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薇是个称职的母亲,同样也是个称职的妻子。
她和龙启天算得上青梅竹马,只不过她高看了自己在龙启天心中的地位,以至于婚后她总奢望着龙启天和从前一样,这也导致每当龙启天对她冷漠时,她都心如刀割,时间久了,她的心态也产生了强烈的变化。
龙启天会经常有应酬,其实以他这种身段,压根可以不去参加那些没必要的应酬,可龙启天实在不想回家,更不想看到黄薇,每次喝完酒后,都会对黄薇大打出手,将她给打的鼻青脸肿,甚至送进医院好几次,这一切全被年幼的龙清扬看在眼里,而后来,黄薇的性格也发生了变化,她变的残暴,心情不好时,龙清扬若是做错事,她同样会动手,但每一次打完龙清扬,她都会抱着龙清扬哭的撕心裂肺,嘴里一直说着对不起。
即便是母亲经常动手打自己,但放眼整个龙家,其实龙清扬最爱的,还是母亲,因为她不动手时,对自己特别好,而其他人,都特别的宠他哥哥龙庆成,认为他才是未来龙家的家主,怀恨的种子,也是从那时候悄然无声的埋下,每当看见别人讨好哥哥时,龙清扬内心都很妒忌,他暗自发誓,有朝一日,一定会成为龙家的家主。
龙启天很讨厌黄薇,这也导致龙家很多人都看不上黄薇,经常会遭到别人的冷眼。
龙清扬想证明自己,更想为母亲证明。
真正令龙清扬变的冷血的是那一晚的雨夜,在外喝的烂醉如泥的龙启天回到家,只不过黄薇劝了一句让他以后少喝点,龙启天便勃然大怒,当着众多长老以及武者的面,将黄薇打的惨不忍睹,直至后来紧急送到医院,才终于捡回来一条命。
从那晚过后,再次回到龙家的黄薇,就变的沉默寡言,她日渐消瘦,很是忧愁,没再对龙清扬动过手,更没有再劝过龙启天。
直至一个月后,她站在龙家最高的山头,展开怀抱,跳下了深渊。
黄薇的死,对龙清扬的打击很大,他本以为,母亲是用生命为父亲上了一堂很严肃的课,但令他毛骨悚然的是,龙启天得知此事后,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惋惜,而是趁此机会,毫无后顾之忧的直接吞并了黄家,还美名其曰是一家人...
自那之后,龙清扬就如同毫无感情的冷血机器,他对待感情麻木,哪怕别人多么的真心,他都不屑一顾,甚至觉得很可笑。
......
龙启天猛地回过神来,冷冷的看向龙清扬:“你母亲的事,确实是我对不起你,但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真是可笑!”龙清扬露出讥讽的冷笑:“她去世那么多年,你可曾去看过她?现在整日陪着那两个废物你却感到愧疚,那我母亲呢?那我呢?”
“龙清扬!”龙启天雷霆震怒,他再次抬起手臂,直接一巴掌扇向龙清扬的脸,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龙清扬非但没有躲,反而直接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龙启天猛地错愕,愣在了原地,他不可思议道:“大逆不道,你还敢还手?”
“父亲。”龙清扬淡然道:“您恐怕还不知道我武功究竟在怎样的境界吧?你只关注我哥哥,只关注这两个废物,却从来没有关注过我,我师傅一直劝我不要那么残忍,可我有时候,又偏偏控制不住,父亲,要不你来教教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那语气中尽是威胁的味道,龙启天有些毛骨悚然,他知道龙清扬冷血,只不过以前他从不敢在自己面前暴露,但现在,他这番话无疑是在威胁他,如果还不放权的话,那恐怕他就要不顾一切了。
龙启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甚至在龙清扬那双冰冷的眸子中感受到了恐惧。
空气都好似凝固了,变的剑拔弩张,可这时,房间的门却被赫然推开了,一个青年直接闯进了房间内,直接将二人无视,翻箱倒柜的找什么东西,龙清扬瞥了眼,旋即走到了他的身边,弯下腰轻笑道:“哥,你找什么呢?”
来的人,正是龙庆成!
龙庆成傻乎乎的寻找着,哪怕是床底下都不错过,龙清扬抓住了他的肩膀,又问道:“我问你在找什么。”
龙庆成怔怔的看着龙清扬,皱了皱眉头,转身又继续找去了,完全没搭理龙清扬,他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只不过口齿不清,完全听不懂。
龙清扬却忽然之间发火了,他直接抓住了龙庆成的头发,怒喝道:“傻子,回答我,在找什么?”
尽管龙清扬没用内劲,但他的力气却非常大,直接痛的龙庆成哭了出来,旁边的龙启天见状,厉声道:“龙清扬,你疯了吗?快放开你哥哥!他为什么变成现在的模样,你难道不清楚吗?”
龙清扬没有松手,转过头笑眯眯的对龙启天道:“心疼了?”
龙启天面红耳赤,怒斥道:“我让你松手,听到没?”
刹那间,龙启天浑身内劲爆发,恐怖的气息瞬间笼罩整个房间,令人喘不过气来,可龙清扬却十分的淡定,他仍然没有松手,冷笑道:“别装的那么在乎他,你若真的在乎,你为何不把他接到后山去呢?”
这一句话,直接将龙启天说的气势萎靡了,是啊,如果真的在乎龙庆成,那么为何不将他接到后山?
龙启天只能说道:“我只是觉得...”
没等龙启天将话给说完,龙清扬便打断道:“觉得他没有那两个废物重要?还是说,你嫌弃他是个傻子,不配成为你龙启天的儿子?”
龙启天陷入了沉默,而龙清扬,则是松开了手,像变戏法似的,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棒棒糖递给了龙庆成,原本还哭的撕心裂肺的龙庆成,见到棒棒糖顿时笑逐颜开,龙清扬淡然道:“看到了吗?压根不需要你照顾,对他来说,一根棒棒糖就能高兴一整天,只是你压根没关心过他,将他给扔在山庄内,这几年来,最熟悉他的人不是你这位父亲,而是我吧?仔细想想,还真是很可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