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最基本的门票收入都没了,我愈发怀疑他到时候能不能拿出那三十万来?

随后,他又带我们来到后厅,我一眼就看到了几口棺材被封存在钢化玻璃罩下面。

四周都有看管的保安,看来博物馆对这几口棺材非常重视。

王馆长带着我俩径直来到四号坑出土的棺材前。

我看了一眼问:“棺材盖子呢?怎么只有棺室和尸体?”

王馆长说:“棺材盖子是分开展示的,还在后面,要去看么?”

我摇了摇头,然后开始观察这口棺材的制式和浮雕。

果然是一口楠木棺,而且棺材上的浮雕确实是百兽纹。

棺材里躺着的尸体很奇怪,浑身用布裹着,更像是裹尸布,而不是殓服。

就葬法来说,用裹尸布装殓只有两种情况,于是我又问:“王馆长,棺主人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用裹尸布?”

“用裹尸布也不奇怪啊,横死或者死状凄惨的,用裹尸布入殓再正常不过了。”

他说的相当随意,几乎没有思考便脱口而出。

但我觉得他是在胡扯,这种话糊弄糊弄游客还行,但在我面前,根本就是班门弄斧。

严格来说,裹尸属于“不得已”的葬法。

除非棺主人在临死前就想着自己死后一定要化煞。

可按照正常逻辑来看,这不是瞎扯淡么?

于是我盯着王馆长,冷冷地问:“王馆长,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所以千万别说假话。”

王馆长微微皱眉,没有回避我的目光,沉声回答道:“李少爷,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假话?你觉得我敢么?”

说着,他的眼睛还往冯丽婷身上瞟了一眼。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是想说,在冯家的胁迫下,他怎么可能敢说假话?

我当然明白这一点,但我怀疑的,并不是他骗我什么。

于是我干脆有问他:“这口棺材出土时,难道就没出过什么事么?”

话音刚落,冯丽婷和王馆长几乎同时看向我,但两人表情各不相同。

冯丽婷面色疑惑,显然没有听说过有什么意外发生。

而王馆长则眼里则是闪过一丝诧异,紧接着又下意识地避开了我的目光。

看来还真被我给问着了,这口棺材出土时,果然发生过一些事故。

我趁热打铁,继续追问道:“王馆长,我是来解决问题的,所以有事你最好不要瞒着我。”

“没……没事,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噢?那既然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那抱歉,我相信冯子阳的话,你应该能听懂。”

冯丽婷闻言,偷偷地拽了我一下,意思让我别把冯子阳给扯进来。

我当然不会继续给他打电话了,这么说纯粹是吓唬吓唬王馆长。

不一会儿,王馆长嘴硬道:“李少爷,说什么我也算是你的长辈,你这么和我说话,不妥吧?”

“行行行,既然王馆长不愿意和我这个“小辈”交心,那我就找个同辈人和你聊聊。”

说着,我便向冯丽婷伸手要电话。

冯丽婷夹在我们两人中间,虽然表情有些焦虑,但最后还是把电话递给了我。

我拿起电话,装模作样地拨起了号码说:“王馆长,有些陈年旧事,你不说不代表没人知道,可一旦东窗事发,啧啧啧……”

我有意无意地看了看玻璃罩子里的棺材,随即轻蔑一笑。

现在我做的一切,目的都是为了营造出不在意的样子。

电话我也不会真的打过去,只要不断地打击他的心理防线,他早晚有崩溃的时候。

况且我深知,一个秘密要是守得太久,未必会习惯,还得看这是个什么秘密?

就眼下的情况而言,如果这个秘密危及到性命,王馆长八成会说实话。

见他犹豫不决,我索性抬起电话,假装说:“喂,冯叔啊,我李小安,我在博物馆,我和王……”

然而不等我把话说完,王馆长突然朝我伸出手,示意我赶紧挂断电话,他有话要说。

我在心里暗自冷笑,他果然有事瞒着我。

反正电话也没拨通,我便随口说:“我和王馆长还有丽婷在一起,想问问你手上有没有九号坑的新资料?”

随后“嗯嗯”、“噢噢”假装对话完之后,我挂断电话,笑着看向王馆长。

王馆长这才松了一口气,说是让我们跟他再去一趟档案室。

与此同时,冯丽婷看了看电话,随即恍然大悟地看着我。

看来她已经明白我刚才是在诈王馆长了,于是她也跟着松了口气。

紧接着,我们便跟着王馆长来到了档案室查阅资料。

王馆长走向屋里最深处的一个柜子前,然后拿出一沓资料说:“这是你要的“真相”,但你必须答应我,这事不能外传。”

我懒得搭理他,要是所谓的“真相”看上去情况非常严重的话,我哪儿还管得了外不外传?

随后,我便开始查阅起这些资料。

但翻开后发现,资料上许多字迹都被人用黑色的笔给涂掉了。

而且被涂抹的部分篇幅很多,这让我怎么看?

就在我以为他是故意想搪塞我的时候,冯丽婷从包里拿出一支精巧的紫光手电筒说:“这是一种加密手法,我爸经常用,只要用紫光灯一照,就能看到下面的字。”

比起她这番解释,我更好奇她怎么会随身带着一支紫光手电筒?

然后在冯丽婷的帮助下,我顺利地看到了文件上的内容。

资料总体并不算多,可看完后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冯丽婷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上面的记叙,继而问我:“李小安,这……这不是血疫的症状么?”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她说得没错,资料上那些四号坑的考古队员,他们居然挨个患上了血疫。

王馆长闻言,不以为然地反驳道:“什么血疫?这明明就是诅咒!是遗迹的诅咒。”

我和冯丽婷疑惑地看向他,不明白他一个博物馆馆长怎么会相信诅咒这种事情?

而且从资料的记录上看,这些考古队员身上出现的明明就是血疫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