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道:“这人是中了一种奇毒,叫红胭脂,死了之后脸色发红,七日不变,身体不腐。”

经他这么一说,我觉得更奇怪了。

在这种地方,人人都有防备。

怎么会轻易中毒呢?

除非是用银针什么的,暗中下手。

这样想着,我再次翻了翻这男人的衣服,想看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

银针没找到,我却从这男人的衣服夹层里面,发现一张纸条。

隐隐间,我能看到纸条上有“茹月”两个字。

“阴行的规矩不能破。”绷带男的语气很是坚决。

“算了。”

我叹了口气,悄悄将纸条塞进口袋里,转身就走。

“既然你不让我查,那就别把我当成嫌疑人来看了。”

听了我的话,绷带男点点头,“嗯”了一声。

我暗暗笑了笑,出了仓房。

不是我说,这绷带男真是够轴的。

说好听点是倔,说难听点就是脑子有问题。

他是鬼市的人,守门的。

他守的鬼市死了人,自然是要他负责的。

但这时候他还守着阴行的规矩,不让查人。

这不是脑子有毛病是吗?

出了废弃工厂,我赶紧打了辆车,去到许锋家门口。

这时候,许锋的别墅里,已经没有灯光了。

我赶紧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快点起来。

五分钟后,许锋迷迷糊糊地打开了门。

他揉了揉眼睛,问道:“李兄弟,怎么了?”

“进去再说。”

我左右看了一圈,确定没有人后,拉着许锋就进了别墅。

然后,把门关上。

去到客厅,我才从包里摸出那张纸条。

“这是什么?”许锋懵着脸,十分疑惑。

我一边打开纸条,一边回答:“打开就知道了。”

说着,我便把折了好几次的纸条,慢慢展开。

只是当我看到里面的字迹时,不由的一愣,这不是冯茹月的信息吗?

为什么会是冯茹月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

看了一遍,我趁着脸将纸条递给了许锋。

他轻轻一瞥,脸上马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我告诉许锋:“这上面不仅有冯茹月现在的信息,还有她的生辰八字。”

“对啊!”

许锋拍了拍大腿:“我都不知道月月的生辰八字,对她下手的人是怎么知道的?”

听到许锋这么说,我的脑子里当即想到了死人村。

当年,既然冯强会出来打工。

那就一定还有其他人出来。

恰好,那人与何老光棍家比较熟,知道冯茹月的生辰八字。

不过,我也不排除背后对冯茹月下手的人不止一个的可能。

有些算命先生,光是看面相都能逆推生辰八字的,比如我的三叔。

“许老板,你让手下查查,二十年前死人村大概有多少户人,总共多少个,现在能找到多少副尸骨。”

“好。”许锋立即掏出手机,向电话那头下达了命令。

三天之内,一定要查清死人村的人口信息。

不过,他没想明白,现在查这些有什么用。

打完电话,许锋满脸疑惑地向我问道:

“查清死人村的人口信息有什么用?十八年前的那把大火,不都把他们烧得差不多了吗?再者说,我们可不知道当年死的人有哪些。”

他说的这个问题,我也想过。

但只是一瞬间,就被我自己否决了。

我要查的,并不是死人村谁还活着。

而是死人村,还有没有人活着。

如果还有人活着的话,就不排除有人将冯茹月的生辰八字透露给邪术师的可能性。

这样的话,我们只需要找到那人。

一切,差不多就能真相大白了。

而如果死人村的人,已经全部死完了的话。

就说明这事儿真的难办了。

目前,以我的能力来说,对付一个邪术师都不容易,更别说背后的其他人了。

向许锋解释清楚后,我让他跟我出趟门,去把白狼接过来。

在查清整件事情的真相之前,我都会住在许家,全力保护冯茹月的安全。

许锋也没推辞,马上就开着车,带我回公寓。

车上,许锋问了我几个连我都疑惑的问题。

第一,这个邪术师,为什么要对冯茹月下手。

这个点,我大概知道一些,要么是因为我的命,要么就是因为许锋的钱。

那死去的邪术师身上,全部加起来都没几个钱,所以我不排除他盯上了许锋财产的可能性。

第二,是谁杀的那邪术师。

绷带男说过,邪术师的死因,是中了奇毒红胭脂。

可这红胭脂,是谁下的?

总不能是旁边的人想杀他,然后嫁祸到我身上吧?

可这也说不过去。

鬼市的摊主,全身都包裹的严严实实,为的就是避免暴露真实身份。

又怎么可能是仇杀?

难道……

真是给我棺材菌的那个土夫子吗?

好像除了他,也没别人有动机了吧?

我一边思考,一边告诉许锋我的想法。

许锋听完,若有所思地问我:

“那他的动机,是什么呢?”

“我。”

我沉着声,告诉许锋: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不排除那位土夫子帮我除了敌人,以保证我日后能为她所用的可能性。”

“那……那这也说不过去啊,如果的这样的话,那就说明他知道有人针对你。”许锋很是不解。

“这有什么说不过去的?阴行的人,带点年纪的人都不简单,比如孙扒皮,又比如他,还比如我三叔。”

“而且,临安城的阴行总共也就这么大,那位老先生真要从我身上查出些什么,也不算难。”

我和许锋说话之间,就已经到了公寓楼下。

我让许锋帮我在烧烤店买些生肉,我则自己上楼去接白狼。

说句实在的,这白狼哪儿是和我一起喝奶水长大的兄弟,这分明是我爹啊。

每天都要惦记它的吃的喝的不说,完了床还是它睡。

我活得像像条狼……

呸!

像条狗!

我一边在心里抱怨着,一边朝着公寓门口走去。

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可我钥匙还没插到钥匙孔里,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沙哑至极的声音。

“小子,我送你的礼物,够有诚意了吧?”

“行。”