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别着急……别着急……我知道小小蛾蛊难不倒你,不过看你拔蛊的样子,还真像那么回事。”
“你在火车上?”
“咳咳咳,唉,人老了,不然那支烟,我还能抽得更快些……”
话音刚落,我顿时有种一股前所未有的不安感。
以往遇到的种种危险,我多少都有些准备,但现在,他完全就是身处于暗处,时刻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努力回忆递给我香烟的人长什么模样。
可惜,当时我的注意力全都在小郑身上,完全没有留意是谁把烟递给我的。
“噢,对了,你的行李我可没翻过,千万别冤枉好人哦!”
听到这话,我已经不想惊讶了。
刚才我猜出他就在火车上时,就已经想到自己的行李,会不会是他送过来的。
现在他这么说,不过是印证了我的想法罢了。
“罗三邪,你到底想干什么?”
“错了,是你想干什么才对,不过你小子命还真硬,冥煞都弄不死你。”
“你想我死?那干嘛不干脆直接动手?”
“动手?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在保护你……呵呵呵!”
罗三邪话音刚落,我顿时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晃动。
他笑得我心底发冷,头皮发麻。
不一会儿,我再次听到了火车的轰鸣声。
同时,身边的黑暗似乎也开始渐渐褪去。
就在我马上就要醒过来的时候,只听罗三邪忽然又开口道:“小子,下次睡觉,记得把被子盖上,担心着凉……”
我猛地一下起来寻找罗三邪,只是半天都没有找到。
“小伙子,咋回事啊?大姐刚看你‘噌’地一下就炸毛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随口回答道:“噢,梦游……”
本想着敷衍了事,不料大姐竟当成真事儿一样,一本正经道:“啥梦游啊,小伙子,大姐看你刚才那样,就是被魇着了,孩儿他爹,你说对不?”
一旁的大哥也点头附和道:“确实像被魇着了,我家二小子有一回也魇着了,好家伙,那家伙,上蹿下跳的!”
我听着大哥大姐给我热情洋溢地分析,不禁也有些不好意思。
确实,要较真的话,我刚才那还真就是做了噩梦,着了梦魇。
好在大哥大姐为人热情,不仅没怪我惊扰到他们,还反过来安慰我,让我多看点儿儿童读物。
“小伙子,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知道不?你就睡前多看点儿童话故事,保证睡得贼拉香!”
说着,大姐就递给我一本儿童读物。
一看封面上写着“适合六岁以下儿童启蒙”时,我顿感无语。
不过横竖都是人家两口子的一番好意,我也不好拒绝。
于是我打了个哈哈,说自己还有点儿困,拿着儿童读物就爬回了上铺。
躺下后,我半天也没睡着。
罗三邪确实搞心态,我觉得要么面对面,有啥话说清楚。
哪怕是互相捅一刀也行啊,起码不用这么疑神疑鬼的。
可他偏偏要搞“神秘”这一套,那我还能说啥?
想着想着,我便翻开手里的儿童读物看了一会儿。
别说,这里头的故事,还真催眠……
……
再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亮了。
看着走廊上人来人往,我看了看时间,居然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我又看了看枕边的儿童读物,心想这玩意儿还真有点儿用。
大哥大姐在下铺冲泡面,闻起来是真的香。
于是我也起床,准备去餐车吃点东西。
“小伙子,你上哪儿去啊?”
我刚要走,大姐喊了我一声。
“噢,大姐,我去餐车吃饭。”
大姐一听我要去餐车吃饭,直接把我拽了回来。
她从包里拿出一盒泡面对我说:“出门在外,那钱不能乱花,餐车多贵呐,何必花那冤枉钱?大姐这儿有泡面,别客气!”
我刚想拒绝说自己有钱。
可转念一想,这也是人家一番好意,于是便打消了去餐车的念头。
我端着泡面桶来到开水间,这里飘**着各种泡面的味道。
就在我刚接上开水准备回铺位的时候,一双手忽然搭在了我肩膀上。
回头一看,居然是昨天那个被种蛊的小郑。
瞧他手上虽然还缠着绷带,但精神已经好多了。
我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哟,好了?”
小郑笑了笑,点头道:“嗯,昨天发生的事,列车长都告诉我了,多谢你。”
“不用谢,你太客气了。”
随后,小郑跟着我回到了铺位。
算上大哥大姐,我们四个人边吃泡面,边聊起了天。
聊天的内容也和昨天发生的事情有关。
大哥还好,一直不怎么说话,但大姐是个话匣子,真是什么都能聊。
小郑问我关于蛊虫和尸蚕的事,大姐立马就插话进来,表示自己也见过。
我看大哥一脸尴尬就知道,她肯定都是胡编的。
不过我也没拆穿她,正好有她帮忙忽悠,省得我再费心思解释。
闲聊时,我得知小郑是天州人,上个月才跟车,算是新手。
而大哥大姐则是地地道道的陵州人,这次是要去天州探亲。
再加上我这个花城人,天南地北算是凑齐了四分之三。
听大家聊着各种见闻和闲话,我忽然觉得这种日子好像也蛮惬意的。
特别是大姐,她身上的烟火气用重这个字根本无法形容,简直就是灶王爷嫁闺女,烟火气上门了。
小郑没聊几句就离开了,他说有公务在身,等到了天州再请我吃顿饭,聊表谢意。
我没有拒绝,毕竟是段善缘,要是不答应他,说不定会让人家心里有介怀。
小郑走后,大哥和大姐自顾自地扯起了闲话。
我在一旁听了好一会儿,觉得也没啥意思,索性就爬回了上铺。
不知过了多久,大哥突然喊了我一声:“小伙子,你们花城有没有开棺人?”
听到这话,我瞬间打了个激灵。
“有啊。”
我瞬间就竖起了耳朵听起来。
结果这一听我才明白,原来大哥大姐是在聊一件陈年旧事。
二十多年前,这大姐还住在陵州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