的海豚。
相比于儒艮，海豚要好看不少。
从表面看，海豚腐烂痕迹并不严重，应该是不久前被捕捞上的。
当然，让许生在意的是这个海豚是被翻过来固定的。
他低头，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这是一条.
母海豚！
刹那间，许生眼角一跳，周围人齐齐陷入沉默。
“他”
吴赛迟疑着，“.”
海豚长的较为漂亮，不过有个较冷的海豚知识。
尤其是人，人类这种外貌在海豚眼中很是可爱！
当然，人类也在母海豚的审美中。
和人一样。
“如果没看错的话，应该是这样了。”
许生点点头。
儒艮比不上海豚很正常更别说公儒艮了。
“凶手呢！？”
吴赛看着周围，皱着眉询问。
船上只有一条海豚，一个儒艮，除此外什么都没有。
凶手去哪了！？
要知道，凶手足足五个人，就连年龄仅仅只有十四岁的，估摸着都有可能杀了人。
这五个精神病凑到一起，想不出意外都难！
许生也是眉头皱起。
码头这边是半小时查一次船的数量，之前没发现渔船，那船大概率是半小时内才来的。
半小时的时间
对方去了哪！？
恍然间，许生一顿，一股腐臭的味道再次从某个细缝出钻出，涌进他的鼻腔中。
这味道.
他在案发现场时闻到过！
刹那间，许生目光左右观看，随后将目光锁定某个地方，快步走去。
地上有个铁片盖住，上面还有把锁。
这里是储存鱼的地方。
“啪！”
许生拿起一旁摆放的大锤子，直接将锁敲断。
“吱~！”
下一刻，铁盖被掀开，一股极其浓郁，仿佛要化成汤汁的腥臭味道铺面而来！
伴随其中的，是腐臭，恶臭！
许生低头，看着储存着无数条腐臭发烂，海水成为臭豆腐汁水的地方。
他低头看着，那四张面腐烂，泡的发肿，浮在上面脸。
四张脸.
四个人！
“王虎！？”
吴赛看着这早死了不止多少天，泡在水里逐渐溶解成肉液的四个人，脸上无比错愕。
这是他们想要抓的案件凶手
怎么死了！？
不对，如果死了，船是谁开来的！？
“孙苗呢！？”
吴赛又皱眉说道。
他们不知道王耀等人长什么样，但可以根据年龄将其放在对应的位置。
而原本的五个人，一家五口.
却消失了一人！
一个女人！
“孙苗的癔症是什么！？”
“不知道，没有邻居听到过！”
“坏了.”
许生内心咯噔一声，看着面前四个尸体，连忙看向吴赛。
“通知鱼会，别搜五个人了.”
“抓孙苗！”
“就一个人，就只剩一个人了！”
吴赛没有犹豫，直接掏出对讲机，开始联络。
但可惜的是.
“孙苗长什么样啊！？”
对讲机那边也传来焦灼的声音。
档案那边没有照片，王家人又终日生活在海上，警方根本不知道除王虎以外其余人的长相！
“就一个人，你盯着一人就行！”
“一个女人！”
“老大，鱼会全是人，女人多的是，孙苗到底长什么样，我抓谁啊！？”
鱼会那边的人有点焦灼，他听着对讲机的嘱咐，心急如焚。
他的目光在四处不断看去。
鱼会这边有人卖鱼，也有人评比，当然，也有人被人鱼的名声吸引来，但不知道人鱼在哪的。
到处都是人影，到处都是声音，男人女人，小孩老人，五花八门，让人眼花缭乱
就在警司准备一咬牙，把鱼会封锁，逐个排查时.
一道大喝突然出现。
“格老子的，你个孙子，可算被老子抓到了！”
“赔钱！赔老子钱！”
所有人顿时错愕住，下意识扭头看向声音发源地。
只见原本闲着没事，来鱼会的赵船长赵乾，此时正压在一个人身上，他的脸上露出大仇得报的表情。
“龟儿子，差点把老子撞死！”
赵乾的背后，站着两个人。
分别是假扮‘捕人鱼船长’的李昊，以及.
水手王超。
两个人原本还在分享抓人鱼经验呢，突然面前出现这么一回事，整个人瞬间愣住。
他们凑近看了看，发现那被压住，有点疯癫的女人，怀里有一把.
刀！
看这个距离和神色，之前应该是要.
捅自己！？
“嗯？”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