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的我就像是用了三板斧的程咬金——没招儿了。

这不想着冯茹月脑袋灵光,兴许能帮上点忙吗,才问她的吗。

冯茹月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最终摇了摇头:“不知道。”

对于这个答案,我不算意外。

只是让冯茹月拿着铁锹跟我来。

她在思考的时候,我同样也在想办法。

和冯茹月不同的是,我逆推了一下风水局。

应该是找到破局的点了。

这金蟾献宝穴,借助的是阳气、水气和生气,以这三种气来养棺材里的东西。

这时候,我们就得搞清楚先后顺序了。

先有阳气,后有水气,有了这两种之后,才有了如此茂密的草木。

也就是生气。

所以,生气暂时可以先排除。

想要破局,就只能在阳气和水气之中找。

在某些方面,阳光又极为固定。

比如我想以阳光来控制这金蟾献宝穴的开关,这根本实现不了。

因为阳光,最多也就那么点。

变化不会太大。

但暗渠不一样。

水源的多少,是可以控制的。

我将三条暗渠中的一条堵起来,水便是少。

如果,我把三根水渠汇聚在一块儿的话,水就是多了。

再加上金蟾献宝,必须傍水而布。

所以,我敢断定。

我当下要找的东西,就埋在这暗渠的某一处。

说干就干,我和冯茹月马上就开始挖土。

到处挖。

我要找的机关,不是我能用肉眼观测,或者推理出来的。

只能碰运气。

幸好的是,我的运气不算差。

挖了半个小时后,还真让我找到了点端倪。

在金蟾山的山脚下,三处草木茂盛的地方,各自有一尊石雕。

准确地说,是锦鲤的雕像。

石雕不大,也就一尺长短。

三只锦鲤,都呈跃龙门的姿势,周边还有雕刻得很细致的水纹。

这玩意儿,叫三鲤进财。

是用来聚集财运的手段。

但我瞅着,这三只鲤鱼应该还有别的作用。

比如机关。

这样想着,我来到中间,伸出手,轻轻拧了一下锦鲤石雕。

“咔”的一声,石雕轻轻动了一下。

石雕是能动的。

但我不确定,拧动石雕之后会有什么效果。

只好一边观望着四周,一边慢慢试探着,将石雕往右拧。

终于,“咔擦”。

石雕被我拧到了右边,远处的暗渠中好像升起了一块石板。

石板升起,暗渠被堵住。

水流不停上涌。

见习情形,我赶紧让冯茹月来拧机关。

我去那空腔所在处,仔细观察着。

冯茹月手脚很麻利。

不一会儿,两个石雕都被她拧到了右边。

三条暗渠中的水位,也不断上升。

但奇怪的是,这只有一米多深的暗渠,始终灌不满。

我等了半个小时,这水位离暗渠的顶部,都还有一尺的距离。

这不对啊。

按理来说,水位上升到一定程度,应该会溢出来才是。

除非……

水流到一定的位置之后,会流向另外一个地方。

这样想着,我马上把目光锁定在那空腔上。

紧接着,附耳聆听。

里面,是源源不断的水流声。

至此,这风水局算是被我解开一小半了。

只要我找到阵眼,就能解开这个阵法,见到里面的棺材。

那阵眼,又会在哪儿呢。

我大致看了一圈,很快就把目光放在了金蟾山的涯壁上。

金蟾、三鲤、三渠、空腔……

一切都已经有了,就还差条舌头。

而舌头,一般可都是蜷缩在嘴里的……

在山顶,我找到了一棵比较粗壮的树。

拴上绳子,我交代炎狼,让它看好绳子,别让任何人靠近。

而后,才把绳子绑在腰上顺着岩壁往下降。

这金蟾山的岩壁上,并不是光秃秃的一片。

外面藤蔓极多。

基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所以,我只能一只手抓着绳子,一只手握着撬棍。

极其小心的扒拉着藤蔓。

据我估计,这岩壁上应该是有个洞口什么的。

里面,就是阵眼。

当然了,里面的东西,应该不止阵眼。

可能还有什么不知名的畜生。

不然,按理来说,金蟾咬棺这种东西。

是不该别两个普通农民捡到的。

要知道,那金蟾咬棺,可是这金蟾献宝穴的镇物。

也极有可能是开启阵眼的东西。

即便没这一层关系的加持,也是一坨沉甸甸黄金。

无论如何,都不会随便丢地上吧?

想到这儿的时候,我刚好下降了十来米的距离。

从旁边看的话,刚好就是金蟾的嘴的位置。

我握着撬棍,对着那密不透风的藤蔓使劲扒了扒。

背后,是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这山洞不算大,目测我这一米八小高个儿要猫着腰,才能往里走。

宽度也不是很够,最多能容纳两人并肩同行。

不过,这并不代表这洞里的畜生没什么威胁。

相反,只是在这儿停留了片刻,我就能感觉到,洞中有腥风朝我阵阵扑来。

吹得我衣襟翻飞。

见此情形,我心里一半欣喜一半忧。

这里面,肯定就是阵眼所在了。

只要解开阵眼,我就能见到这宝穴里面的棺材。

但从刚才的腥风来看,不管这洞里的畜生是什么。

都不是我能轻易对付的存在。

往坏了说,我很可能不是这玩意儿的对手。

解开绳子,我慢慢爬进了洞口。

双手紧紧握着撬棍,垫着脚往里走。

生怕发出半点声响。

按照我的临时计划,要是能悄无声息地解开阵眼,不惊动这里面的畜生的话。

那自然是最好的。

当然,如果真的避免不了战斗的话。

那我只能找孙老爷子了。

论武力,他一个打五个我都算是轻松的。

走了几分钟,我发现这洞里的腥风,越来越大。

把洞里的尘土,吹得到处都是。

并且,还有打雷一样的轰隆声。

这声音虽然不算大,但也足够瘆人。

我不由得顿了顿身形,紧了紧手中的撬棍。

刚才的那几分钟,我心里一直有种感觉。

这里面的畜生,可能不只是畜生。

极有可能是什么得了道行的妖孽。

但是,越是如此,我就越要往里进。

能闹出这种动静的畜生,大抵都不是什么好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