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有不答应的可能么?
冯丽婷果然说的没错,在天州没人能违背他的意思。
当然了,这也和我自身发挥太差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可就是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这话语权是怎么一点点落到他手上的?
我堆起笑容说:“冯叔别这么说,总之我尽力,好吧?”
“诶!这就对了嘛!”冯子阳顿了顿,然后他从衣兜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继续道:“这是张空卡,半个月后,我要见到里面有三十万!”
话音刚落,他便把目光转向了冯丽婷。
冯丽婷瘦弱的肩膀微微一颤,像只受惊的鸟一样点了点头。
我心里无比诧异,她甚至都没敢抬起头来看冯子阳一眼,居然就这么答应了?
紧接着,冯子阳又说:“丽婷,李小安是周三爷的徒弟,所以有他帮忙,爸相信你一定能完成考验!”
我去?
我没听错吧?他刚才说让我帮忙,竟然是帮冯丽婷半个月挣三十万?
这么离谱的考验,确定不是在为难我?
“冯叔,三十万恐怕……”
“没事没事,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请你帮忙不是要你担责任,考验是丽婷的事,你给她出出主意就行。”
“那我能多嘴问一句,这考验要是没通过的话会怎么样?”
“没通过就没通过呗,还能怎么样?哈哈!”
冯子阳一脸轻松,感觉像是在聊一件极其无所谓的事。
可我眼角余光已经瞥见冯丽婷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显然,冯子阳所说的考验,远远不止三十万这么简单。
这顿饭吃到最后,冯子阳以帮忙为由,成功让我答应他在冯家多待半个月。
不过他也给予了我足够的自由,而且日常生活的所有开销都由他来承担。
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我和冯丽婷形影不离,美其名曰:“互相学习。”
确定了这件事以后,冯子阳说他还有其他事要忙,先一步离开。
此时只剩我和冯丽婷,我对她说:“呐,你也听见你爸说的话了,三十万,你打算怎么挣?”
冯丽婷慢慢抬起头,眼神有些迷茫地摇了摇头:“别问我,我不知道……”
“我劝你还是振作点儿吧,要是完不成考验,下场是什么,想必你比我要清楚。”
冯丽婷再次打了个哆嗦,连眼神里都散发出了浓浓的恐惧。
确实,要是换成我在冯子阳身边待久了,没准也会有这样的反应。
可现在显然不是害怕的时候,我吐出一口浊气说:“打起精神来,不管行不行,咱们都要先以三十万为目标,制定计划!”
离开饭庄后,我和冯丽婷打算找间酒店住下。
如果我猜的不错,考验要是没完成,冯丽婷大概率也会和冯天龙一样,变成“废物”被冯家无情抛弃。
但你愿意当废物是你的事,千万别连累我啊。
麻烦的是我现在和她在一条船上,她要是没有斗志,我再想帮忙也没用。
没办法,只能等到酒店再重新开导她了。
……
到了酒店,开好房间,我把冯丽婷按在沙发上,准备和她好好谈谈。
我思考了一会儿,决定“以毒攻毒。”
“喂!你现在可是连累死我了,要是完不成你爹派的什么考核,我怕他会亲自动手把咱俩弄死。”
冯丽婷表情落寞,撇了撇嘴角回应道:“我提醒过你的……可你不信。”
“不是不信,是没必要信,之前无论你说什么,我都无所谓,反正与我无关。但现在我们在一条船上,你想死没问题,但别拉我下水。”
“那你告诉我,三十万……半个月怎么可能赚到?”
诶?她怎么突然会接话了?
不不不,一个人从崩溃的情绪中恢复应该没那么快。
我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随即问她:“那你就一点儿手艺都没有?从小到大除了漂亮以外,难道就没别的特长了?”
“有,但赚不够三十万!”冯丽婷惨然一笑,抬起头盯着我又说:“你知道么?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考核!是折磨!”
看来我猜得果然没错,冯丽婷对她爹只是表面上的顺从。
她现在所展露出来的情绪,正是压抑已久的爆发。
“毒”得差不多,该给她点儿甜头尝尝了。
我叹了口气,然后坐在她身边说:“你这种大小姐,就是没被社会毒打过,我的命格,注定活不过二十岁!”
冯丽婷面色一惊,忽然扭过头惊讶地问:“活不过二十岁?可你现在……”
“对啊,我现在正好二十岁,还有不到半年就大限将至,可你见我放弃了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爹派给你的考验,不过区区三十万,我只剩不到半年活头,但还肯浪费时间陪着你,你是不是也该拿出点儿态度来?”
听完我的话,冯丽婷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神采。
她原本黯淡的眼神也明亮了不少。
我是没想到,自己来天州还得充当这种保姆角色。
冯丽婷呼出一口浊气,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然后看着我说:“确实!我不该这样低沉,对不起!”
这个道歉着实让我有些尴尬。
不管她有没有误会什么,反正我的目的都只是能尽快办完事走人。
见她终于能正常交流了,我便开始询问关于考核的事情。
不过,话题展开前,我得先表明一拨立场:“说实话,今天这顿饭,我是吃得心惊胆颤,同时还很窝囊。”
冯丽婷苦笑一声回应道:“彼此彼此……”
“我帮你纯属无奈,但我保证不会消极怠工,你也不能对我有任何偏见,如何?”
冯丽婷点了点头,然后也向我表明了态度。
不过现在的她,距离在汝城我俩刚见面时的状态,还是有些差距。
这事急不得,得一步一步慢慢调整。
紧接着,我才把话题引入正轨,开始询问起有关考核的事。
冯丽婷告诉我,所谓的考核,实际上跟冯家没有太大关系,这原本只是冯子阳自己的意愿。
过去她爷爷还在世的时候,冯子阳还有所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