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躺在地上,浑身一点力气都使不出了,肉身之力是有限的,这种高强度的对决,太耗费体力了,二人打了那么久,也已经到达了极限。

龙清扬的脸上流露出意犹未尽的模样,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畅快淋漓的打过了,哪怕是没有动用内劲。

龙清扬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对着陈秋道:“敢不敢来?继续不用内劲。”

龙清扬直接将匕首扔给了陈秋,旋即像变戏法似的又从另一边腰重新掏出一把匕首,看得出来,这家伙早有准备。

匕首狠狠地扎进地板里,龙清扬咬着牙费力的站了起来,他额头上尽是汗水,脸色也有些苍白,但同样,陈秋也不好受,接过匕首后,陈秋站起身,身体摇摇晃晃的,似乎随时要倒下一样。

龙清扬冷冷的笑了笑:“你可要小心点,匕首不长眼,说不准今日就能要了你的命。”

“该小心的是你。”陈秋眼神淡然道:“你不必指望我手下留情,你的命,我很早就想要了。”

“哈哈!”龙清扬变态似的舔了舔嘴唇,摆好了姿势后,眯起眼睛道:“那就来吧,看今日究竟鹿死谁手。”

龙清扬喘着粗气,眼中泛着激动的光,他咬着牙齿怒冲而来,只不过刹那间,他的脚步却猛然停下了,脸上的表情也凝固。

陈秋嗤之以鼻道:“龙清扬,怎么了?难不成还没打就怕了?论匕首,你还真打不赢我。”

龙清扬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也开始不停的哆嗦着,他双腿更是打颤,直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头也垂下了。

陈秋大吃一惊:“不是,用不着行如此大礼吧?”

陈秋皱着眉头,缓缓的转过头,令其毛骨悚然的是,不知何时,一个老头竟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了自己身后。

是齐元魁!龙清扬的师傅。

齐元魁身形闪动,转眼间便来到了龙清扬的面前,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对方,眼中尽是淡漠。

“你觉得,你这样很有意思吗?”齐元魁冰冷的开口,语气令人不寒而栗。

龙清扬双膝跪地,恐惧无比道:“师,师傅...我,我只是想证明。”

“证明?”齐元魁厉声道:“证明你不比陈秋差,对吗?”

“对...”龙清扬回答的很没底气。

齐元魁像变戏法似的,从腰间拿出藤条,上面尽是锋利的倒刺,不可想象这种东西抽打在身上究竟会有多痛。

而见到藤条,龙清扬大惊失色,他急忙道:“师傅...求求你...”

龙清扬看向不远处的陈秋,那意思很明显了,现在陈秋在这,给他留个面子。

可齐元魁却视若无睹,他淡然道:“现在知道丢脸了是吗?清扬,你和你小时候差远了,现在的你,太叛逆了,师傅的话也不听了是吗?”

龙清扬额头冒着密密麻麻的冷汗,即便是那藤条还没抽打在身上,但过往的疼痛却好似历历在目,他狰狞着脸,求饶道:“师傅,我听话...”

龙清扬眼神哀求,但也抵不过齐元魁那双冰冷的眸子,而齐元魁则傲然的笑了笑,对他而言,那个在外人眼中高高在上的龙清扬,不过是他饲养很久的宠物一样,逗自己开心的时候有奖励,可一旦自己任何的不高兴,那受惩罚的便是他了。

齐元魁举起藤条,猛地抽打在龙清扬的身上,刹那间,撕裂般的疼痛如约而至,席卷全身,龙清扬死死的咬着牙齿,眼中尽是滔天的仇恨。

陈秋皱着眉头,望着被打的皮开肉绽的龙清扬,淡淡道:“我挺好奇,他究竟做错什么了?你这么打他。”

齐元魁停了下来,回过头玩味道:“我没有听错吧,陈秋,你这是在替他说话?”

陈秋耸耸肩:“我没有替他说话,只是对你的到来感到很不爽,我俩打的好好的,你凭什么打断?”

齐元魁冷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吗?不就是想试探龙清扬的武功吗?”他又看向龙清扬,眯起眼睛道:“真够傻的,你把底子全给陈秋展现了,以后你还怎么和他斗?你和他之间会有一战,但绝不是现在。”

“累不累啊。”陈秋嗤笑道:“你这个人,真够唠叨的。”

齐元魁皱眉道:“什么意思?”

陈秋负手而立,不屑道:“整天脑子里想着怎么算计别人,你要真有能耐,就去找我师傅啊,把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别人身上,我只觉得可悲,还是说,你是我师傅的手下败将,已经没有正面面对他的勇气了?”

齐元魁的脸色骤然阴沉:“谁说我不敢面对他的?是他当年退隐江湖,不敢现身罢了。”

“不是不敢。”陈秋淡然道:“而是你没资格,懂吗?你把他视为毕生的敌人,可他从始至终都没把你当回事,只有你在这里自作自受,现在把自己的痛苦全部强加到别人身上,以此来获得一些微弱的满足感,难道这不算悲哀吗?”

“陈秋!”齐元魁眯起眼睛,彻底被陈秋的话给惹怒了,他攥着拳头,冷声道:“敢这么和我说话,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杀你?”

陈秋平静道:“你不是不想杀我,你只是不敢杀我罢了,跳梁小丑,真够好笑!”

“挑梁小丑”这四个字,无疑是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扎在了齐元魁的心上,他勃然大怒,身影闪动,不过转眼间便来到了陈秋的面前,直接掐住了陈秋的脖子,他满脸涨红,浑身青筋暴起,厉声道:“你说谁是小丑?谁可笑?”

“你啊!”即便是那强烈的窒息感袭来,陈秋依旧无比倔强:“你不光可笑,还可悲。”

“呵呵。”齐元魁发出冷笑,看了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龙清扬,意味深长道:“真有意思,你忘记他龙家人是怎么对待欧阳家以及你母亲的吗?你现在竟然为他说话,陈秋,真是不可思议。”

陈秋嗤之以鼻道:“我再重申一遍,我不为他说话,你打死他还顺了我的意呢,只是对于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我感到很不齿,他不敢说你,我为什么不能说两句?”

陈秋的每一句话,都无疑在刺激齐元魁,他本就心高气傲,现在更是彻底的暴怒了,随着手掌发力,陈秋的脸色也逐渐狰狞,齐元魁颤抖着声音怒道:“那你去给我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