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忙活完之后我问威哥:

“晚上吃饭,咱把那口陶棺给郭老大看一眼。”

“啊?那你就不怕是他要害我们?”

“应该不会,郭老大要出手,根本用不着使这种手段,你信我,这事儿八成是胡东来在背后搞鬼。”

“你想让郭老大帮我们把胡东来找出来?”

我点了点头,这是我的诉求,但就是不知道郭老大会提出什么条件。

给他看陶棺的目的,也是想试试看能不能从他口中,找到一些线索。

等把桶里的鸡血淋得差不多之后,我特意留了一些出来。

最后再把凤鸡埋在旁边守灵,这样移魂棺就暂时被封住了。

这个办法有没有用我不清楚,但既然是秦老说的,那我也只能相信。

“行了,先回去吧,洗个澡,去吃饭。”

我们离开野林子,回到了宾馆。

简单收拾了一下后,我们便按照蛇哥给的地址,来到了“鸿香楼。”

威哥说,鸿香楼是国内最好的酒楼之一,但其实它的股东里,有不少人都是文物贩子。

林婉和威哥应该见惯了这种场面。

但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来这么高档的酒楼。

迎宾小姐各个长得跟模特一样,非常热情。

一楼的水柜里,乱是我没见过的海鲜,深吸一口气就能闻见一股浓浓的海腥味。

“请问几位用餐?还有有订位?”

林婉很自然地就把话接了过来说:

“三位,有订过包间,姓郭。”

迎宾小姐一听,脸上立刻洋溢出笑容,抿嘴一笑说:

“三位这边请,郭老先生已经在包间里等待三位了。”

我心里确实感到有些吃惊,毕竟这种生活,离我可太遥远了!

跟着迎宾小姐来到二楼后,她直接带我们穿过了后厨。

紧接着又穿过了一条很长的走廊,我才看到走廊尽头的房间。

说实话,这个包间的装潢,和整个鸿香楼格格不入!

走廊里灯光晦暗,别的地方都是用电,这里偏偏挂的是黄灯笼。

包房门上是一对异兽铜环,两侧挂着木质对联。

要不是阵阵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我差点儿以为自己来到古墓里了。

“威哥,熟悉不?”

“嗯,熟悉,品位确实有点儿怪,跟古墓甬道一模一样。”

林婉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她跟在迎宾小姐身后,大大方方地推开了包间的门。

我和威哥见状,赶紧跟上她的脚步。

然而就在包房门打开的一瞬间,我第一眼就看到了郭老大坐在主位。

在他身边还有两个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男人,穿的十分朴素,但他们身上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息。

这时,郭老大笑着对我们招呼了一句:

“呵呵,郭某还以为你们不会来了,入席吧。”

坐在郭老大右手边的,姓冷,同行都尊称他“冷先生”是业内的绝对标杆!

所以就算不是圈子里的人,也应该听过这个金字招牌!

林婉小声问威哥,什么叫“大先生”。

我也没听过这个称呼,于是也听了一耳朵。

威哥解释说,大先生也是尊称。

天德坊改朝换代多少年了,现在早已经变成了集团股份,由当今古玩四大家族联合管理。

但要追根溯源的话,冷家才是如今‘古玩四大家’中最古老的一支。

换句话说,冷先生表面上不管事,但实际上天德坊的生意,八成是要他首肯才能做!

听完威哥的解释,我才知道这位冷先生的来头有多大!

同时,坐在郭老大右手边那位,来头同样不小!

他是西南远近闻名的“赛半仙”——张道天!

半仙这两个字,放在其他任何人身上多少都带贬义。

可唯独他张道天,是真的“半仙。”

我曾经听人聊过他,说他神龙见首不见尾,看相算命从不收钱,全凭缘分。

甚至有人说他早就在山里成仙了,偶尔才会来人间逛逛。

这顿饭,不简单呐!

而且能把这种人物叫来一起吃饭,人家还只坐在次席……

郭老大的身份,让我愈发感到好奇!

“好了好了,今天能请到诸位,是我郭某的荣幸,这人一老啊,心思就多,眼窝就浅,总会回忆过去,然后流眼泪。”

郭老大说着说着,眼眶居然真的红了。

他叹了口气,缓和好情绪后又说:

“冷老弟和宝天,咱们是四、五十的铁交情,有些事我就不啰嗦了,倒是这几个年轻人,我想好好给你们介绍介绍。”

随后,郭老大向冷先生和张道天仔细介绍了一下我们三个。

听完他的介绍,我心里除了震惊,没别的了。

其实不管从哪个角度讲,我们三个都入不了人家的眼。

但郭老大他不仅什么都知道,就连我冒充阴脉派的人,这事儿他心里也有数。

可他当时为什么没有戳穿我?

等郭老大介绍完我们之后,冷先生夹了一颗花生米放嘴里,淡淡地问:

“别兜圈子,有话直说,你把这几个小辈拖下水,不仗义啊。”

另一边的张道天掐指一算,附和道:

“嗯,没错,这趟险之又险,要出人命。”

郭老大脸上的笑容顿时凝住。

他沉着脸,似乎很不高兴!

我们三个不敢插嘴,毕竟也没有我们插嘴的份。

最后还是冷先生懂得察言观色,他连忙端起酒盅,赔礼道:

“行行行,你看你老都老了,气性怎么还这么大?我们说不帮你了么?”

听到冷先生的话,郭老大无奈地笑了笑。

他端起酒盅和冷先生碰了一口酒,这才笑着让人上菜。

不一会儿,服务员就端着无数山珍海味走进了包间里。

光是闻味道我都流口水了,实在是香!

然而,就在我自作多情准备帮着腾桌子的时候,服务员却端着菜走到了屏风的另一边。

这是啥意思?

我们要换去那边吃?

还是说屏风那边还坐着一桌人?

可等到菜都上完了,我们这张桌子上,能吃的就只有一碟花生米。

郭老大饶有深意地看着我说:

“年轻人,别着急。”

话音刚落,又又几个服务员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