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州侧身,嘴角勾起,笑得一等一的招人烦。

“我允许你随便招惹!”

我,“……”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我没好气的推他一把,“赶紧上车!”

傅南州又深深看了我一眼,才转身绕过车头进了车里。

我发动车子,朝最近的医院开去。

很快到了医院,没想到傅南州的助理居然来了。

看到车子立刻迎上来,看到我坐在驾驶室,愣了一下。

然后才匆匆过去开副驾驶的门。

“傅总,医生都已经安排好了。”

傅南州摆摆手,“先带她去处理伤口。”

傅南州脸色已经白得近乎透明了,嗓音也很虚弱。

助理一脸的担忧,“可是傅总,您的伤……”

“我没事。”傅南州还在逞强,“先带她去。”

我有些无语,他明明看起来一副马上就要死了的样子。

也不知道在执着什么。

总不至于是乔汐死了,把他为数不多的同情心给激活了吧。

我懒得理会他到底什么原因,从车上下来直接对他的助理道,“医生在哪儿?”

助理愣在原地。

我皱眉,没好气的道,“他不是让你带我先去看?”

“赶紧的吧,我都快疼死了。”

本来就伤在胳膊,还强撑着开了这么久的车。

我现在感觉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

助理这才反应过来,一边小心翼翼扶着傅南州在前面带路。

我们都是受的外伤,直接去了一楼的外科诊室。

推门看到里面坐着的人,我愣了一下。

看到我们,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也吓了一跳。

“傅总,怎么伤成了这样?赶紧坐下,我帮你看看。”

白大褂说着,就要来扶傅南州。

谁知他把人往我面前一推,“先给她看。”

白大褂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看傅南州。

“傅总,还是先给你看吧。”

“你的伤明显更严重。”

我,“……”

呵呵。

果然啊,资本横行的社会,就算是看病,也要“论资排辈”。

傅南州阴沉着脸,虚弱得不行还在坚持。

“我说了,给她看!”

白大褂也坚持,“可是傅总……”

“行了!”我忍不住打断,“他让你先给我看就先给我看吧。”

“我的伤比较轻,给我治好了再给他治也死不了。”

“但是如果你再这么耽误下去的话,就不一定了。”

白大褂瞪我一眼,似乎觉得我有点无理取闹。

但是扭头对上傅南州那张白得跟鬼一样的脸时,有说不出别的了。

“行行行,先给你看!”

医生无语的让护士端来消毒缝合的工具,非常草率的先给我一顿清洗伤口。

消毒酒精一股脑怼上来,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傅南州,“轻一点!”

冷漠的声线像是蕴含了冰碴子一样,寒气逼人!

我掀眸看了他一眼,他冲我温温柔柔的笑了一下。

我,“yue……”

顶着一张血渍呼啦的脸,做这么油腻的表情。

简直让人反胃。

傅南州,“……”

他的助理和医生护士,“……”

医生拿棉签给我清洗完伤口后,开始缝合。

我胳膊上的伤口都不算深,就是有点多。

医生缝合了半个小时,终于完全缝好。

然后扭头去看傅南州,没好气的开口,“傅总,现在能给你治了吗?”

大概没见过这么不听话的病人。

傅南州冷着脸刚想点头,结果身子一歪,晕了过去。

“傅总,傅总……”

助理吓了一跳。

抱着他喊得跟傅南州断气了一样。

我把破袖子放下来,遮住胳膊上的伤。

“别叫了,他没死!”

“应该只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了而已!”

很快,医生检查结果出来,确实是失血过多。

但是助理还是愤愤不平的瞪着我。

就好像我是个负心汉,辜负了他们家傅总似的。

我心里冷笑,明明是傅南州辜负了我!

所以现在这一切,都是他活该!

医生让助理把傅南州扶到**躺着,然后开始给他清创。

趁着这个时间,我提出离开。

“这里有你们照顾,我就先走了。”

助理不满的冲着我吼。

“你就这么走了?!”

我翻了个白眼,“不然呢?留下来当个人形立牌?!”

“你……”助理被我冷漠的态度气得够呛,“你这个女人有没有心?!”

我冷冷一笑,胎教就要往外走。

助理冲过来抓住我的胳膊。

“傅总好歹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

我想甩掉他的手,“我这不是准备去交医药费么。”

“他救了我,我来付要钱,很公平吧!”

助理,“……”

如果表情可以骂人,他现在骂得一定很脏。

但我却根本不想理会,头也不回的离开。

去缴费处交了费,我给顾寒霆发了条消息,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本意是想让他心里有数就好了,谁知等我走到门口,却看到顾寒霆站在车门旁边。

看着我,眼神满是担忧的大步过来。

伸手就抓住我的胳膊,“你有没有事?伤到哪里了?”

他抓的正好是我受伤的那一条胳膊,我疼得一个“嘶”了一声。

他立刻松手。

“伤到胳膊了?”说着就卷起我的袖子。

缝合好贴了纱布的创口就这样暴露在他眼前。

气氛一时沉默下来。

顾寒霆没说话,气场冷冷的,有无尽的寒意在他周身涌动。

震慑得我都不敢开口说话了。

“走吧,回家。”

僵持了大概两分钟,顾寒霆拉着我的手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我坐上去,正准备绑安全带。

结果一转身,就见他已经抓住了安全带准备帮我绑。

四目相对,不知为何,我心跳漏了一拍。

顾寒霆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是一种介于心疼和愧疚之间的复杂情绪。

心疼我可以理解,愧疚……又是从何说起呢?

吧嗒!

安全带扣上,我胸前微微一紧。

顾寒霆退开时,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然后才关上车门。

绕过车头进了驾驶室,一言不发的发动了车子。

半小时后,顾寒霆的车停在公寓楼下。

我低头解安全带的时候,男人已经开门下去绕到副驾驶替我打开了车门。

“下来吧,我送你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