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们,则是帮凶!”

冥歌的话铿锵有力,他的眼神,也是极其严肃与凝重,像是一位伟大的圣者在揭露一件肮脏的坏事一样。

全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冥歌,似乎很期待他接下来的话。

冥歌义愤填膺,抬起手怒指祝元博和吴兴安,厉声道:“这种人压根不值得你们追随,他们秘密谋划,想要去的地方,是一位古代强者的坟墓,那位强者已经与世长眠,为何还要在千百年后惊扰他?这难道不是一件很卑鄙,很无耻的事情吗?我希望大家能够擦亮双眼,看清神武门以及天山派的为人,这样不敬重前辈的武者,应该人皆唾弃。”

众人愣住了,纷纷望着冥歌。

冥歌还以为所有人都不知情,继续大声的喊道:“所以,我在这里奉劝大家,也请大家原路返回,不要打扰了那位强者的休息,同时我也希望大家同心协力,让神武门和天山派这样的宗门从此在江湖消失!”

只不过,在他说完许久后,依然没有什么人动身,大家看待冥歌的目光,犹如是看待一个傻子一样。

在这方面,冥歌格外的认真,他认为,掘人坟墓是一件很无耻,很没有道德的事情,不光是他,这也是一众冥河族武者的想法,这种观念根深蒂固,也是冥河族要阻止天山派的原因之一。

可是,对于其他门派来说,别说是个千百年前的坟墓,哪怕是个昨天的坟墓,只要有宝贝,那也要挖出来。

时代不同了,如今的年代,不光灵气匮乏,修炼的武者也少了,这也导致有天赋的弟子微乎其微。

见众人没有反应,冥歌微微蹙眉,很是不理解,对他来说,挖坟是这世界上最卑鄙最肮脏的事情,可为什么大家却用异样的眼光看待自己呢?

“说完了吗?”罗元洲不以为然,问道。

“说完了啊,大家可以表态了。”冥歌道。

罗元洲“哦”了一声,淡然道:“你说完可以走了,不过陈秋要留下。”

冥歌一愣,反问道:“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罗前辈,你难道想和这样的人同流合污吗?”

罗元洲蹙眉道:“小友,老夫劝你,若不想成为全民公敌的话,尽快离开,不要扰了大家的兴致。”

这话,倒是罗元洲发自肺腑的,冥河族和其他宗门不同,其他宗门也好,仙门也罢,都是依靠着武者,但凡外界有谁天赋异禀,各大宗门和仙门都会向其抛出橄榄枝,可冥河族不同,他们是基因的传承,自成一脉,无需其他武者的帮助,也就是说,只要有一个男性冥河族的人存在,那么冥河族就会日渐壮大。

但这些年,冥河族的强大基因被掌控,并不会恶性繁衍,因为你老实的时候,大家可能不会在意你,但你若是张狂,那就要被约束了。

冥歌的话太过凡尔赛了,谁都知道他冥河族的强大基因,要不是现在的生存条件那么艰苦,谁愿意不远万里地来挖人坟头?可冥歌倒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众人,可大家都很清楚,跟随祝元博,或许能勉强地喝上一口汤,可跟随冥河族,那别说是喝汤了,到最后连喝汤的碗都不剩。

所以,此刻已经有不少人愤怒地看向冥歌了。

而冥歌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再次认真道:“武者的良好环境,是需要大家共同去维护的,这是一件不道德的事情,身为一名正义的武者,我是决不允许这么干的。”他眸光似锋利的剑,袭向祝元博和吴兴安,冷声道:“今日,我也把话放在这里,谁若敢和天山派为伍,那便是与我冥河族为敌。”

语气铿锵有力,此刻,他浑身都好似散发着正道的光,所有与他意见不合的人,都是最邪恶的坏蛋。

只不过,他的话太中二了,堂堂冥河族的二公子,竟能说出这般幼稚的话,这不由让人贻笑大方。

“冥河族的人果真一身正气啊,我怎么记得多年前,有个宝库是不是冥河族抢的?”

“那你记错了!冥河族怎可能干得出这事?是我干的!只能是我这种坏人干的。”

“啊?我记错了吗?我怎么记得当时冥河族冲在最前面?”

“只能是你记错了,冥河族的武者,那各个都是光明磊落,大义凛然,怎可能做出烧杀抢夺的事?”

一帮人开始冷嘲热讽,当年抢宝库的事闹得可是沸沸扬扬,而冲在最前头的,就是他冥河族,现在,他反而指责大家,这实在太可笑了。

冥歌沉声道:“你们不必阴阳怪气,当年宝库一事,能和今日相比?今日,太过恶劣,太过卑鄙了!”

“怎么能不一样呢?”陈秋听不下去了,他最看不惯的便是冥歌这样的人,他做可以,别人做不行:“都是抢,你抢的是宝库,我们抢的是坟墓,性质是一样的。”

“你给我住嘴!”冥歌不敢怒怼别人,只能将矛头对准了陈秋,冷喝道:“这里有你说话地份吗?”

“你不要我说,那我偏要说。”陈秋撇撇嘴,旋即大声朝着众人道:“大家可要记住今日,堂堂冥河族二公子要和我单挑,结果被我打得满地找牙,他不但不服输,还要群殴我,口中仁义道德,可做出的事,却没有一丝仁人志士该有的风气,这种人,才是最阴险,最卑鄙的小人!大家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说得对!陈秋兄弟,我支持你,这种社会的人渣,武者的败类,是真正该清除的!”

“没错,也不瞅瞅自己什么货色,长了几根毛就出来,你爹来了也没有和我们对话的资本。”

“竟然能输给陈秋,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可输了就输了,武者就该坦**,这种小肚鸡肠的人,真给武者群体丢脸。”

冥歌满脸通红,他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该如何反驳众人,他只能再次将怒火瞄准陈秋,震喝道:“你个狗东西,我让你住嘴,你难道听不懂人话吗?”

陈秋淡淡道:“人话我当然能听懂,可你说的是狗话,我怎么能听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