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唯宝说完话后才发现陆景也在,歉意地冲他点点头,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跟在曹唯宝身后还有三个人,其中一个国字脸的中年人看到陆景,眉头微微皱起,

“陆景,你怎么在这里?”

见到国字脸中年人认出自己,陆景无奈一笑,

“徐叔叔好久不见,我有个朋友生病了,过来给他买点药。”

这个中年人,正是上次在金陵酒店,用直升机接曹唯宝的徐家徐天虎,不过当时陆景躲在角落,徐天虎并没有注意到他。

没想到今天竟然正面撞上了,陆景不想再见以前的旧识,但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

“你们两个认识?”

曹唯宝吩咐女儿去拿人参,诧异地看着徐天虎和陆景,没想到这两人竟然有关系。

“以前他父亲是我们的客户,他爷爷和我妈也是朋友,算是世交。”

徐天虎没有提陆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只是淡淡地说了些场面话。

虽然徐陆两家三代都认识,但两家的关系也仅仅是认识,并没有太深厚的交情。

陆景苦笑着微微摇头,陆家和徐家之前的确很有交情,不过自从陆景的父亲自杀后,两家的关系就彻底断了。

现在看到排场依旧,甚至更盛一筹的徐家,陆景自然不想跟他们打招面。

“原来是这样。”

曹唯宝看出陆景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没有继续追问。

几分钟后,曹希芸拿着一堆装在盒子里的人参过来,对父亲说:

“这是咱们店里全部的二十年人参,也是药效最好的。”

站在曹唯宝身边的徐天虎眉头微皱,有些不满地说:

“二十年?这效力怕是不够吧?曹医生,你上次不是拿出两根五十年的人参吗?”

“这次能不能再拿一根出来,不管多少钱,都没问题!”

徐老夫人的身体已经到了极为危险的时候,二十年人参只能吊命,五十年才有可能让她缓一缓。

“五十年人参又不是萝卜,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那两根都是我机缘巧合得到的,还想要第三根,我可没有那么大的福分。”

曹唯宝冲着徐天虎连连摇头,从始至终没有看陆景一眼。

对徐天虎这样的人精来说,曹唯宝只要多看一眼陆景,他就很可能察觉到,其中一根人参是陆景卖掉的。

这对陆景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万一徐家逼着他再拿一根五十年的人参,陆景拿不出来,那就等于得罪了徐家。

正是因为预料到这一点,所以曹唯宝才什么都没说。

“可光靠这二十年的人参,我妈也醒不过来啊。”

徐天虎一边示意助理把这些人参全部买下,一边苦着脸对曹唯宝说。

“目前也只能这样,至于老太太会不会醒过来,那就只能看命了。”

曹唯宝摇摇头,拉着徐天虎,坐车又回徐家去了。

看着两人离开,陆景凑到曹希芸身边,轻声说到:

“没想到徐家的人还挺孝顺的,老太太都病入膏肓了,还买人参给她吊命。”

曹希芸看了一眼远去的豪车,将陆景拉倒自己办公室里,不屑地说:

“什么孝顺,那是因为徐家一半的财产都在老太太名下,现在老太太还没把这些东西分好,他们当然不能让老太太就这么走了。”

听到是为了遗产,陆景瞬间了然,怪不得徐家这么舍得花钱,原来是这样。

“那现在应该是老大,老二,老四,三个人争吧?”

陆景对徐家的情况略知一二,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试探着问道。

徐家总共六个孩子,三男三女,老大徐天龙掌管着徐家的风投公司;老二徐天虎掌握着证券,基金方面的业务;老四徐天豹管着区块链的市场。

剩下的三个女儿,已经都嫁了人,家里的企业只挂着名,并没有实际权力。

听到路径说只有三个人整,曹希芸用勺子搅动着咖啡,冷笑一声说:

“怎么可能?老夫人一共六个子女,遗产自然也该是人人有份。”

“六个人现在全在徐家别墅里住着,甚至连老妇人的孙子孙女也来了,每个人想尽办法要救醒老太太,得她一句话。”

徐老妇人名下的资产至少有六七个亿,哪怕是喝口汤,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真如书上说的那句话,大有大的难处。”

陆景喝了一口曹希芸给自己到的咖啡,一股苦味在口中蔓延。

从他爷爷开始,陆家就是一脉单传,当初父亲离开的时候,陆景还抱怨他没给自己多生几个弟弟妹妹,现在看来,这未必是件坏事。

“我听说,徐家还开出了悬赏,谁要是能把老太太救醒半个小时以上,按分钟给钱,一分钟十万。”

曹希芸的精神好了很多,看着陆景慢条斯理地说。

“多少?”

陆景差点被咖啡烫到,瞪大眼睛看着曹希芸问道:

“一分钟十万?那要是让徐老太太醒上半天,不是有几千万入账?”

看着陆景吃惊的样子,曹希芸轻轻点了点头,

“不过你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徐家中医西医,本地外地,国内国外,不知道请了多少医生,但没一个人能从徐家把钱拿走。”

听到这么多医生来过,陆景心里的热切瞬间小了很多,靠在椅子上说:

“连你爸都没能拿走?”

曹希芸脸上闪过一丝无语,这不是逼着自己丢脸吗?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没错,连我爸也不行。”

陆景见连曹唯宝的医术都拿不走这个悬赏,自己也熄了搏一搏的心思,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要是有什么事,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

等陆景离开后,陈洁立刻钻了进来,担心地看着曹希芸,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

想到早上自己崩溃的样子,曹希芸脸色微微一红,诚恳地道歉说:

“对不起,早上没听到电话响,以后不会了。”

陈洁皱皱鼻子,脸上泛起一丝调侃的笑容,

“没事,你以后就算还会这样,我也不怕,一个电话叫陆景过去,就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