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田原秀树要出门的时候。

他的手还未接触房门,门板突然剧烈地响动,有人在用力敲击着。

听到这个声音,田原秀树面色变得苍白如纸,后退了几步,踉跄着坐在地上,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比嘉真琴。

真恶心的眼神。

真琴面色严肃地盯着门板,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她在桌子上拿起一张纸,用手蘸了点茶水写了几个字:“不要回应。”魄魕魔是根据询问来定位目标,如果回答了,就会立刻被它找到,后果难以想象……

咚咚咚,女人的声音响起:“请问银二在家吗?”

没有人回答,她重复了几遍后,换了名字:“请问志津在家吗?”

秀树浑身瑟瑟发抖。

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秀树在家吗,在家吗,在家吗?”

房间里,香奈守在小小的知纱身边,满头大汗,从比嘉真琴来的时候,她就被秀树赶到房间里面关起来,理由是,不能妨碍驱魔师保护知纱!

“秀树在家吗!在家吗!在家吗!”

女人的声音如同催命符,疯狂重复,声音急促,敲门声仿佛要震碎这扇门!

她发出各种各样秀树所熟知的人的声音。

公司本部长的声音:“田原秀树,你这个丢人的家伙,为了挤压新人,居然给我发举报信!”

公司短发女:“田原秀树,你真是个无情的家伙,表面好先生,背地里跟我乱搞又遗弃。”

津田大吾的声音:“田原秀树,你真是个虚伪的男人,我早就看透你的真面目,你真该死!”

紧接着是田原秀树自己的声音:“吵死了,不过生了个孩子而已,有什么可嚣张的!”

最后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田原秀树,你这个骗子,杀人凶手,不是说好要去山里面吗?”

每个声音都犹如对田原秀树的公开处刑!

他双手用力按住自己的耳朵,表情狰狞,但为了活命,死死忍着不回应!

就在这时,敲门声突然停住了,门外恢复女人的声音:“哦……呵,呵呵,原来在家呀,田原秀树,在家为什么不回应呢?

我来拜访了,快点给客人开门。

你不是从小就想做个‘好孩子’吗,给客人开门是最基本的礼仪!快开门吧,我们一起去山里面生活,银二,志津,还有知纱都在等你……”

田原秀树明明没有说话,为什么魄魕魔的气息更加强烈了?

比嘉真琴十分错愕,魄魕魔的反应显然是有人回应了她的询问,太奇怪了!客厅里面狂风大作,摆件,椅子,全都被吹倒!

在门外的声音,仿佛缓缓穿过门板走进来,声音越来越清晰,好像就贴在脸上一样……

她抬起左手,触碰着无名指上的粗糙银色戒指,双手结印,对着声音的来源处:“你不要过来呀……”

昏暗的房间里,香奈怀抱着知纱,看着小小的面庞,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自言自语地说道:“有在哦,田原秀树就在家里面,请带走他吧!请赶快把他带走吧,我跟知纱都已经受不了这个男人了……”

客厅里,除了比嘉真琴还能站在原地,其他两个人男人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

真琴的满头银发在风中乱舞,犹如希腊神话里的美杜莎一样,狂野,美丽!只是这份美丽只维持了十几秒,她鼻腔便流淌出血液,顺着下巴滴落在地上。

无名指的银色戒指是姐姐琴子留给她的,说有很强的辟邪作用,此时,戒指散发出炙热的温度烘烤着手指,真琴疼得苦不堪言!她脑子发胀,凭着本能在念驱魔咒,潜意识里,不停浮现出姐姐的身影……

如果她有姐姐那么强就好了。

如果……

风如刀割,她的脸上出现一道细长的血痕!

女人的声音响起,在房间里环绕:“秀树,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去山里面的吗?你这个骗子!”

最后几个字,仿佛有无数人,男女,老少,重叠在一起说话,田原秀树开始翻白眼,耳朵流出鲜血……

他喉咙发出沙哑的声音。

右手朝着比嘉真琴的方向虚抓着,哀求道:“求求你救救我,知纱还小,他不能没有父亲,我已经跟香奈说好了,要两个人共同将其抚养成人……”

对方可是魄魕魔,魔呀!

比嘉真琴咬着下嘴唇,看着田原秀树可怜巴巴的嘴脸,想起还在襁褓里的孩子,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作为男朋友的野崎和浩岂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心里一痛,连滚带爬喊道:“真琴,不要这样!”

狂风里他寸步难行,比嘉真琴露出一抹难看的微笑,两只手张开往空气中抱了一下,发出尖叫,拉开阳台的玻璃门,出去,关上!扑哧,她后背仿佛被什么东西撕开,衣服破碎,皮肤碎裂,大量的血液喷涌而出,飞溅在玻璃门上,开出一朵猩红的花……

同时,狂风消失了。

野崎和浩疯了一样冲过去,田原秀树猛地抓住他的衣服:“你疯了,外面有魄魕魔!”

谁知野崎和浩转身就一拳重重砸在他的脸上:“外面有你的恩人,去你妈妈的!”这一拳的力气包含了怨气,田原秀树的身材有点消瘦,眼前一黑,差点原地去世。

野崎和浩在阳台抱起浑身血迹的真琴,泪水从眼睛掉出来,落在她的面颊上:“愚蠢,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有这个必要吗?”

比嘉真琴伤得非常严重,身体冰凉,甚至没有呼吸的动作。

甚至心脏也听不到声音。

就在这时。

比嘉真琴的手机响了,是姐姐打过来的,野崎和浩拿起来接听:“对不起……我是她男朋友。”

手机里比嘉琴子清冷的声音响起:“我知道,不过很冒昧,现在请将真琴以最快的速度送往医院吧,她只是处于假死阶段,没有真正死亡!我跟她是姐妹,某种程度上有着心灵相通,所以请您尽快吧……”

野崎和浩不敢怠慢。

叫了救护车送医院。

医院里陈初始刚从藤田刚的病房里走出来,站在大厅啃着免费糕点,就看到一辆推车匆匆过来,野崎和浩满脸焦急跟在旁边,而推车上躺着浑身是血的比嘉真琴,她面如金纸,手臂上吊着瓶子……

陈初始:“……”

这家医院有毒呀,跟这部剧有关的角色都快收集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