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像是……巨大的电流。
还没等我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头顶上方的怨气，突然间就躁动了起来。
黑色的怨气开始向我们俩迅速靠近。
我连忙捂住宝儿的嘴，让她赶紧屏住呼吸。
但这根本没用，怨气像是瞄准了似的从半空向我们俩扑来。
一道道阴冷的气息，裹挟着强烈的恨意，让我的腿肚子都有些发软。
连我都这样，宝儿的情况自然是更加糟糕。
她目光惊恐，浑身颤抖，要不是我扶着她，她恐怕已经倒在地上了。
我嘴上安慰她“别怕、别怕”，可实际上我心里也没底。
这样浓厚且宛如实质的怨气，我根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我甚至怀疑，这到底是不是怨气？
“嗡！”
石门后面又传来一声轰鸣。
这一下我猝不及防，顿时被震得气血翻涌，两眼一黑。
不对，就算刚才我们不小心犯了忌讳，但活人的阳气不可能会引起这么强烈的变化。
招来怨气在我的意料之内，但石门后面的电流声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我们俩已经被怨气给团团围住。
我仿佛置身于冰窖里一样，哪怕挨着宝儿，我也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嗡。”
石门后又一次震颤，但这一回，却把我们身边的怨气也震退了。
我彻底懵了，怨气难道不是跟着声音来的么？
这时，宝儿突然两眼一翻，晕倒在了我怀里。
她七窍流血，显然已经没有意识了，可嘴里却还在不停地呢喃着什么。
“呜！”
一道诡异的怨气仿佛有意识般绕到我面前。
我脚下没刹住，正好和它撞了个满怀。
就在我穿过怨气的一瞬间，胃里好一阵翻江倒海。
因为我闻见了腐烂的味道，而且是我很熟悉的尸腐味。
原本我以为它会继续追上来，可就这么一吓过后，它便回到了半空中。
我抬头看着怨气越飘越远，想不通这又是什么原因？
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我拔腿继续向前跑，可跑着跑着我才突然察觉到，我好像迷路了……
“怎么就这么寸呢！”
按说那栋楼镶着金边，应该很容易找才对。
可这会儿不仅看不见房子在哪儿，我连方向感都有些迷糊了。
来不及算卦问路，按照阴行的老法子，闭着眼走试试看。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根据记忆一步步往前走。
这么走的速度虽然很慢，但古国里怨气太重，所以靠眼睛看，很容易迷路
至于那些怨气，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突然，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知怎的，忽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背后推了我一把。
脚下一个踉跄，加上我又背着宝儿，重心不稳跌在了地上。
“谁啊？”
可当我睁开眼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居然倒在了一间屋里。
仔细一看，这不正好就是那间镶了金边的房子么？
顾不上细想，我赶紧查看宝儿的情况，她现在可不能死。
关于石门的信息，我得借助她的专业知识才能了解的更清楚。
她脸上的血迹已经干透，而且也没有继续出血的迹象，应该没什么大碍。
安置好她以后，我朝门外看了看，发现门外聚集了一大堆怨气，黑压压的，十分骇人。
但这些怨气似乎进不到屋里，这倒是让我松了一大口气。
静下来之后，我一边照顾宝儿，一边开始思考刚才遇到的种种问题。
首先是石门背后的声音，那到底是什么？
按说古汝国现在除了我们再也不可能有活物。
虽然不排除是某种特殊的机关，但这里毕竟不是古墓。
就算石门背后真的有个机关，可一座古城设置这种机关，意义是什么？
其次就是古城里这种诡异的怨气。
比较浓郁的煞气和怨气我确实见过不少，但说它宛如实质，那是比喻。
可这里的怨气，蒙在眼前就跟一块儿不透光的黑布一样，实在诡异。
最关键的是，我根本碰不到它们，所以我非常怀疑，它们到底是不是怨气？
我心里最后一处疑惑，那就是刚才闻见的那股腐臭味。
假如古汝国已经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古墓，那棺材呢？尸体呢？为什么一路下来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我也怀疑过，在地下更深层的地方，或许真的存在墓葬群。
但我们现在连古国中心都还没到，怎么就遇上了这么多怪事？
古汝国、北幽……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由于目前还缺少关键线索，所以我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这些疑问。
这时，宝儿醒了，但她醒过来之后，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小安，我们来错地方了……”
我猛然回头，只见她表情落寞，眼神里的恐惧依旧还在。
本来我以为是不是她被吓着了，于是赶忙询问。
可宝儿的回答却十分肯定，她说我们来的这地方，根本就不是古汝国。
“宝儿，到底怎么回事？你发现什么了？”
“是那扇石门给了我提示，你刚才有留意到石门上的雕纹么？”
我当时忙着跑呢，根本就没有留意到石门上还有什么雕纹。
宝儿说，石门上有一个巨大的螺旋纹，她就是在看到螺旋纹的瞬间失去意识的。
她说刚才昏迷的时候，她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在梦里她看到了一些诡异的祭祀活动。
一些奴隶被人绑住手脚送入石门内，紧接着就会被人开膛破肚，扔进一个巨大的坩埚里烹煮。
说到这儿，宝儿顿了顿，肩膀止不住地发颤，她显然非常地害怕。
我连忙安慰道：“比这更没人性的祭祀我都见过，别怕，那只是个梦罢了。”
但宝儿却摇了摇头，随即指着门外的怨气对我说：“那不是梦，你说的怨气，就是那些被献祭掉的奴隶。”
对此我没有表现得太过惊讶，至少内心的疑惑被解开了。
来到这种鬼地方，会做噩梦很正常。
而且往往这些噩梦都是过往的真实影像，好比嫁梦术一样。
要照宝儿的说法，这些怨气很有可能是几百年来残忍祭祀下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