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曼妙背影,心动不已的卢安最后下定决心抛弃温润尔雅的路子,决定做一个野蛮人。
做一个斯文败类。
没辙啊,不这样做,不趁现在的最佳时机给她留点深刻印象,不趁现在打开一个口子、在她心里深耕一粒种子,今后两人的关系无疑会走前生的老路,会很难办。
或者说,今后等到她心智彻底圆满时,那就拿她没一点招了。
如今的刘荟虽然还是那个刘荟,可毕竟才19岁多一些嘛,心智和手段还没后世那么老练和得心应手。
嗯,当然了,相较于后世的沉稳,现在最大的优势在于:她正处于青春肆意的年龄段,对自己的喜爱达到了悸动和憧憬的巅峰值,所有的情绪里面,“爱”字占了主头,不会对真心喜欢的人有那么多计较。
所以,就算现在做了违背她意愿的事情,往后多多献殷勤,两人关系还可以抢救过来,还能重归于好。
除此之外,他还明悟一点:既然坏,那就要坏到境界,坏到她能慢慢接受,不过他也不能操之过急,得像剥洋葱一样,由外到内,一层一层来。
心里有了决断,卢安不再犹豫。
在一片宁静中,他往前走了一大步,双手缓缓落在她腰间。
背对他的刘荟一开始不为所动,以为他在试探,可当那双手越来越用力,越来越往她身体前面延伸时,她不由趔趄一下,彻底慌了,彻底坐不住了。
赶忙用自己的小手压住那双大手,刘荟噘嘴说:“卢大画家,我不想做您的第四条船,您放过我吧。”
卢安从后面贴上来,贴着她,悄悄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从不受威胁。”
挨着身子,被男性荷尔蒙气息刺激到窒息的刘荟哭笑不得:“您真记仇,我收回之前的话。”
挣开她的手,卢安动了动说:“收回之前的话可以,但‘细水长流’我也要。”
刘荟低头瞅眼他的那双大手,欲哭无泪,很是无力。
真没想到今天会这样啊,出门之前压根没想到会这样,原以为能在城南公园偶遇到他是上天派送的惊喜,可一不小心就被这男人给抱住了。
被越抱越紧,被一种无形异样电击到了刘荟无奈说:“细水长流我给。”
“真的?”
“是。”
“我怎么不信呢,不会过了今天,以后就躲起来了吧?”
“我的根在宝庆,而中国也就这么大,在您无数条船的助力下,我能跑到哪里去呀?”
“你满嘴谎话。”
“卢先生,您应该自信点。”
“自信都是空口白话,虚无缥缈,要不让我在你身上留个印记安安心?”
见怀抱自己的大手蠢蠢欲动,刘荟双手横在心口位置,没敢出声了。
等了许久,没等到动静的卢安从怀里翻过她身子,想看她面部表情。
可能是洞悉到了他的心思,刘荟被翻转的瞬间,脸上全是灿烂的笑容,努力笑出了一片天。
卢安出神地看了会她,由衷说:“你真美,很有味道。”
刘荟眼睛、嘴唇紧张成了一条线,满是苦恼:“我希望我丑点儿。”
“哈!”
卢安哈一声,笑出了声。
他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很是开心。
察觉到他看自己的眼神慢慢出现了变化,慢慢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刘荟心眼提到了嗓子里,提醒说:“这是白天,这是桥底下。”
卢安说:“我知道。”
刘荟再次提醒:“卢先生,您好好想想:三角形是最稳固的,再多一个变量容易变形,容易翻船,说不定前面的三条船会全飘走了。”
卢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讲过,我不受威胁。再说了,船那么容易飘走的话,我就往每艘船上安排一到两个孩子,就好了。”
听到一两个孩子,刘荟语塞,一时间竟然找不出话语去形容这个让自己鬼迷心窍的卢先生。
也许是知道他今天不会轻易放自己离开了,她做最后一次尝试,仰头央求道:
“四年时间不短,您不能这样对待一个真心喜爱过您的人。”
闻言,卢安沉默了,对视良久才说:“如果我说这些年我经常做同一个梦,梦里我们是最亲密的人,无话不谈,彼此欢喜,彼此之间没有隐私。
可你在梦里总是跑,我没一点安全感,你信吗?”
这次轮到刘荟沉默了,过了会说:“所以我今天跑不了了嘛?”
卢安开口:“为什么梦里在跑,现实里还会想着跑?”
刘荟露出两个小小的虎牙,反问道:“您难道不知道原因吗?您好好想想,是不是船太多了,梦里是不是组成了航母编队呀?”
卢安:“……”
见他装傻充愣,刘荟安静了十来秒,随后又问:“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卢安点头:“你说。”
刘荟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但临了临了还是问了:“这个梦,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对于前生两人的过往,卢安恍如隔世:“很久了,具体日子记不清。”
对此,刘荟第一反应就是他在瞎说,在胡编乱造。
可是接受到他的目光后,心间又陡然冒出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情愫,平时对事情最讲究理由的她此时却忘却了理由,动摇了。
可能这就是缘法吧。
无法逃避的她这样安慰自己。
话到这,两人都没了声音,视线交投,悄无声息地凝望着对方。
刘荟背靠着水泥墙壁,卢安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她身上,两具身体几乎没什么空隙。
突然,刘荟双腿微不可查地扭动了下,满面通红。
自己的身体自己晓得,生了异样的卢安为了缓解尴尬,身子适当往外拉了拉,拉开点间隙。
但头却义无反顾地伸了出去。
两辈子了,对她这红唇,他实在馋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