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赫虽然高兴萧奕卓能回到京城,还组成了自己的家庭,身边有了能说知心话的人。

他是真的为萧奕卓幸福而感到高兴。

但同时也心中也生出了担忧,毕竟萧奕卓当初是以战死沙场而销声匿迹了的,现在忽然回到京城,若是被皇上发现,萧奕卓会不会被处以欺君之罪还难说呢。

“哥,你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吗?陛下那边?”方文赫脸色有些凝重的询问道。

萧奕卓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声音淡淡道:“京城派了唐弗笙去清水镇寻我,我听说了边疆动乱,人人易子而食的惨状。”

方文赫有些紧张:“所以哥你这次回来还要领兵出征吗?”

萧奕卓微微颔首,并没说什么否定的话。

见到他这样,方文赫下意识看了一眼他身边的温书棠。

虽然哥的想法很好,但是嫂子能同意吗?让自己的夫君再次陷入险境。

看懂了方文赫眼中的情绪,温书棠淡然一笑:“放心,他的过去我都知道,而且他要上战场,我自然是也要跟着去的。”

开玩笑,她的主业就是战斗好吗。

听到温书棠说的话,方文赫忽然对她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敬意。

不管怎么样,能把家国大义放在第一位的女子总是让人敬佩的。

“嫂子大气。”

温书棠一挑眉并没有说什么。

倒是萧奕卓斜睨了他一眼:“你和赵芙蕖现在还那样?”

听到萧奕卓询问,方文赫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本来白净的脸忽然变得有些红。

正当他想开口回答的时候,萧奕卓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自言自语道:“想来也是,你方三儿依旧还是这个轻浮浪**的样子,书香世家赵大小姐怎么会看你。”

闻言,方文赫一下子就蔫儿了下来,因为萧奕卓说的没错,只是他单方面相思而已。

看到蔫儿了吧唧的方文赫,以及萧奕卓那句话,温书棠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她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温书棠用胳膊怼了怼萧奕卓,眼神询问。

萧奕卓低头看了看她低声解释:“他心悦赵家小姐,赵芙蕖。”

温书棠一愣,赵芙蕖,这个名字好熟悉啊。

赵芙蕖,芙蕖?

温书棠忽然想起了当初在丰镇见到的那个姑娘,那个姑娘不就是赵家的人吗。

不等她问,萧奕卓微微点了点头:“就是你在丰镇救下的那个姑娘,她就是赵芙蕖,她哥哥是京城赵家的大少爷赵临鹤。”

温书棠了然的点了点头,上次在丰镇的经历让她很难忘,对于这两个人她的印象还是很深的。

没想到方文赫竟然喜欢赵芙蕖,温书棠还真是一时间难以将这两个人联系到一块去。

一个性格跳脱,轻浮潇洒的富家公子,另一个则是书香世家,恬静温柔的千金小姐。

怎么说呢,要说配的话,两人家世倒是门当户对,要说不配的话,两人性格差距太大。

温书棠忍不住咂嘴,爱情这个东西,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啊。

方文赫似乎也被打击到了,一副蔫蔫的样子。

温书棠忍不住安慰道:“没事,好歹你们也算是门当户对,你还算是有机会,至少是比那些一点优势都没有的人要好一些。凡事总得往好了看嘛。”

听到温书棠说的话,方文赫用力的点了点头,随后便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对!嫂子你说的太对了!我好歹还有优势啊,老话说得好,只要功夫深铁杵也能磨成针,我早晚把芙蕖这根铁杵磨成绣花针!”

看着给自己加油打气的方文赫,温书棠愣住了,这人怎么跟火药桶似的,点了一句就自己炸成这样了?

听到方文赫的比喻,温书棠默默地闭上了嘴。

不是哥们儿,谁教你这么用比喻的啊,怪不得人姑娘不喜欢你呢。

谁能喜欢一个把自己比喻成铁杵的人啊。

温书棠扶额,扭头看向萧奕卓。

萧奕卓却像是习惯了一样,默默地移开了视线,似乎是有些不忍直视的样子。

夫妻俩的沉默并没有换来方文赫的安静,反而他更加有力的给自己鼓劲儿。

最后还是在萧奕卓额头暴起青筋,冷冷说了一句闭嘴,再吵就把你丢大街上去。

方文赫这才偃旗息鼓,悻悻闭上了嘴。

——

曹璐回到家之后,越想越气,方文赫竟然让她在那么多人面前那样丢脸,还说什么以后都不许她再踏进醉仙楼一步。

他神气什么啊,不就是个满身铜臭味的商人吗,只不过比那些贱农们更有点钱而已,装什么啊!

曹璐坐在房间里,心中满是对方文赫的不屑,越想越生气,咬牙狠狠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

瓷杯砸在地上应声碎裂,碎瓷片散落一地。

曹璐看着地上的碎瓷片,心中的郁气依旧没有发泄出来,反而更加生气。

曹璐虽然生气,在心中怒骂方文赫,但却不敢真的做什么报复的事情,毕竟方家的地位在那里摆着,谁都撼动不了。

有气儿没地方撒的曹璐立马就想起来温书棠和萧奕卓,顿时将心里的怨气全都转移到温书棠和萧奕卓的身上。

对,那两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穷酸平民,占了她的位置不说还那么横。

要不是他们两个,她又怎么会被方文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赶出醉仙楼,那样丢脸!

所以都怪那两个贱人!

曹璐咬牙切齿的捏紧手中的帕子,恶狠狠的骂了一句:“贱人!”

若是以后让她遇到这两个人,她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想到这里,曹璐狠狠一拍桌子,吼了一句:“人呢?都去哪儿了!”

婢女连忙从外面推门进入,惶恐的跪在地上:“小姐,奴婢在呢。”

曹璐冷冷的盯着她,眼中似乎有着无尽的恶毒:“没听见本小姐屋里东西碎了?你们这群狗奴才的耳朵是干什么的?要是不用就割下来喂狗!”

吓得婢女脸色发白,连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啊,奴婢知错了。”

曹璐冷哼一声,很是享受这样被别人哀求的感觉,心中的郁气总算是消散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